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隽辰不動如山,在對方逼過來時,直接一腳,精準無比地把那把短刀給踹飛,轉身就把人給按倒在地上。
沒錯,隻一招,他就把人拿下了。
他的身手,一般人根本就架不住。
跑來找麻煩的這個人,隻是一個普通市民,打架就靠蠻力,根本就沒有章法,哪能是他的對手。
而他的同夥見狀,先是一驚,卻沒有退縮,緊跟着就撲了上來,他手上倒是沒刀,但他應該是個練家子,拳頭砸過來時是霍霍生風的。
陸隽辰很清楚,這一拳真要被砸到,也不得了。
時卿護着兩個孩子,面色微微發白,她想去救,卻發現另有兩人兇徒竟沖他們來了。
她已經準備迎戰。
有人飛奔而來,一拳就把人打飛了。
是戰原。
他竟在附近?
時卿愣了愣。
而陸隽辰已然轉身,讓偷襲之人的拳頭落到了他的同夥身上——沒錯,他讓手上的持刀男人挨了這一拳,那人立刻發出了一記慘叫。
身上的肋骨估計已經斷裂。
下一刻,他将人重重砸于地上,一個箭步,迎頭一拳,直掃把偷襲那位也打倒了。不過這位比較扛打,倒地之後翻了個身,又跳了起來。
陸隽辰卻在同一時間再飛去一腳,沒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不過短短三四分鍾,六個跑來挑事的兇徒,輕輕松松被搞定,一個個在地上打滾,叫得鬼哭狼嚎。
身處鬧市區,群毆場面雖然隻有短短兩三分鍾,卻已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有幾個目睹全過程的路人,還拿出手機拍了起來,他們被這兩個男人矯健的身姿給驚呆了:比電視劇裏的打鬥場面刺激太多。
更有人認出了陸隽辰,在那裏尖叫着:“天呐,這這這……這是陸氏的老總陸朝陽吧,打起架來竟這麽厲害啊……”
另一個附和:“我滴娘,這就是電視劇裏的男主啊,要财有财,要武有武,完全是我的夢中偶像啊……”
時卿也看到了,這個人,打架時是真的帥,那具有爆發力的拳法,會讓人情不自禁發出贊歎——真的是太太太帶感了。
幾分鍾之前,她心裏還生着氣,氣這個人沒頭沒腦跑來沖自己一頓吼;現在呢,她氣消了,也知道自己誤會他了。
看來他應該是得到消息:這附近确有危險,才如此火急火燎地跑來。
若是依着她往日的脾氣,遇上有人敢來挑事,早打上去了,但今天,她很乖,一動不動,無他,懷着孩子呢,這種劇烈動作能不做就盡量不做。何況她還要守護洛洛和仔仔。
洛洛仔仔就依偎在時卿身邊。
這兩孩子都經曆過被綁架事件。
所不同的事是:仔仔經曆的事件更複雜,已在他心裏烙下了深刻的痕迹。
可他沒有因此而吓倒,遇上這種事,看到父親那不得了的身手,他唯一的想法是:以後他必須好好練拳。他要做一個永遠不被打倒的男子漢,保好媽媽和姐姐。
洛洛比較沒肝沒肺,在邊上叫着:“爹地加油,加油……”
看到陸隽辰撂倒了好幾個兇徒,她興奮極了,暗暗發誓,以後找男朋友,就得找像爹地這樣的。太酷了。
“爹地,你好厲害你好厲害。”
洛洛最是黏人,直接就撲向父親要求抱抱。
陸隽辰抱起女兒,轉身對剛剛才趕到的向陽撂下一句命令:“報警。”
“不用報了,我剛剛已經報過了……”
戰原踢了一腳剛被他打趴下的兇手,目光忽落到陸隽辰手臂上,叫了一聲:“哎,你的手臂受傷了?”
