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考慮陸隽辰能不能找到我了……當務之急是找回秦漫和仔仔。我失憶了半個多月。他們就失蹤了半個多月。也不知這些日子,他們怎麽樣了?”
這才是最最讓她憂心的。
如果不是爲了找仔仔,或者,她可以不用跑。
可能她會直接找去三島,在确定陸隽辰的情況之後,直接攤牌離婚的事。
如今爲了找仔仔和漫漫,她實在沒其他心思再去和這個男人瞎折騰。
孩子更重要。
時卿已經想得很清楚,秦漫和仔仔的失蹤,應該和韓夫人司徒琴有關,所以,想要查到他們的行蹤,就隻能直接跑去問司徒琴。
但這件事,又不可以驚動韓焰。
她怕韓焰追着自己不放,司徒琴一怒之下,極有可能會爲難秦漫和仔仔。更不能讓韓焰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
另外有一件事,很奇怪:
那日,她在木途小鎮上見過韓焰。
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那裏的?
而且,他都沒激動地跑過來和她相認,隻是以客人的身份在和自己搭讪。
爲什麽?
他的反應實在很反常。
她是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總而言之,現在最最重要的事是:救回仔仔。
她很怕仔仔的身世爆光,到時,孩子不在自己手上,很容易造成被動的局面。
可如果想要見司徒琴, 就必須去京都。這個女人一直住在京都。
且身邊一直帶着保镖。
如果她想找她, 找是能找到,但是這個女人可能根本不屑與她對話。
所以,如果她想見她,身邊必須要有鎮得住場子的人在。
要讓這個女人明白:她司徒琴能找她麻煩, 反過去, 她時卿也能讓她沒好日子,否則以後, 她會沒完沒了地威脅她。
經驗告訴她:司徒琴耍起賴來, 那是等同于潑皮無賴。
而她現在還沒本事把這個無賴連根拔了。
“要不要讓你季叔叔出面,動用一切資源, 查一下秦漫和仔仔是怎麽失蹤的?”織夏這麽建議。
這個辦法, 可能是最行之有效的。
時卿卻搖了搖頭,“不能麻煩季叔叔。要是被人說成公器私用,對他的仕途不好。我自己想辦法。你幫我看一下洛洛。我得離開幾天。”
季叔是個高官。
拿季叔出來壓人, 是管用的,但是她不想麻煩季叔。
“去哪?”
“京都。”
時卿知道自己要是直接就和司徒琴剛,就必須另外找門路。
如果讓織夏出面,約見司徒琴,可以是可以。
但是,有可能造成韓家和君家關系緊張。
重要的是, 她得保護好仔仔的身份, 連織夏也不能說,所以, 她隻能暗中進行。
此番京都之行,她要去見一個人。
下午,她去了。
身邊隻帶了一個人, 大律師:楚燃。
和織夏聊過多天後,她就給楚燃打了一個電話問:“你在哪?”
距上次見面, 已過去半個多月。
再次打他電話, 卻是爲了再次麻煩他。
楚燃:“滬城啊!”
時卿:“忙嗎?”
楚燃:“還行。”
時卿:“幫我一個忙。”
楚燃:“你說。”
時卿:“和我去一趟京都, 我要見一個人, 你幫我引見。”
楚燃:“什麽時候?”
時卿:“下午。”
楚燃:“行。”
說出去,幾乎沒有人信:時卿一個電話, 就讓行程排得滿滿當當的大律師楚燃,将所有行程都往後推了兩天,硬生生擠出時間,成了小姑娘的随行陪同。
*
戰原本來是沒有想法做青龍集團的老總的。
他是老社長的養子。
之所以會成爲養子, 是因爲老社長的掌上明珠戰雅, 在地下城撿到了病入膏肓的他。
戰雅一句:“爸爸, 我想救他……他太可憐了。我們做做好事好不好?”
女兒奴戰龍當即就讓人把他送進了醫院。
花費了幾十萬,治好了他的身體。
等他身體徹底康複, 他成了戰雅的陪讀——他,一個地下城的小乞丐, 就此獲得了讀書的機會。
陪讀了一年,戰雅又說了一句話:“爸爸,我想讓原哥哥做我哥哥。您要不收養他吧!”
