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索菲娅之後,青蓮教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
從時間上推算,布萊爾就算走的再慢,現在也應該到了大夏,是時候和他們取得聯絡了。
這個組織,和天道盟一樣神秘,成員遍布大夏,任何一個商人,一個農戶,甚至是鄉紳豪族,都有可能被青蓮教滲透。
在大幽的時候,林秀就已經得知了這個組織基礎情況,青蓮教有教主一名,副教主兩名,十大護教法王,之後便是普通教衆。
名義上,青蓮教是以教主爲尊,但其實執掌青蓮教的,一直都是大幽本土派來的特使,此教招攬教衆,策劃行動的資金,大部分也都來自于大幽。
青蓮教教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隻要解決了那些高層,失去了凝聚力,這個組織就會自己潰散。
青蓮教總壇,設在東海府。
那裏遠離大夏朝廷,又有海族作亂,最适合渾水摸魚。
半個月前,李柏樟被夏皇任命爲新的鎮海軍将軍,接替了原先的鎮海軍将軍之位,已經前往東海府,重整鎮海軍。
鎮海軍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曾經雖然被權貴們滲透,做了不少肮髒的事情,可大部分軍士,都是朝廷真金白銀從民間招攬來的,重整之後,仍然是防衛海族的重要力量。
對此,王都的權貴們,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一來,那段時間,王都的焦點是趙靈珺晉入天階,其他事情都顯得不值一提。
二來,太子和齊王互相防備,從來就沒有将秦王放在眼裏,哪怕他擁有了鎮海軍,也對他們的位置,造成不了任何動搖。
索菲娅回大幽的第二天,林秀就舉家來到了江南。
貴妃娘娘也以省親爲由,搭乘林家的畫舫回到慕容家。
林秀讓衆女留在江南府修行,自己一個人來到了東海府。
東海府城,一個眉眼深邃,有着一頭金發的青年,走在街頭,偶爾會有百姓側目看上一眼,東海府靠近海岸,經常會有别國的商人乘船來這裏做生意,這些金發碧眼,奇裝異服的外國人,他們平日裏見的多了。
在街上轉了一圈之後,金發青年走進某座酒樓。
此時正是午時,酒樓的生意很好,挺着大肚子的掌櫃,懶洋洋的坐在櫃台裏面,無聊的撥弄着算盤,這時,一道人影走到了櫃台之前。
掌櫃不經意的擡頭看了一眼,眼皮不由的跳了跳,熱情問道:“這位客人,是吃飯還是住店?”
金發青年用不太标準的大夏話道:“要一間最好的上房,把你們這裏最好吃的飯菜都送上來。”
掌櫃的跑出櫃台,屁颠屁颠的說道:“您請跟我來……”
胖掌櫃殷勤的樣子,引起了酒樓大堂衆多食客的不滿,有人撇了撇嘴,冷哼道:“這個王八蛋,平日對我們看都不多看一眼,見到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國人,就像是見了親爹一樣,點頭哈腰的,那叫一個殷勤……”
有食客搖頭道:“他對他親爹,可都沒有這麽客氣過。”
有人感歎:“這些家夥,平日裏趾高氣昂,在他國人面前就成了奴才,他們可能覺得,别國的月亮都比我們的圓……”
在胖掌櫃的帶領下,林秀來到某處房間,關上房門,将一個牌子拍在桌上。
牌子的正面,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背面是一朵凹凸雕刻的蓮花,胖掌櫃用雙手捧起那牌子,仔細端詳了許久,終于雙膝跪地,雙手捧着那塊令牌遞回去,恭敬的說道:“屬下參見特使!”
林秀看着這胖掌櫃,問道:“你的身份是什麽?”
胖掌櫃恭敬道:“屬下是青蓮教第七護教法王。”
索菲娅的能力,除了可以制造出一片元力禁域之外,還能隔空感受到别人的元力等級。
在遙遠的東海府,一家酒樓的掌櫃,竟然擁有地階的實力,顯然也是教内的高層。
胖掌櫃跪在地上,說道:“我們已經在這裏恭候特使多時了。”
林秀問道:“其他人呢?”
胖掌櫃道:“教主和兩位副教主就在東海府,另外的護教法王,在其他府主持教務,特使這次前來,一定是元老們有什麽吩咐吧?”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次,元老院的确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立刻召集所有護教法王來東海府,如果能辦好這次的事情,你們以後都可以移居大幽,呼吸到大幽的空氣……”
胖掌櫃面露激動,說道:“屬下立刻去辦!”