陸隽辰看了一眼手臂,果然,手臂上也不知什麽時候被劃了一刀,黑襯衣上滲滿了血水,因爲顔色深,不容易發現。
洛洛已經聞到血腥味,忙掙紮着下來,嚷嚷道:“媽咪,爹地受傷了,媽咪快給爹地看一看吧,快呀快呀……”
小嗓門可緊張了。
時卿立刻走上前,湊過去扒開被劃破的衣料看了一眼,見裏頭還有血水在汩汩溢出來,忙道:
“别動,得馬上消毒包紮一下……”
她随身都背着一個醫療背包,當然,這已經不是在西非時用到的那個背包了,而是她讓人另外準備的。
“你到這邊坐着。”
她把人拉到邊上坐到石凳上,自己則将背包給卸下,從裏頭拿出醫療包,先把他那件已被刀劃破的黑色袖子給剪開,然後取來消毒酒精爲其沖洗傷口。
當酒精觸到傷口,陸隽辰皺了一下眉頭,很疼。
“對不起,忍一下,疼了是吧,傷口有點深……我得給你縫兩針,可以嗎?”她盯着他的面色有點發白。
“嗯。”
他點頭。
“但我手上沒麻醉針。你受得住嗎?”
“沒事,你縫吧!”
以前出任務時,受了傷身邊沒有衛生員,也沒麻醉,他都是自己縫的,那點疼,他能受得住。
她立刻取出了針,小心翼翼給縫了起來,下手卻是非常果斷的。
陸隽辰沒哼一下。
洛洛和仔仔看着都蒙起了眼睛。
但,也就兩針而已。
“好了,沒事了。”她睇着他。
這時,警察也過來了,需要做筆錄,他們一行人就去了附近分局做筆錄。
事情的因果關系很簡單。
那群人領頭那個叫吳良山,其老婆靠買陸氏的股份賺了不少錢,這些年,她買的很多,之前不知從哪聽來消息,又買進不少,還幫家裏人買。
結果陸氏接連狂跌,最近這段時間雖然不跌了,還略有上揚,還總體情況還是很危險,而他們家已經因此虧了上千萬。
這上千萬,對于他們這種中産家庭來說,就是全部,其中還有不少家裏其他親戚朋友的錢,也被坑了。
吳良山老婆受不了被人逼債,就跳樓了,人倒是沒死,但盆骨以下全部癱瘓,現在每天都要花掉幾千上萬的醫療費才能維持生命,這于這個山窮水盡的家來說,等同雪上加霜。
吳良山這段日子想盡一切法子想找到陸朝陽,要向他們陸家讨一個公道,後來查到陸隽辰的老婆就住在附近,他們就跑來了。
至于其他幾人,也因爲虧光了錢财,被人逼債逼到了絕路,這才想要找陸朝陽晦氣。
原因是:現在外頭傳出了這樣一個小道消息——陸朝陽的老婆是知名藥劑師東雪的女兒。而如今陸氏股氏大跌,和東雪之死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所以,吳良山一廂情願地認定:他家之所以家破人亡,不光光因爲陸家當年做了虧心事;更因爲他太太時卿。
這種攀扯自然是沒道理的,可當一個人陷入牛角尖時,什麽極端的想法都會有。
但,讓陸隽辰不解的是,時卿的長相根本就沒曝光,誰會這麽精準的找到她?
據吳良山交代:“有個神秘人給了我們陸太太的相片和會出現的地點,所以我們找來了……”
那麽,這個神秘人是誰呢?
答案是,他們也不知道。
據查,給吳良山發圖片和地點的手機,是一隻已遺失的手機,機主說今天手機不見了。所以,這件事查無下文。
從警局出來,洛洛已經窩在時卿懷裏睡着了,仔仔由陸隽辰牽着,也在打哈欠。
看到他們都困了,陸隽辰睇着時卿說道:
“跟我回風華居吧……你們待在那小院,太不安全了,我擔心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時卿想了想,又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洛洛和困得雙眼都快撐不開的仔仔,正想說話,有人小跑步過來了:“七七,你沒事吧……”
是駱賓聞訊趕來了。
都到嘴邊的話生生又被咽了下去,面對父親,時卿不得不換了一句:“爸,我沒事。”
“謝天謝地。沒事就好,接到消息,我都要吓死了,走吧……我們回家……”
他一把抱起仔仔,都沒有正眼陸隽辰,調頭就走。
陸隽辰連忙叫住:“駱院長,外頭不安全,可能還會有人對卿卿和孩子們不利……我想……”
後話被生生掐斷。
“放心,我會派人守好他們,不用你來瞎操心……”駱賓怼了回來,語氣是極度不善的。
這種防賊一樣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可此人是卿卿的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他沒辦法頂撞,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被帶走了。
“表示同情。”戰原雙手插口袋,站在邊上看着,“你這個嶽丈,很難搞。”
“是很難搞。但得謝謝你這麽幫我!”他籲了一口氣,撫了撫受傷的手臂,疼啊,心更疼。
戰原目光一閃:“我幫你什麽了?”
