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要廖氏和廖家付出代價,甚至是景陽侯府那個司雲朗,也不能放過!
容尋此人也是有些自負的,年輕時候也有人說他‘多智近乎其妖’,稱他作‘笑面虎’,在這世間上隻有他算計别人的份兒,哪裏有别人敢算計他的。
這廖氏、廖家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當年就這樣設局設計容亭,叫容亭背了這麽多年的黑鍋,因爲愧疚低頭做人了這麽多年,還白養了别人的孩子。
這都十五年了,人生最好的時候就被人這樣算計,娶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子,養大了這麽一個女兒,付出的錢财便不說了,最重要的是心血和感情,十幾年啊,是爲别人養的......
不過容尋也有些擔心容亭,他得知這事之後都氣得不輕,何況是容亭:“你回來的時候容亭如何了?”
陳白芍道:“三公子坐在屋子裏發呆。”
“哦?那沒有生氣?”
“倒是沒有。”
容尋嗤笑一聲:“他倒是好性子,難不成還不想計較了?”說到這裏,容尋是真的有些惱怒了,覺得到了這個時候容亭還是這副鬼樣子,實在是太過窩囊了。
陳白芍不敢接這話,這要不要計較那都是與她這個做屬下的沒多大關系。
她想了想,報上了今日忽悠容晴的事情:“大姑娘原本不願看診,屬下便說是夫人安排屬下過去的,她大約是還想回到容國公府來,不敢得罪夫人,這才同意了。”
容尋點頭,表示知曉了這事:“行了,你回去吧。”
陳白芍領命告退,趕緊是溜了。
容尋在書房裏走來走去,越想越氣,可又無處訴說,便差人去将容辭請過來,這會兒剛剛入夜,雨了停了,隻餘下屋檐下的不時落下幾滴雨滴。
容辭與謝宜笑用過夕食洗漱了一番便一同看今日的武俠話本,容尋派人來請容辭去外院的時候容辭還有些不情願。
他知曉容尋喊他過去是爲了什麽,但他現在隻想和他夫人呆在一起,不想聽容尋說那些令人不高興的事情。
但想到這位長兄很可能心情不好,思來想去的,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謝宜笑還奇怪:“大哥喊你去做什麽?這都入夜了?”有什麽事情急在一時呢?
容辭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發,然後道:“或許是心情不佳,我去陪陪他。”
“心情不佳?他怎麽心情不佳了?他今日不是将顧悠與廖氏坑得很慘嗎?”謝宜笑可是從容辭嘴裏得知今日司四月去了京兆府都是容尋的手筆。
大概是算到了廖竹音會攀咬容亭,這位大哥就直接将司四月給送了過去,壓得顧悠與廖竹音半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而且司四月也是個能耐的,先打一頓出了一口惡氣再與你掰扯。
謝宜笑雖然沒有見過這位司姑娘,但憑着她這行事,對她的印象也是非常不錯的。
容辭頓了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和她說,他不大想讓她聽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但又覺得瞞着她不大好,而且估計過不了多久,她便會知道了。
謝宜笑扯了扯他的袖子:“這是怎麽了?你不會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吧?”
說到這裏,她眉頭一挑,斜眼睨他:“容春庭,你竟然還有不能與我說的秘密了?”
這可是不得了了!
容辭聽她這麽一說,哪裏還敢瞞着她,見四下無人,也将這事情三兩句的說了說。
謝宜笑聽了,手裏的話本子都掉了,險些忍不住驚呼出聲:“還有這事?不是,竟然有這事?”
容晴竟然可能不是容亭親生的,是司雲朗的種?
當年廖竹音與容亭婚前的那樁事情,竟然是廖竹音甚至是廖家精心策劃欲想瞞天過海爲孩子找個爹?
謝宜笑咽了咽口水,仔細回想一下容晴的模樣,容晴生得和廖竹音很像,沒有一點像容亭的,和司雲朗也很難看出有什麽相像的地方。
若此事爲真,那容晴也是好運,若是她長得像司雲朗,那這秘密指不定早就瞞不住了。
“眼下隻差證實了,大哥讓陳女醫去了一趟三哥家裏。”容辭呼吸了一口氣,“他現在要見我,怕是氣得不輕,我去陪他叨叨,省得他自己一個人生氣。”
聽他這樣說,謝宜笑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那你去吧,多和大哥說說話。”
“好,你若是累了,便早些歇着吧。”
容辭無奈去了外院書房聽容尋吐槽,并且謀劃着怎麽将事情捅出來,讓真相大白,也讓廖竹音這一輩子都不好過,若不然他咽不下這口氣。
容辭聽了半晌,卻問他:“這事情倒是簡單,但關鍵是三哥那裏,他可是同意讓這事情被天下人知曉了?”
若是世人知道了這件事,廖竹音倒黴是肯定的,别說是她想再嫁司雲朗了,便是普通百姓可能都不願娶她這樣的女子。
但容亭雖然被世人同情,卻也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世人皆知他被一個女子騙了十幾年爲人家養大了女兒,頭上的青青草原都長成森林了,也落不着什麽好。
更重要的是容晴,若是這事情捅出來,容晴這一輩子估計也完了,容亭養了容晴十五年,感情是很深的,他也可能不願容晴落到那樣的境地,爲了容晴隐忍下來。
容尋也想到了這些,氣得給自己灌了一口冷茶:“自我有記憶以來,容家就沒有這麽憋屈過,被人算計了還得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隐忍下來,打落牙齒和血吞。容晴的事情确實也是個問題......”
容晴到底在容家長大,雖然長大後的性子着實是令人不喜歡,但不說容亭這個做父親的,就連容國公夫婦怕是也不願容晴落到那樣的境地。
“不過廖氏和廖家,等我查清了,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至于容晴,等她及笄之後,便給她說一個遠一些的親事,讓她趕緊嫁過去,最好是一輩子都不必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