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聽我說啊,姐夫,每個人都會有前任的對吧,前任就是過去的意思,遇上了,隻要之前是和平分手的,就可以聊會天對吧……
“至于手機關機,可能不是想被打擾,也許純萃就是電沒了……你千萬千萬别往心裏去……”
人家是個神秘大老闆。
她不好得罪他。
剛剛在母親房裏,母親一再叮咛她:“你時卿姐并不想結婚,但小辰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完全可以護好她。阿妍,你要在邊上幫襯幫襯。
“如果,他們可以恩恩愛愛一輩子,以後,有你姐夫給你撐腰,如果你想在娛樂圈混出個名堂,他肯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她隐隐覺得母親是知道她這個學生來曆的,便問道:“媽,姐夫家世是不是很好?”
“嗯,非常好。”母親沒否認。
“好到怎麽一個程度?”
“好到讓你難以想象!”
具體情況,母親沒說。
所以, 所謂的“難以想像”, 她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總而言之,這個姐夫,必須好好捧着。
可是,那個前任姐夫也厲害啊——四大家族之一的韓家啊, 那身份, 簡直就是天花闆級别的。
陸隽辰呢,眼神幽幽然一下, 不再多說其他, 而是走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心裏有點不舒服。
哼, 她有前男友。
哼, 爲了她的前男友,她還把手機關機了。
此時此刻,她和她的前男友, 是在你侬我侬,舊情複燃呢;還是争吵不休,因爲心情不好而關了機?
想到這些,他的心情變得無比浮躁。
嘩啦啦,天空下起了大雨。
他望着窗外那傾盆的雨水,整個人越發不爽了!
哼, 都成了家的人了, 也不知道顧着家一點。
也是,她根本不把他當丈夫看。
某人的心頭, 竟冒出一陣酸味,以緻于剁排骨時,把骨頭剁得砰砰直響。
吓得趙雪妍雙肩直縮, 心肝亂跳:
完了完了,姐夫真生氣了, 姐啊, 你得自求多福了。
*
雨, 越下越大, 斜斜密密織成的雨網,打在臉上, 疼得厲害。
時卿在河裏尋了很久,都沒找到那孩子的母親。
後來,她被巡邏河面的警員拉了上去,送上了岸。
岸邊一個亭子裏, 時卿渾身濕答答地坐在那裏, 心情糟糕極了。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不可能再活命了。
她沒救回她。
那個孩子沒了母親。
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抱着身子坐着, 情緒惡劣到了極點。
一個看河面巡邏警撈人的老太太,見她一身狼狽、失魂落魄地坐在邊上, 很關切地問了一句:“小姑娘,你沒事吧!”
她木木地看向人家慈祥的臉孔。
“要不要給你的家人打個電話呀?”老太太很熱心。
她想了想, 這麽晚了,不回去,瑞姨會擔心的,便點了點頭——她背包裏的手機進水了, 用不得了。
唉,才買的, 又報廢了。
“那你家人手機号多少呀?”老太太揚了揚手機:“我給你打個電話, 叫你家裏人來接你。還有, 你姓什麽?”
她想了想, 報了一個号碼, 說“姓時”。
老太太幫忙打了。
電話很快通了。
老太太叫嚷着:“喂,這裏有個姓時的小姑娘,渾身濕答答地,剛剛從河裏爬起來,你們家裏快來個人……這要是想不開,再跳一次橋,那就不得了了。
“我和你說啊,回頭你要好好開解啊,不管發什麽事,都不能輕生,這麽漂亮一個孩子,死了多可惜…………”
時卿:“……”
糟了, 老太太誤會了。
可她不想解釋,好累,閉着眼靠着……
*
另一頭, 接到電話的陸隽辰,顧不得吃飯, 對趙雪妍說道:
“我出去一趟,趙雪妍,你幫我照看一下水格格……”
“出什麽事了?”
趙雪妍見他神情好似有點緊張。
陸隽辰沒回答,跑得飛快,腦子裏不斷地想着:
她跳河了?
自尋短見?
爲什麽?
那個前男友對她說了什麽,能這麽強烈地刺激到她?
此時此刻,陸隽辰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人,爲了另一個男人在尋死覓活!
呵,他,陸隽辰,怎麽混到這個地部了?
偏他,已經在爲她牽腸挂肚。
*
這一頭,時卿靠着亭柱,人有點迷糊,太累了。
剛剛泡在水裏泡得太久,足足有兩個小時,一次一次打到水裏去尋找,她是拼盡了全力的,以緻于現在整個人是脫虛的。
從來沒這麽累過。
不光身體上累。
心上更累。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搖她的肩膀:
“卿卿?醒醒……”
時卿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裏,陸隽辰的臉在無限放大,他的眼底有擔心,一隻大掌伸了過來,輕輕觸到了她的額頭上,有個關切的聲音在問:
“你怎麽搞成這麽一副德行?”
時檀恍如作夢一般,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給的号碼是這個男人的。
真是救人救糊塗了。
她應該把秦漫找來的。
可她怎麽找了陸隽辰。
“你來了?”
她啞着聲音喃呢着。
他來了也好。
要是秦漫過來,把她帶回去後,會吓壞仔仔的。
“嗯。我來了。”
現在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就像一隻淋了雨,驚驚惶惶的小白兔。
他想訓她的:【有什麽天大的事,值得你跳橋的?你跳橋了,有想過瑞姨的感受嗎?】
可見她驚魂未定的慘樣,嘴裏的惱火都湮滅了——橋那麽高跳下來,能活着是萬幸了,還有什麽好訓的?
這一刻,他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這一刻,他唯一的慶幸是:她還活着。
“走,我們回家。”
陸隽辰完全不顧她一身的濕答答的,一把将她抱起來,和一直守着她的那個老太太道了一聲謝,走向自己的車子。
時卿忘了要掙紮,自然而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是累壞了。
亦是心情差到了極緻。
迷迷糊糊地就上了車。
陸隽辰拿來一條幹的毯子給她擦水,她沒像平常那樣,像小狼崽一樣防備自己,而是無力地閉着眼睛。
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這得發生多大的事了,竟要跳河?
她就那麽愛那個男人嗎?
不知爲何,他的心,竟鈍鈍得疼了起來。
有種難言的憤怒,又在心裏翻滾起來,想發洩,卻又無處宣洩……
蠢丫頭。
世上男人多的是,有必要爲一個前任,糟蹋自己的性命嗎?
蠢不可及。
就近找了一家酒店,陸隽辰抱着人去開房了——這副模樣回去,老師會擔心的。
一路上,她一直昏睡。
待進了客房,他想扒她的濕衣服,更想借這個機會,一探她背部有沒有火狼的圖騰。
那個視頻裏的少女,絕對是她。
可她,會是火狼嗎?
陸隽辰睇着這個蜷縮着,像孩子一樣嬌小的小媳婦,心髒鼓鼓跳起來——真相如何,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他眯了眯眸,坐到床沿邊,伸手要去剝那件緊緊包裹在她身上的濕衣……
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