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原主心中,長甯侯和周氏便如同她的父親母親一樣,若非如此,原主怎麽可能在周氏的勸說下同意了替嫁的事情。
她不想讓江氏、長甯侯還有周氏爲難,爲此還隐瞞了謝家。
要說原主對姜澤雲有什麽感情,那是沒有的,她和顧幽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而且她還喜歡顧知軒,在此之前,姜澤雲隻是她的姐夫。
或許也有被顧知軒拒絕之後,死了心的心灰意冷,覺得嫁誰都是嫁,不如嫁給姜澤雲解決顧悠逃婚留下的爛攤子。
但是......罷了,不想也罷。
謝宜笑已經不想再去糾結曾經,她隻記得江氏是她的外祖母,餘下的人便當成普通親戚相處,若是小事能搭把手,大事她要衡量自己的得失。
“你說的對,我們都是親戚。”長甯侯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隻覺得是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謝宜笑道:“王女這邊還要呆一段時間,我在裏頭也沒什麽用處,想去陪陪外祖母。”
長甯侯聽她這樣說,也點頭:“那你便多去陪陪你外祖母吧,有你陪着她,她也能高興些。”
謝宜笑想到這裏頭隻有顧知軒和青婳王女,末了,又提了一句:“若是請王女相助,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王女時常出入長甯侯府,傳出去外面的人猜測也居多,曹國公府那邊,大舅還是得派人去說明一下情況。”
顧知軒與曹絲錦都已經定親了,若是傳出什麽謠言來,讓曹國公府面上不好看,指不定親事都可能有波折,憑白壞了兩家的關系。
至少讓曹國公府的人知道是怎麽回事。
長甯侯聽她提起,這才想起這一茬,緩了口氣道:“還是你細心,我都忘了這事了,确實應該派人去說一說,省得曹國公府的人從别人口中知道此事,多加猜測。”
謝宜笑見他聽進去了,與青婳王女的人說了兩句話,安排了兩個婢女進去,然後便去了江氏的壽安堂,她到了壽安堂的時候卻聽人說江氏還未回來,于是又轉道去了幽若苑。
江氏仔細地了一下顧幽以前留下來的東西,這裏後來的回來的那個顧悠也住過,家裏算了算日子,将她逃婚之前的東西留下,後面的便全部丢了。
謝宜笑來的時候,江氏正站在一旁,看着曉妝曉蛾折衣裳,自從顧悠離開長甯侯府之後,昔日顧幽身邊的婢女曉妝曉蛾又被江氏安排回了幽若苑守着。
二月風還尚冷,幽若苑中靜悄悄的,有陽光從天上灑了下來,驅散了籠罩在頭頂的陰霾。
“這衣裳若是放久了,天氣好要拿出來洗一洗曬一曬,免得是放壞了。”
“還有這屋子,你們也要日日打掃,床鋪、墊子半個月換一次,你們姑娘最愛幹淨了,若是知曉她住的地方髒了,定然會不高興的......”
“外祖母。”謝宜笑走到了寝室的門口喊了一聲,江氏愣了一下,而後轉過頭去,看了看謝宜笑,又看看箱籠裏的衣裳,最後歎了口氣。
謝宜笑上前去扶着她:“這些事情交給曉妝曉蛾就行了,她們也最是細心,我們回壽安堂去吧。”
江氏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倒是一旁的曉妝曉蛾見江氏不再折騰這些,松了口氣。
謝宜笑扶着江氏離開了幽若苑,往壽安堂走去,這裏距離也不遠,就算是慢慢走,一盞茶的時間也到了,江氏問了謝宜笑周氏那邊的事情。
謝宜笑道:“大舅母不記得人和事了,這會兒大表哥和青婳王女陪着她,我想着日後讓青婳王女多來幾趟陪陪大舅母,她可能很快就能清醒了。”
江氏面色平靜:“但願是如此,若是王女不是這個身份,請她來府上住一段日子更好,可惜了。”
青婳王女是南越使臣,還是王女,朝堂素來都不準許朝臣與這些人接觸得太多的,若是王女時常過來,還要往上報一報這事。
謝宜笑道:“能遇見王女,已經是萬幸。”
“也是。”
回到了壽安堂,謝宜笑便陪着江氏一起收拾收拾屋子,午時請了青婳王女過來用午食,午時過後,謝宜笑與青婳王女才離開長甯侯府,去了江上清風樓喝茶聽書。
“請你幫忙查的那個人如何了?”時下無外人,青婳王女便問起了她先前請謝宜笑幫忙查的事情,查的便是懷南王身邊一個長着胡子的人。
謝宜笑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眼下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此人姓胡,懷南王府的人稱他一聲胡先生,據說這胡先生對懷南王曾有救命之恩,懷南王對他很是看重,是懷南王的心腹。”
“也有消息傳來,說是這位胡先生是專門爲懷南王處理一些暗地裏的事情的。”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消息。”
看起來似乎也很正常,就是懷南王一個很信任的心腹,爲他辦一些暗地裏的事情。
青婳王女微微蹙眉:“隻有這些?”
謝宜笑點頭:“隻有這些,不過也聽說此人心狠手辣,半點都不講人情,很是不好惹。”
青婳王女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謝宜笑問她:“不知王女可是有什麽發現?”
“那倒是沒有。”青婳王女眸光之中有些困惑,“我隻是覺得這個人,真的有些眼熟,感覺很奇怪。
”
謝宜笑道:“我已經讓人繼續查了,隻是一時半會的确實查不出什麽來,你也不必太擔憂了。”
既然查不出來,擔心也沒什麽用處。
“也是。”
二人坐了一會兒,然後各自歸去,謝宜笑剛剛回到容國公坐下不久,便有人來請她去木蘭苑。
“九少夫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懷南王府的人闖了三公子的府邸,将三少夫人和大姑娘給帶走了。
”
“什麽?”謝宜笑當下都愣住了,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懷南王府去搶了廖氏與容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