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玩了幾天,林秀就又舉家回京了。
畢竟,他們也不能真的不參加大比,核武最大的威力,是在發射架上的時候,真要走到那一步,隻會是兩敗俱傷,誰也别想好。
該表現出來的态度,已經表現出來了,要懂得見好就收。
一艘豪華的彩舫落在王都南城某處,王都的衆多權貴,終于松了口氣。
林秀一家如果堅持到底,損失最大的,還是他們這些權貴。
這次的事情過後,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
千萬不能将林秀逼的太狠。
否則,他真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時間,王都的各大權貴,也都紛紛嚴厲的告誡自家子女,不僅不要去招惹林秀,也不要去招惹他的女人和朋友,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哪怕是毆打太子一頓,家族都能給他們擺平,唯獨招惹了那一家天驕,連張家都不得不低頭。
滿門天驕,放眼大陸,獨此一家。
可怕的是,下一屆大比,她們還能參加。
更可怕的是,十年之後,趙靈珺就天階了。
最最可怕的是,二十年三十年後,他們一家,至少會有五個天階,那時候,拳打張家,腳踩宋家,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屬于林家的時代,已經拉開了序幕。
就在衆多權貴因此而心生哀歎時。
禦書房。
林秀和夏皇在喝酒,淑妃在一旁爲兩人斟酒。
後妃爲臣子斟酒,是一種無上的殊榮,曆來隻有在慶功宴上,爲朝廷立下大功者,才能獲此榮耀。
“痛快!”
夏皇将金杯中的酒仰頭灌下,拍了拍桌子,說道:“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可惜你當時不在朝堂上,不知道朕罵的有多麽舒服……”
他登基有許多年了,也想做出一些事情,但卻處處受到權貴掣肘,直到林秀出現,情況才發生了一些改變。
他固然奈何不了權貴們,但他們也有奈何不了的人。
林秀抿了口酒,說道:“這些人身居高位,錦衣玉食,享受着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卻隻知争權奪位,不懂得體諒民生,該罵……”
夏皇看着他,欣慰說道:“你身居高位,還能這麽爲百姓着想,實屬不易。”
林秀道:“林家以前和普通百姓并無區别,臣也有過窮日子和苦日子,知道百姓的艱辛不易,真希望有一天,人們再也不用懼怕權貴……”
夏皇默默的喝了杯酒,如果不是身份的原因,他一定和林秀結爲兄弟。
父皇的遺願,就是讓天下再無權貴,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不再畏懼權貴,大夏沒有欺壓者,也沒有被欺壓者,隻可惜,他臨終之前,都沒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
這時,林秀看了看夏皇,問道:“陛下,臣這次讓太子妃親自去江南道歉,有損皇家顔面,陛下不會生氣吧……”
夏皇揮了揮手,說道:“這不怪你,那是她咎由自取。”
林秀歎息道:“隻可惜,這次恐怕也将太子徹底得罪了。”
夏皇沒有告訴林秀,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也已經将太子得罪了,如果不是他讓朱錦警告太子,早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就已經被太子暗殺。
他對林秀道:“太子那裏,你不用擔心,連張家也不能對你怎麽樣,更何況是太子。”
林秀道:“那臣就放心了。”
他當然不是擔心太子的報複,太子那個沒用的東西,什麽都幹不成,太子妃被抽,他也隻能在旁邊看着,林秀隻是在試探夏皇的态度。
如果夏皇對此一點兒都不在乎,說明他冊立太子,隻是迫于張家壓力,心中還有其他人選,那以後林秀就可以放手去幹了。
太子是一定要廢的,但最好是在和夏皇目标一緻的情況下。
除了太子,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是齊王和秦王。
到時候,就看淑妃娘娘的手段了。
林秀不經意的瞥了淑妃娘娘一眼,發現淑妃娘娘也在看他。
淑妃目光從林秀臉上移開,又爲夏皇斟了杯酒,輕聲說道:“陛下有許久沒有去臣妾的千秋宮了。”
這句話雖然沒有埋怨的意思,但卻讓夏皇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些日子,他的确被皇後和賢妃這雙姝迷得神魂颠倒,有些冷落了淑妃,聞言道:“朕今天晚上就去千秋宮,明天後天也去……”
後宮妃子雖多,但最懂他心的,隻有淑妃一個。
冷落了誰,也不能冷落了她。
林秀知道,聊到這裏,後面就不是他能聽的了,和夏皇告辭之後,便回到了家裏。
路過某座宮院時,他在院内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珂回來了。
林秀快步走進去,阿珂看着他道:“我前兩天見過鄭舵主,他和我說了你在江南的事情,還說江南現在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那些貪官不貪了,纨绔們也都轉了性子,路見不平,助人爲樂,爲富不仁的豪族,也都做起善事來……”
林秀笑了笑,說道:“百姓可以安居樂業的生活,不用受權貴欺壓,不用懼怕權貴……,這是我答應你的。”
這是阿珂的夢想,林秀的夢想,就是實現她的夢想。
這句話,他不止是說說。
他握着阿珂的手,說道:“江南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等我從大羅回來,我帶你走遍大夏每一個府,讓那些人聽到我們的名字就聞風喪膽……”
刺殺終究不是正道,他要帶着阿珂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阿珂沉默了片刻後,看着林秀,小聲道:“你閉上眼睛。”
林秀緩緩閉上眼睛,阿珂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吻,說道:“這是你的獎勵。”
阿珂的嘴唇冰涼而柔軟,她靠近林秀的時候,林秀胸前傳來強烈的壓迫感,不過時間太短,他來不及體會就已經結束了。
這也是她的風格。
如果換做秦婉,一定會吻的兩個人都喘不過氣才罷休。
林秀目光不經意的一撇,發現明河公主站在外面的宮道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們。
片刻後,林秀從阿珂的院子出來時,明河公主怔怔的問道:“你,你們不是朋友嗎?”
