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沒有給他解釋,柳清風也沒有追問。
畢竟那刺客死了,林秀也沒有受太嚴重的傷,他隻是叮囑林秀道:“林大人,看來有人十分希望你出事,以後你要千萬小心,非必要不要出城,就算是在城内,出門也要帶着護衛。”
林秀微微抱拳道:“多謝柳大人提醒。”
“既然林大人沒事,我就先回衙門了。”柳清風和林秀點頭示意,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又微微一頓,說道:“林大人有空的時候,不妨想想,既然你沒有讓任何人知道行蹤,你的敵人是怎麽知道的,你扮成下人從後門離開,可否有人看到?”
柳清風話音落下,林秀目光微微一凝。
他扮成下人,從後門離開林府,并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是林府的下人,是陛下給林府晉爵時,賞賜的十名下人之一,那時候,他在後院打掃馬廄,正好撞到林秀,當時還驚訝了一下,林秀隻是讓他保密,并未多想就離開了家。
林秀立刻道:“大力!”
孫大力急忙從外面跑進來,說道:“少爺,什麽事!”
林秀沉聲道:“去将林武找來!”
林武是那下人的名字,這些丫鬟下人進了林府,也都被賜予了林姓。
孫大力大步跑出去,沒一會就跑進來,他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結結巴巴的說道:“少,少爺,林武,林武死了!”
林府,下人居住的廂房内。
柳清風在地上的一具男子屍體上檢查一番,說道:“服毒自殺,看來他早有準備。”
再次看向林秀時,他的臉色變的很嚴肅,說道:“如果是被人收買,他不會做到這一步,連毒藥都事先準備好了,林大人回府之後,還未追查,他便果斷自殺,此人……應該是别人養的死士。”
能養得起死士的人,身份絕不簡單,極有可能是王都權勢滔天的公侯。
柳清風道:“林大人若想追查出此案的真兇,恐怕要從此人的身份查起,但這些死士既然被放出來了,想必就算深究,也追查不到什麽,王都的水很深,林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多謝柳大人提醒,此案清吏司不用再費力氣了。”
這件案子,清吏司查不了。
就算能查,也不敢查。
正常情況下,遇到刺殺這種事情,第一時間懷疑的,應該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麽人。
林秀這段時間唯一稱得上得罪的,應該就是永平侯了,畢竟他以後要繼承爵位的大兒子,因爲林秀被判處流放,他有恨林秀的理由。
但林秀覺得,這次的刺殺,應該和永平侯府無關。
就算永平侯要刺殺他,也應該等到事情徹底平息再動手,否則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陛下剛剛晉了林家的爵,他就派人刺殺林秀,明擺着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不過,也有可能是永平侯知道别人會這麽想,所以反其道行之,但這就有些套娃了……
真正讓林秀排除掉永平侯府嫌疑的,是這次的刺殺,和上次的刺殺,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在林秀得罪某個惹不起的勢力之後。
上次他得罪了秦聰,立刻就遭到刺殺,就算是他出事了,第一個被懷疑的,也是秦家。
這次他得罪了永平侯,沒過幾天,刺客再現,如果他死了,永平侯的嫌疑最大。
兩次刺殺太像了,明顯是同一人的行事風格,雖說王都知道楊宣流放是因爲林秀的人很少,但東城衙的捕快,還有密偵司的人,幾百名禁衛都知道,有心人如果想調查此事,并不難得知實情。
林秀現在掌握的情報太少了,連像樣的懷疑對象都沒有。
又或者說,能夠懷疑的人太多了。
大夏的權貴豪門,哪一家不想娶趙靈珺,除了明面上提過親的,還有暗中打着心思的,根本不可能知道是誰在背後陰他。
“衙門還有事,本官先告辭了。”柳清風對林秀拱了拱手,但又欲言又止,林秀問道:“柳大人還有什麽事情?”
柳清風猶豫許久,終于問道:“上次那件案子,林大人到底是怎麽看出王二是殺人兇手的?”
林秀詫異道:“你還在想這個問題?”
柳清風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複盤此案,自認爲沒有遺漏任何線索,還請林大人解惑。”
林秀聳了聳肩,說道:“真是猜的。”
“告辭!”
柳清風剛走,平安伯夫婦就走進房間,周筠抓着林秀的手,說道:“一定是因爲那份婚約,我們不要那份婚約了,趙家的女兒,我們林家娶不起,娘不要求你什麽,隻求你這輩子能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平安伯也沉着臉說道:“就算是會讓趙家不滿,這樁婚約,也必須退掉!”