“那個神秘人應該是你吧!”
他看向他,語氣是如此的肯定。
戰原不覺挑眉一笑:“爲什麽你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附近你安排了不少你的人……在我進來時,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觀望。你應該是知道有人想找卿卿麻煩,正好借這個機會讓我表現一下,助我們修複夫妻感情,也是給卿卿敲一個警鍾,讓她知道外頭并不安全,同時也是想把這些人送進警局以除後患……我猜得沒錯吧……”
他剛剛已經想得特别清楚。
如果不是戰原知道這附近會有危險發生,就不會安排那麽多人,他這是以防萬一……
“呵呵,陸朝陽啊陸朝陽,你的判斷能力怎麽這麽厲害?”
戰原由衷地豎起大拇指:“我服了。可惜,我的用心,沒啥用……你的老嶽丈啊,對你的意見可是相當大。不過,沒事,我那妹子心裏有你,今天我們聊過,她心裏念着你呢,可能是考慮到駱院長的心情才跟回去的,總之,你加油吧!”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陸隽辰因爲這句話,目光一閃。
“謝謝,你的情,我承了,先走一步。”
他大跨步走向自己的車,讓向陽開起來,跟在駱賓的車後面,一路跟着他們回去。
駱家小院在在古苑小區。
陸隽辰車的跟進去後,就停在路邊,望着咫尺處的小院,他靠在後座座椅上,疲憊感襲來,可他還是強撐着,給時卿發起了微信:
【老婆,我想你了……】
沒回答。
【老婆,剛剛我的脾氣有點躁,是因爲我有點吃醋了。你别和我一般見識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吼的。】
還是沒有人應。
【老婆,我的手臂有點疼,你是醫生,剛剛隻顧着給我縫針,好像忘了給我開藥了吧!現在,你是我的主治醫生,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仍舊沒動靜。
唉,老婆心狠起來是真的狠。
他閉着眼,覺得好累,今天他已經奔波了一天了。
“老大,小嫂子出來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向陽忽然興奮地叫出聲來。
陸隽辰立刻睜開眼,果然看到小院門口,時卿已換了一身寬松的衣褲走了出來,手上還拿着一瓶水。
他頓時精神一振,開車下去,本想快步迎過去的,想想還是示弱一點好,一邊走還一邊捂着手臂,臉上則帶着笑容。
“老婆,你怎麽出來了?”
他叫得特别的親熱。
“這是水,這是藥。快吃了。作爲你的主治醫生,我怎麽能不管你的死活。”
時卿另一隻手上拿着一盒藥——這些都是她住到這裏之後備下的常用消炎藥。
原來她有看到微信。
陸隽辰嘿嘿一笑,應道:“好。我馬上吃。”
他乖乖把藥剝出來,喝了口水咽下,然後,又喝了半瓶水,目光則一直落在她臉上。
洗了頭,沐了浴,一陣陣暗香若有似無的飄過來,桔色的燈光照在她臉上,令她顯得特别的乖巧、溫柔。
可事實上呢,她有脾氣可犟着呢!
“好了,醫生的職責盡到了,我回去了。”
時卿要走,他的目光太熱烈,她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住。
陸隽辰忙把手上的太礦泉水瓶擱在邊上的石椅上,而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低低道:
“我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是對不對?要不然,你也不會出來了。老婆,我心裏很不踏實,總能七上八下,懸在半空不着地的,你能給我一個準确一點的信号嗎?”
那手臂緊緊地就抱住了她,她覺得自己的汗毛一根根全豎了起來。
唉,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影響力果然是驚人的。
她對别人沒感覺,獨他的親近,能挑動她的神經末梢。
暗暗深了一口氣,她轉過頭,瞄了一眼,對上了他熱切如火的眸光:“再等等吧,爸那邊有點難。你剛剛也看到了,他心裏那口氣還沒捋平……”
這個信号,夠明顯了吧!
“那你呢?心裏還在怨我嗎?”
他輕輕摟住她細細的腰肢。
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
是死刑,還是死緩,還是小小懲罰他,必須給他一個明确的說法。
本章四千字,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