提起趙秦,自然不免讓葉绾绾想起燕沉的身體,猛的從他懷中起來。
“你身體可還好?最近他有沒有折磨你?”
她這突然起身讓燕沉都跟着吓了一下,聽明白她的擔憂,燕沉失笑:“你當他傻?”
“同命相連雖然會讓我承受他身體數倍的痛苦,但是前提是他自己得受傷,他要是有事沒事紮自己幾刀, 别說折磨我,怕是他自己就先得死了,就算他劍走偏鋒卻不代表他不想要命。”
這倒是道理。
“這詭異的巫術唯一的左右也就是讓我不能殺他,其餘時候,他怕是比誰都愛惜自己。”
葉绾绾不贊同:“你倒是看得開,但他就算不折騰不代表就沒有危險,剛剛你也說了,婁家與他有仇,他肆意這麽多年, 仇家怕是不止一人,别人傷他,你必然也受牽連,更重要的是你不能殺他,卻沒說他不能殺你。”
“不管怎麽說這始終是個隐患,還是早日解決的好。”
“自然。”他如何不想解決,也該有眉目了。
葉绾绾正想着要怎麽破局呢,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燕沉捏住了,她的手腕上纏了一層細細的娟紗,刺繡纏枝花紋,正好将那手腕上的痕迹遮蓋。
就算她早就覆蓋了,可那麽刻意的地方,燕沉如何能不察覺。
他問過兩次,可葉绾绾隻能說突然醒來就有, 不知道怎麽回事, 事實也是如此。
難不成她要跟燕沉說一說前世今生,再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就有了?
如此荒誕,要真說了, 燕沉怕也以爲她是在忽悠他吧,而且關于那些,她一個字都不想對燕沉說。
說一遍就需要回憶一遍,何苦折磨自己?
燕沉如何能看不出葉绾绾的躲閃,是以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至少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這應當不是緻命的東西,她不願說,他自己可以查。
燕沉最近依舊還是稱病不上朝,但是他卻沒有閑着,經常會離開上京,一去就好幾天。
朝中依舊不平靜,但是小皇帝的皇位卻越坐越穩,政事也處理得得心應手。
葉绾绾不讓皇帝來這栖梧别院,小皇帝就讓林铮來送東西,順便帶封信,言語倒是很正常,但讀着讀着總能感覺到他的委屈和哭訴。
葉绾绾真不覺得自己跟趙濯有多好的關系,堂堂一國皇帝跟她哭訴,如果不是傻, 那就是别有心機,顯然趙濯不是前一種。
能當皇帝的人哪兒能是簡單的?所以,假意讨好,有利可圖。
她這裏能讓皇帝圖謀的,怕也隻有一個手握大權的晉王了。
就算是自己扶持的帝王,葉绾绾也從未輕視趙濯或者對他放下戒備,不然她怕自己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他們兩人,最讓葉绾绾關心的還是趙秦,之前沒能弄死趙秦,想想她就怄氣,但凡她會點兒武功也不至于讓趙秦活到今日,不過生氣也沒用,現實不可改變。
趙秦這段時日四處走動,本身看着隻是一屆布衣門客,實則在韓家的庇護下擴展自己的勢力和布局,明顯就是要搞事情。
偏偏這些她都能知道的事情,燕沉卻沒有阻止,而小皇帝似乎也沒有做什麽。
三人沒有聯系也沒有交鋒,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看似很是和諧,但深想之後總覺得好像醞釀着什麽。
葉绾绾并非什麽都不知的深宅婦人,可就是因爲知道得多了,她反而越發看不懂了。
一切都脫離掌控,她根本就插不了手。
沒了仇人,仇怨消減,沒了那麽多的野心和目的,這個時候再去看這些,反倒是成了她的負累,果然,她還是不喜歡這上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