召集所有的護教法王來這裏,需要一定的時間,林秀先見了見青蓮教教主和兩位副教主。
兩位副教主,也都有着地階的修爲,而且不是初入地階的那種,大概有大比上張仁和宋玉璋的水平,最讓林秀意外的,是青蓮教教主。
這位老者,竟然有地階上境的修爲。
而從長相上看,青蓮教上到教主,副教主,下到護教法王,清一色的大夏面孔,而且這些人的目的,不同于天道盟,不是爲了正義,也不是爲了百姓,純粹是收了大幽的好處,并且得到了某種承諾,是完完全全的叛國黨。
有朝一日,大幽如果打到大夏,他們一定是争着搶着爲他們帶路的那些人。
堂堂地階上境的強者,在林秀的面前,卻沒有任何強者的傲氣,一副卑躬屈膝,奴顔媚骨的樣子。
林秀到這裏的第一天,幾人就紛紛送上了厚禮,言語間希望等以後到了大幽,林秀能多多照顧他們,晚上的時候,還将兩個年輕女子送進了他的房間。
雖然那兩個女子長得還不錯,但林秀還是讓她們出去了。
他自己家裏都交不夠,哪有多餘的給外面的女人,就算是身體再好,偶爾也要給自己放個假,更何況,現在的他,可不是兩年前,這些庸脂俗粉,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看着被退回來的兩名女子,青蓮教的幾人明白,這位特使,好像和上一任不一樣,不太怎麽好女色的樣子。
因爲擔心被大夏朝廷一網打盡,以前很少出現青蓮教集結所有高層的情況,從特使的語氣中,他們聽得出來,此次的任務很重要。
想想也是,大幽不久之前遭受重創,前段時間,大夏又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階,大幽很有可能要有大動作了。
青蓮教教主道:“給所有護教法王傳信,十日内不到的,按教規處置!”
沿海幾府,是青蓮教的勢力範圍,其餘的護教法王,就算是不在東海府,也在臨近的幾府,十天之内,足夠他們趕到這裏。
接下來的幾天,在青蓮教衆高層的引薦之下,一些重要的教衆,也都備上了厚禮來拜會他。
這些人,有東海府的富商,也有本地的豪族,因爲身份本來就見不得光,所以他們平日裏行事也比較低調,反倒是逃脫了張家和宋家的清洗。
青蓮教的資金,有一大部分,是大幽提供的,另外一部分,則是由這些人提供。
大幽承諾他們,等到大幽分解大夏之後,大夏的各府,都會成爲一個個的小國,而他們,就是那些小國的主人。
青蓮教教主給那些護教法王的時間是十日,實際隻用了七日,他們就都趕到了東海府。
夜,東海府某處酒樓之内。
酒樓以重新裝繕爲由,數日之前,就停止了經營,但今夜,酒樓大廳内,卻濟濟一堂。
青蓮教一位教主,兩位副教主,十位護教法王,以及教内幾位重要教衆,都在這裏,等待特使大人宣布新的任務。
當最後一人從外面走進來,關上大門之後,青蓮教教主走到一位金發男子面前,說道:“啓禀特使,按照您的吩咐,我等已經集結完畢……”
他的話剛剛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屋内的氣氛一滞,青蓮教教主問道:“還有人沒來?”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青蓮教教主沉聲問道:“什麽人?”
外面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最好不要反抗,束手就擒……”
青蓮教教主面色一沉,說道:“不好,有人洩露了消息,兩位副教主,你們先掩護特使撤退,其他人随我沖出去!”
這裏有一位地階上境,十幾位地階下境,在東海府,根本就是無敵的存在,就算是鎮海軍也不用怕。
他的身體,覆蓋了一層土甲,率先沖了出去。
轟!
酒樓的大門被他直接撞碎,外面的街道上,全都是身披甲胄的身影,他的面色微微一凝,居然真的是鎮海軍……
到底是誰洩露了消息?
但很快,他就松了口氣。
如果是以前的鎮海軍,他還有些畏懼,畢竟衛家那位實力不弱,但如今的鎮海軍中,并沒有和他同階的強者,他根本無所畏懼。
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他的雙膝忽然一軟,直接跪倒在地,背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讓他根本直不起身。
他想要遁地逃走,可身體卻根本不受控制。
青蓮教教主艱難的擡起頭,望向人群前方的一名老妪,目光呆滞無比。
天階!
與此同時,随着他沖出來的那些護教法王們,也都被一股巨力壓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數十名鎮海軍一湧而上,用鐵鏈将他們牢牢捆住。
此時,酒樓後門,兩名副教主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特使,争相逃離時,腦海忽然遭到一記重擊,整個人頓時失去意識,栽倒在地。
林秀的面容一陣變化,恢複了本來的樣子,又慢悠悠的換了一身衣服,拎着兩人,穿過酒樓,将他們扔在那些青蓮教同伴的面前。
酒樓之前,李柏樟與林秀目光對視,至今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兩人以前曾經開玩笑的說過,如果自己當了皇帝,就讓林秀想娶誰就娶誰,林秀也說過,如果他有了足夠的實力,就讓自己當皇帝……
他當時是開玩笑的。
沒想到林秀來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