看來,經過這兩次的刺殺,他們也逐漸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其實那背後安排刺殺的人,和林秀有着同樣的目标,他們都不想林家和趙家的婚約實現,可惜那個家夥不知道林秀的想法,否則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
周筠語氣堅定道:“退,必須退,我們現在就去趙家!”
林秀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娘,靈音和父母去省親了,可能還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你現在去趙家也沒用啊。”
周筠冷靜下來之後,面色有些複雜,歎息說道:“老太爺當年給你們定親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趙家會出這樣一位驕女,一開始,我和你爹還爲林家能有這樣一位好媳婦而高興,後來,靈珺的天賦慢慢展現,得到了陛下的重視,靈珺父親的爵位一升再升,向趙家提親的人越來越多,那個時候我們就意識到,那份婚約,其實不是什麽好事……”
林秀聞言,心中微微一動,問道:“娘,都有什麽人向趙家提過親?”
大概率上講,計劃這兩次刺殺的幕後黑手,就是這些家族之一,知道了到底是誰向趙家提過親,他至少可以鎖定幾個主要目标。
周筠想了想,說道:“僅僅是皇家,就有太子,趙王,齊王,燕王,皇族中有長平郡王世子,江甯郡王世子,離陽郡王世子,河間郡王世子,九個國公府有六個都登過趙家的門,還有十幾個侯府……”
林秀一開始還在數,後來直接放棄了。
這還鎖定個屁,這不是國民媳婦嗎,是個權貴都想和趙家結親,理論上說,這些人都有動機,他們都盼着自己死……
好家夥,他這是舉世皆敵啊……
好在這次,父母終于和他站在同一邊了。
經過了剛才的情緒激動之後,平安伯也冷靜下來,他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趙家也很爲難,他們畢竟是一等侯府,不管是誰取消了這份婚約,他們都必定會被扣上一個不守信用的帽子,家族信譽大受影響……”
這句話說的是事實。
如果是趙家取消婚約,那麽人們就會說他們不守信用,以前兩家都落魄的時候定下親事,現在趙家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
如果是林家取消婚約,人們又會說這是趙家逼迫的,如果不是無論誰取消婚約,挨罵的都是趙家,這樁婚約也不會持續到現在。
偏偏人無信不立,大家族更是看中信譽,因此,即便趙家和林家都不想履行婚約,王都其他權貴也不想,這樁婚約還是存在到了現在。
這時,周筠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道:“那份婚書我看過,上面隻是說林趙兩家聯姻,也沒有具體說娶誰,趙家兩個女兒,我們不娶靈珺,可以娶靈音啊!”
林秀愣了一下,然後期待的問道:“可以嗎?”
林秀沒看過那份婚書,不知道還有這種操作。
沒見過面也不認識的女人,林秀不想娶,但有他見過也認識的,靈音雖然兇了點,可她在林秀心裏的地位,無人能夠代替。
除了異世的母親之外,她大概是唯一一個,全心全意的對林秀好,又不求回報的女子。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她和林秀屬性相同,娶了她,他們可以日日修行,夜夜修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修行……
等等!
林秀忽然面色一變。
他居然真的在幻想和趙靈音成親以後的生活,而且一想到這件事,他心裏居然會莫名的幸福,這還是奉行不婚主義的浪裏小白龍,夜店小王子林秀嗎?
林秀對男女感情之事十分了解,所以他也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喜歡靈音。
不是玩玩的那種喜歡,他是真的在考慮和靈音一起過日子,明知道靈音不會讓他沾花惹草,他也在認真考慮這件事情。
如果是靈音的話,就算讓他收心改性,也不是不……
林秀忽然驚醒,然後将這個可怕的念頭移除腦海,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中了靈音的毒?
正在這時,平安伯的開口,打斷了林秀的幻想。
他輕吐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自然是不行的,自靈珺和秀兒出生後,他們兩人的婚約便已然成立,這份婚約,是隻針對他們兩個人的,從古到今,哪有婚約可以随意挑選人選的道理?”
周筠臉上露出堅決之色,說道:“無論如何,這婚約都要退!”
眼下的情況有點尴尬。
這個婚約放在那裏,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林秀也是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無論怎樣,都得等趙家的人回來才能決定,目前的林府,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他看向平安伯夫婦,說道:“爹,娘,我想把家裏丫鬟下人的賣身契還給他們,讓他們自謀生路去。”
孫大力,老黃,阿月和王嬸,都是在林家許多年,知根知底,林秀也絕對信任的。
但後來陛下賞賜的那些下人,林秀信不過。
他不能保證,他們之中還有沒有如林武一般,是别人安插在林家的卧底。
爲了以防萬一,幹脆将所有人都驅散,給他們一筆遣散費,再讓他們擺脫奴籍,想來他們也不會怨林府什麽。
平安伯夫婦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周筠點頭道:“家裏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很快的,林秀便将九名丫鬟下人召集到院子裏,和他們說了自己的決定,這些下人們對此,倒是沒有多少失落,反而有些興奮。
他們這些人,有很多都是以前的犯官的家眷,因爲家族變故,才被充作奴籍,也是曾經做過主人的人,誰願意一輩子服侍别人?
