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韓焰看着微信電話被挂斷,立刻就再撥。
結果,微信提示:對方把你加入了黑名單,不能進行視頻通話。
他愕然。
時卿的阿姨就這麽嫌棄他?
竟讓趙雪妍把她給拉黑了?
他急了,立刻砰砰砰敲起門來,嘴裏叫道:
“趙雪妍,趙雪妍,你給我出來……時卿時卿……”
不知拍打了多久,吵得把隔壁的男鄰居出來罵人了:
“深更半夜的,你發什麽神經?”
“滾開……不要來招惹我……”
韓焰赤紅着雙眸,回頭時露出兇狠可怖的眼神。
把這男鄰居吓得一駭,從沒見過如此暴脾氣的男人過。
“神經病。”男鄰居甩上了門。
韓焰繼續拍門,還撞門,把隔壁家裏的老人全都吵醒了。
隔壁家的房門再度開啓,走出一個大媽,打着呵欠叫道:“小夥子,你敲什麽門啊,這家人家已經搬走了……”
“搬哪去了?她們搬哪去了?”
韓焰轉過頭,目光是混亂而急怒的,胸膛是上下起伏波動着。
“這我哪知道啊?下午時候,有搬家公司的人過來,把東西全給拖走了。你别敲了,要是不信, 我給你開門……這家的鑰匙, 他們已經托付給我保管,回頭就會給還給房主的……”
大媽去取了鑰匙,給開了門。
韓焰闖了進去。
一座空屋。
她們真的搬走了。
沒什麽都沒有留下。
幹淨到就好像這裏從來沒住過人一般。
韓焰的呼吸粗重起來。
前日,他和蘇萌的事鬧上了熱搜, 他不相信時卿沒看到, 他不相信她不明白他的決心……他卻還是連夜搬走了。
她還是不想見他。
“啊……”
他對着房門,咆哮地吼着, 一拳就把内門房給打破了。
這種瘋狂的表情, 吓壞大媽了。
她噔噔噔跑回了自己家,哪還敢把人趕走。
韓焰的手流血了, 血水滋滋地冒出來, 染紅了白色的房門,可這點疼痛,怎麽能和他内心深處的痛相提并論。
所以, 他爺爺這是笃定祁檀不會再見他,才敢和他立下了這個賭約的?
不。
他會打翻爺爺的笃定的。
他會把她找回來的。
“焰少……您冷靜下來……回頭,我們找那房東,再找租房人的電話……一定能找得到的……”
本該在樓下等候的杜濤聽到了他這一聲吼,狂奔着跑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 什麽都明白了。
他看得出來焰少的情緒又要崩潰了, 連忙安撫。
“對,能找到。我們馬上找。”
他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豁得擡頭,快步而出去敲隔壁家房門。
那大媽好一會兒才來開門,顫微微問道:“又怎麽了啊?”
“有這家租客的電話嗎?”
韓焰沉聲厲問, 那氣勢,俨然就像對方欠了他一百萬沒還一般。
“沒有。”
“有那房東的電話沒?”
“沒有。”
“那你怎麽把鑰匙還給人家房東!”
韓焰氣得大吼一聲。
大媽顫了顫, 忙道:“小區保安部有。”
韓焰聽了噔噔噔往樓下跑, 狂奔着來到小區門口, 抓着那保安就吼:
“給我号碼, 給我号碼……”
還掐人家脖子。
另一個保安吓壞了,直接報警。
值班警員五分鍾内到場, 要把韓焰控制住,虧了有杜濤在,解釋了情況,急忙賠禮道歉, 這才沒有讓焰少被人拉去警局喝茶。
這麽一鬧, 韓焰倒是把那個房主的電話給要到了, 可打過去人家關機,氣得韓焰直接就砸了手機, 抹着臉,在小區門口憤怒地來回吼着。
值班保安都不敢過來趕人, 他們看出來了,這人精神狀态不太正常。
杜濤隻能在邊上守着。
他該說的,該勸的,都說了, 勸了。
可焰少這脾氣,隻要關乎祁檀小姐, 旁人是勸不住的, 隻有他自己才能控制自己。
他這種失控, 直到天亮, 那個房主的手機通了, 告知了租房客的号碼,他才平靜下來。
但平靜不過三秒。
租客趙瑞兒的号碼:關機。
啪。
韓焰把杜濤的手機也給砸了。
杜濤看着自己壽終正寝的手機,無奈一歎,繼而說道:
“焰少,要不我們找到趙瑞兒住的楊家村去問問吧……但據我調查,楊家村正在拆遷,趙瑞兒可能已經搬走了。不過,我們可以問一問村裏的人……”
韓焰一聽有道理,他寒着臉,赤紅着眼瞳,冰冷地落下一句:
“走, 去楊家村。”
一個小時後。
二人來到了楊家村,在鄉間小路上轉了一圈。
這邊很多人家都搬走了, 本來熱鬧的村子已經被拆成了一落落廢墟, 雜草從生的。
杜濤找了一家還沒拆的農戶。
一個農婦正在喂雞,他上去問:“請問,趙瑞兒和時卿住在這個村嗎?”
“是呀, 你們是誰呀?”
“我們是時卿的朋友。”杜濤好聲好氣問道:“大媽你這裏有沒有時卿的聯系電話,我們找她有事。”
“沒有。她們現在不住村子裏,趙會計病了,在市區看病,租房子住……”
農婦打量着回答,覺得這些應該是有身份的人。
“她們已經退租了。我們找不到她們,大媽,你知道她們還有其他親戚嗎?”
農婦頓時瞪大了眼:
“什麽?退租?怎麽會退租?她們家的房子還在造呢?也沒其他親戚,她們退了租,能去哪呀?”
韓焰看到了。
不遠處,有一家人家新建的小院已經初具規模。
這個現像挺奇怪的。
這附近都在拆,獨他們在建。
一般來說,建房都得有政策的,不是農戶想建就可以建的,需要相關部門批核。否則,正在拆遷的地區是不可能再複建的。
“這是時卿家?”
韓焰指着那插着彩旗地方問。
“是呀。”
“他們家怎麽可以再建?”
“不知道。聽說是特批的。”
農婦突然拍了拍手,記了什麽,忙道:“哦,對了,她們退了租,最可能去的地方應該的時卿的男人家……”
“時卿的男人”這五個字一落地,立刻炸得韓焰赫然回過了頭。
“男人?什麽男人?”
他幾乎是吼叫出來的。
這異樣兇狠的眼神,把農婦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時卿嫁人了呀,就沒幾天前。去男人家住,不是很正常嗎?”
這個消息,與情緒本就不太穩定的韓焰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立刻把眼珠子瞪成了駝鈴那般大:
“你說什麽?她嫁人了?”
“對啊!”
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
她不會嫁給别人的。
她不可能嫁别人的。
“我知道了,你是老爺子的人,你想騙我死心……你在撒謊是不是……”
他沖動地沖了過去,一把掐住了農婦的肩膀,不相信地吼叫着。
“救命啊,來人啊……要殺人了……”農婦吓得立馬尖叫。
韓焰卻還在不斷地逼問。
那神情像是徹底瘋了。
杜濤見狀,慌了,生怕焰少把無辜人給掐死,想都沒想就往焰少脖子上擊下去,當場就把他擊暈了……
唉!
焰少太可憐了。
查到最後,竟然查到這樣一個結果。
他怎麽能接受得了?
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