他就此被冠上戰姓,從此青雲直上, 成爲了戰家的養子,擁有了平常人窮盡一生都得不到的一切。
戰龍有兩個親生兒子。
一個夭折。
一個不成器, 叫戰彪。
兩個都是私生子。
隻有戰雅是原配所生, 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戰家千金。
戰龍并不喜歡這個兒子, 但因爲是兒子, 他還是刻意加以栽培了。
隻是, 戰彪是一塊扶不起的爛泥,沒肚量,沒心計,沒才能,更沒手段,比不上戰原在集團内有地位。
自戰雅過世,戰龍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卻意外生了一個小兒子。那小兒子倒是個頂頂聰明的人。但是小兒子的母親早故。
戰龍覺得,二子戰彪要是得了大權,這個小兒子估計會被搞死。所以,他想讓養子戰原繼承自己的位置, 幫忙小兒子暫代掌家之權。
這個消息走漏了。
戰彪使了法子讓戰龍中風,他趁機奪權。
戰原不想和戰彪對着幹, 就把小弟弟戰瀾藏了起來, 自己則去了南方, 想和戰彪分江而治, 爲這個小弟分割下這半片江山。
可戰彪并不滿意分江而治, 不願和戰原這個卑賤的養子分裂青龍集團,故派人過來想謀殺戰原,結果沒成功。
戰原一怒之下,殺回了京城,把戰彪拿下,自己在青龍集團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整頓集團内部。
夜深人靜空閑下來時,他偶然會想起,在木途鎮遇上的小姑娘——時卿。
想着,以後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
清晨。
戰原在安靜地用餐。
六子和阿飛在邊上陪着。
六子的手機響了。
他去接了一下電話,回來後一臉古怪地對戰原說:“老大,大律師楚燃求見,說有要事相商,還說,您若不見,會悔恨終生……”
“楚燃?”他眯了眯眼,記起來了:“就是那個害了阿炳坐牢的楚燃?”
“對,就是那家夥。”六子哼了哼,對這家夥有着說不出來的仇恨。
“他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來找我?”
阿炳是他一個好兄弟。
因爲誤傷了人,被楚燃送進了牢裏。
之前,戰原想過的,要讓楚燃吃個大虧,想不到,人家居然跑上門來了。
“老大,人家既然送上門來讓我們整,我們不整是不是太對不起老天爺了?”
阿飛也捏了捏拳頭,一臉的躍躍欲試。
“行啊,那就把人請到拳擊館。聽說他也練過,今日這麽有緣,我得好好會一會這位楚大律師,怎麽也得讓他挂兩處彩才能離開!”
他本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但是,阿炳曾救過戰雅,且傷了一條腿,成了瘸子,所以,他總得替阿炳出口氣。
“是。”
六子興奮地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他去拳擊館。老大要親自招呼他……一定讓他有一次畢生難忘的體驗。”
*
上午九點。
拳擊館。
六子、阿飛在練拳。
戰原的傷好得差不得了,但還是不宜動武,所以在邊上觀戰,一邊指導。
這時門開,笑面狐狸楚燃笑呵呵走了進來,打着哈哈:
“喲,戰總,好久不見啊,聽說戰總最近驅逐了戰彪這隻白眼狼,榮登總裁寶座,可喜可賀啊……楚燃特來道喜,順便想來給戰總一解煩心事……”
戰原斜眼望着這個擁有一副鐵齒銅牙的大律師,皮笑肉不笑,擰了擰脖子,捏了捏拳頭:
“楚大律師,你倒是什麽時候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了?居然還能來給我一解煩心事?”
六子突然跳了下來,雙手擊着拳套,臉上盡是挑釁之色:“聽說楚大律師也是練過的,今天來得巧,要不一起來切磋切磋啊……”
楚燃當然沒那麽蠢,哪會答應在這裏和他們這種人切磋,他們分明就是想報仇,借機揍他一頓。
“不好意思,最近閃了腰,打不了。戰總,我這一次還真是來幫你解決煩心事的……老社長不是中風了嗎?我認得一個King專家,擅針灸,或可以爲老社長一解痛苦……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一見啊……”
楚燃笑着道明來意。
戰原原以爲他是爲了工作上的什麽事來作調解的,想不到這個人竟是爲了老社長看病來的?
這怎麽可能?
這個人做事,怎麽可能這麽好心?
那個King專家,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人家接病人,不是随随便便說接就接的。
最近,King專家隻在國内做過兩台手術。
一個病人是:盛家的老爺子。
一個病人是:郭導的愛人。
做完手術,人就直接消失。
這位神秘的專家,就連他們青龍集團信息部都查不到他的行蹤。
“你真認得?”戰原眯眼,琢磨着。
“要不認得,我怎麽敢來?她已經來了,就在門外,被你的手下給攔住了。”楚燃指了指門外:“你一句話,她就過來了。”
“你說真的?”
戰原還是有點不信。
“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
“快請。”
“得了,我這就去給你請進來。”
楚燃笑着去請。
很快,King專家走了進來。
戰原擡起頭看過去時,卻整個兒驚呆了。
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