如今有機會重獲自由身,自然無比興奮。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對林秀一番千恩萬謝之後,他們收拾好行李,拿着遣散費,興高采烈的出了府,林秀對身旁的阿月說道:“阿月姐,還要再辛苦你幾天,我會盡快找些信得過的人來幫你。”
阿月連忙道:“少爺這是說的哪裏話,我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林秀也沒有再和她客氣,她們幾個在林府危難之極不離不棄的,林秀早已将他們當做家人看待。
解決完家裏下人的隐患,林秀來到雙雙姑娘的廂房。
雙雙姑娘還沒有醒,她睡覺的樣子格外恬靜,林秀對她,其實是有些愧疚和歉意的,畢竟從一開始,他接近她就不懷好意,而她,卻是林秀兩輩子見過的最單純,最純粹的姑娘。
和薛凝兒那種心思缜密的綠茶不同,她一心想成爲一代名醫,以救死扶傷爲己任,與她高尚的品格與理想相比,很多人包括林秀在内,則顯得十分肮髒。
雙雙姑娘醒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
這是元力和體力透支的正常表現,林秀以前被靈音壓榨的時候,也是每天都睡的昏天黑地。
白雙雙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天色,慌忙道:“都這麽晚了,我得趕快回家……”
林秀走到床前,将一碗雞湯端給她,說道:“外面現在已經宵禁了,雙雙姑娘今晚怕是要住在這裏,你可以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去你家打過招呼了,這是我娘熬了兩個時辰的烏雞湯,她特意讓我端來給你補身子。”
白雙雙不好意思的從林秀手中接過碗,說道:“麻煩你們了。”
林秀笑道:“該說麻煩的是我才是,你今天晚上就在我家休息,明天我們一起進宮。”
白雙雙點了點頭,小口小口的喝着碗裏的雞湯,等她喝完之後,林秀接過空碗,說道:“你先休息,有什麽事情,可以叫我。”
退出雙雙姑娘的房間後,林秀一轉頭,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他身後。
他被吓了一跳,問道:“娘,你在這裏做什麽?”
周筠探頭看了看房間裏面,然後将林秀拉到一邊,小聲問道:“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你們認識嗎,她家裏還有什麽人,有沒有婚配……”
林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在爲自己物色兒媳婦了,無奈道:“娘,你誤會了,雙雙姑娘是我朋友,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
周筠道:“任何事情都是從無到有的,我看這位姑娘就不錯,如果她家世清白,也不是不可以……”
“好了娘,我還有事,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爲了避免她再說出什麽話來,林秀果斷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對雙雙姑娘,可真的一點兒想法都沒有,雖然她也很漂亮,可不是林秀喜歡的類型,雙雙姑娘是屬于蘿莉型的,她的年紀和靈音以及明河公主差不多,生着一張吹彈可破的鵝蛋臉,使得她看起來比實際年紀更小。
林秀喜歡的是禦姐,是像彩衣和秦婉那樣的,尤其是秦婉,簡直是禦姐的巅峰,林秀也算閱曆豐富,定力也十足,可遇到她時,還是會有把持不住的沖動。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元力恢複的雙雙姑娘,再次幫林秀治療了一次,結束之後,林秀肩膀上那有些恐怖的貫穿傷口,已經徹底愈合,連一點兒疤痕都沒有留下。
這讓林秀啧啧稱奇之餘,也有些激動和興奮。
因爲這樣的能力,他也有了。
當然,林秀使用治療的效果,不可能有雙雙姑娘這麽好。
畢竟,他才覺醒了兩次,雙雙姑娘看着萌萌呆呆的,修行天賦卻不低,能力也已經四次覺醒,是太醫院的希望之星。
不止如此,治療作爲玄階能力,雙雙姑娘已經将其修行到了盡頭,如果她這輩子還能有所突破,這個能力也會邁入地階。
傷口已經愈合,但林秀的身體想要徹底恢複,還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和雙雙姑娘在家裏吃過早飯,林秀便和她一起進宮,将她送到太醫院,自己則向後宮的方向走去。
進了後宮,一名小太監就寸步不離的跟着他,雖說林秀可以自由出入這裏,但能去的地方,僅限于貴妃娘娘的長春宮。
他走進長春宮的時候,貴妃娘娘正在院子裏賞花,她懷裏的靈寵看到林秀,便舍棄貴妃娘娘,一路向林秀飛來,撲到他懷裏,質問他昨天爲什麽沒有來看它。
按照約好的時間,林秀昨天本來是要來的,但是因爲刺殺事件耽擱了。
貴妃娘娘也不悅的看了林秀一眼,問道:“你昨天跑到哪裏去了,本宮和囡囡在這裏等了你一天。”
以她平常的性子,若是有人敢爽她的約,此刻早就被拖下去打闆子了,但對于林秀,貴妃是打心眼裏喜歡,自然也要寬容一些。
林秀解釋道:“回貴妃娘娘,昨天本來是要來的,但是因爲被刺客刺殺,險些殒命,就在家裏休息了一日。”
“什麽?”貴妃聞言,柳眉豎起,怒而問道:“刺殺,誰幹的,你有沒有受傷?”