林秀道:“朋友間有一些親密的舉動也是很正常的,等到你去了大羅就知道,他們那裏有一種禮儀,關系很好的朋友告别和再見時,也是會親吻的……”
明河公主問道:“她們親的也是嘴嗎?”
“……那倒不是。”
明河公主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林秀隻能承認道:“好吧,我們一開始的确是朋友,但朋友處着處着,友誼就稍微升華了那麽一點點,就像我和凝兒還有婉兒,以前我們也是朋友,後來……,後來她們就成了我的妻子了。”
明河公主道:“這都是你好色的理由。”
林秀道:“這很正常啊,男女之間,日久生情,友誼變質,不是很常見的事情,有些人一開始還互相看不順眼,互相嫌棄,但相處的時間久了,慢慢發現對方的好,然後互相喜歡的,比比皆是……”
明河公主臉色通紅:“你,你胡說什麽呢!”
明河公主氣急敗壞的走了,林秀來到彩衣的院子,叫上她一起,一起去看貴妃娘娘。
這次去大羅參加比試,至少也要一個月,又有一個月見不到貴妃娘娘,林秀本想帶彩衣一起去,但遠赴他國異鄉,他們又要頻繁的參加比試,恐怕照顧不到她,隻好讓她留在王都,正好和貴妃娘娘有個伴。
因爲這一次慕容玉和雙雙,也要前往大羅,貴妃娘娘身邊,也隻剩下一個小宮女。
慕容玉是去參加比試的,雙雙則是大夏代表隊的隊醫,大比上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甚至出現過緻殘緻死的意外,爲了天才們的安全,每一次大比,大夏都會派數位禦醫一同前去。
他在貴妃娘娘這裏待了大半天,晚上則是留在了彩衣的房間。
其實本來今天是輪到凝兒的,但接下來的一個月,她和秦婉都在林秀身邊,所以還是先陪彩衣,懂事的凝兒當然沒有說什麽,隻是将床上的一個布娃娃揍了一頓,嘴裏還嘟囔着太子妃什麽的……
第二天一早,便是啓程前往大羅之日。
大夏和周邊各國,通過了小比的天才們,聚在宮門之前。
宮門口,寬闊的街道上,停着一艘巨大的樓船。
樓船長四十餘丈,寬二十丈,有三層之高,大部分人,便是乘坐此船前往大羅。
那艘巨大的樓船之前,還有一座小型彩舫。
彩舫精美華麗,雖然小了些,但卻處處透着奢華,而且意義非凡,隻有此次小比的前十二位天驕才能乘坐,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榮耀。
大夏以及周邊諸國的天才們,畢生的夙願,就是乘坐這一艘彩舫參加大比,哪怕不能在大比上取得名次也值了。
天色剛亮,宮門前的街道之上,已經人山人海。
王都百姓起了個大早,自發的爲這些天才們送行。
陸續有人登上樓船,百姓的目光,則都聚焦在那一艘彩舫之上。
小比前十,才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某一刻,兩道身影從人群中走出,登上了那座彩舫。
“是張家的張仁和張義,小比一個排行第四,一個排行第七,張家果然還是那個張家!”
人群中,有人開始呼喊他們的名字。
某一刻,又有兩道人影,從人群中走出來。
“是宋家大公子,人長得那麽俊俏,實力也這麽強。”
“還有秦王,秦王才是最深藏不漏的皇子啊,我看他比太子和齊王更有資格做皇帝……”
宋玉璋和李柏樟的出現,讓人群更加的沸騰,他們的名字,也響徹整條街道。
不過很快的,人們的呼喊聲就戛然而止。
遠處飛來幾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彩舫之上。
七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站在彩舫之上,似乎整個世界都增色不少。
那是林秀一家,明河公主和江南慕容家的天才少女也在列。
這一刻,沒有再呼喊張仁張義以及宋玉璋和秦王的名字,整個王都,隻有一個聲音。
“趙靈珺!”
“趙靈珺!”
“趙靈珺!”
……
這其中,也有諸如“林秀”“凝兒”“秦婉”的聲音出現,但因爲太過微弱,很快就被淹沒在整齊劃一的音浪之中。
隻要有趙靈珺出現的地方,她就是最耀眼的太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