林秀道:“謝貴妃娘娘關心,并未傷到要害,雙雙姑娘治療了兩次之後,已經沒有大礙了。”
貴妃蹙眉道:“雙雙的本事本宮清楚,連她都要治療兩次,看來不是輕傷,到底是誰想害你,本宮饒不了他!”
林秀搖了搖頭,說道:“那刺客已經死了,暫時無處追查。”
貴妃娘娘想了想,說道:“一定是那永平侯,他想給他兒子報仇,你在這裏等着,本宮去找陛下,一個小小的一等侯,真是無法無天了!”
林秀連忙道:“貴妃娘娘息怒,永平侯應該沒有這麽傻,他的兒子被流放沒幾天,他這個時候動手,豈不是不打自招……”
貴妃娘娘卻沒有停下離開長春宮的腳步,依舊怒氣沖沖道:“就算不是他,也總要查出個結果,本宮的人也敢動,他們真是活膩了!”
禦書房。
夏皇正在聽幾位大臣彙報各部事務,卻被怒氣沖沖走進來的貴妃娘娘打斷,聽她說完事情的緣由之後,安慰她道:“消消氣,消消氣,這件事情,朕會追查到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得到了夏皇的承諾,貴妃娘娘的氣才消了一些,滿意的離開了禦書房。
這時,一名大臣實在忍不住走上前,說道:“陛下,這裏是禦書房,陛下和臣子商讨朝事的地方,貴妃娘娘卻如此随意的闖入,實在是,實在是不像話,還望陛下多多約束貴妃娘娘……”
“約束?”夏皇瞥了他一眼,說道:“朕要是能約束,早就約束了,還用你在這裏說,王侍郎,朕可得提醒你,你女兒前幾個月才被送進宮當了貴人,貴妃娘娘要是知道你在這裏說她的壞話,你覺得你女兒以後會有好日子過?”
王侍郎愣了一下,随後就面露正義之色,大義凜然道:“過分,太過分了,平安伯是陛下新晉的二等伯,竟然有人敢刺殺他的兒子,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裏,不将朝廷放在眼裏,嚴查,必須嚴查!”
一刻鍾後,幾位大臣離開了禦書房,夏皇走到椅子旁坐下,沉聲道:“朱錦。”
一道身影從柱子後走出來,不等夏皇詢問,便主動說道:“回陛下,密偵司已經在調查此事了,但想來不會有結果,針對林秀的兩次刺殺,是分别通過兩個刺客組織發布的,這種刺殺任務的發布,雇主不會透露自身信息,連刺客本人都不知道,我們也無處去查……”
随後他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永平侯?”
夏皇想也沒想,說道:“不會,他若是隻有這點城府,守不住楊家這麽大的家業,看來,有人非常想破壞那紙婚約,你說,會是誰呢……”
朱錦思考片刻,然後苦笑一聲,說道:“猜不出,王都太多人想要他死了,老奴說句實話,他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迹……”
夏皇道:“還不是因爲趙家那位,連朕的幾個兒子都想要争搶,又有哪一家能不心動,以前趙家态度不明,倒也罷了,現在趙家也有意促成此事,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朱錦沉默片刻,說道:“這件事情,應該是查不出結果了,貴妃娘娘那裏,要怎麽交代?”
夏皇想了想,說道:“如實交代吧,貴妃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另外,林府附近的巡守力量,增強一倍,讓密偵司的人暗中保護他……”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淡淡的看了朱錦一眼,說道:“朕不希望他出事,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