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人也自來不會自己獨自一人承受痛苦的,姜澤雲回來之後,她有一段時間很瘋狂,總是拿死去的孩子刺激姜澤雲。
姜澤雲對顧悠一片癡心,甚至甘願爲她去死,而旁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阻礙他追求真愛的惡人,可以一腳踹開的,甚至連那個因爲他不能來到孩子,他都是沒有任何感覺。
最多就是心中有點遺憾,這個孩子沒了。
分明是兩個人的孩子,顧湘爲了這孩子心痛得要生要死,而他卻半點都不在意,覺得沒了就沒了,顧湘見他這種态度,險些是發瘋。
後來就變着法地折磨姜澤雲,險些真的将姜澤雲弄得殘廢,永遠不能站起來了,還是武安侯夫人發現,這才重新請了大夫爲姜澤雲治腿,現在面前拄着拐杖能站起來走兩步。
顧湘對姜澤雲恨之入骨,武安侯夫人見這夫妻倆這樣也難過,還對他們說,讓他們和離吧,可顧湘又不願意,她不願成全姜澤雲,也不願放開這個她付出太多才得來的身份地位。
武安侯府覺得有愧于她,也不敢再提,隻是将這夫妻倆暫時隔開了。
姜澤雲先是險些殘廢,後來又聽說他心愛的顧悠懷了懷南王的孩子還沒了,整個人都落空空的,像是沒了魂一樣。
武安侯府遭遇了這麽多事情,對懷南王和顧悠恨之入骨,懷南王府出事,武安侯帶頭彈劾質問得最爲起勁。
下人将庫房的雪靈參都拿了過來,一共有十三支,顧湘全給了謝宜笑:“你都拿走吧,你拿了好過留給那個人用。”
顧湘是甯願丢了也不願留給姜澤雲的,她是巴不得姜澤雲就這樣殘廢了。
謝宜笑聽她這麽說,也不拒絕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回頭請你吃飯。”
顧湘敷衍道:“日後再說吧。”
謝宜笑又道:“你若是在家裏悶得慌,也多出去走走,或許能心情好一些,成日悶在家裏,沒有病也憋出病來。”
“我會的。”
謝宜笑臨走之前,顧湘又提了一句:“北地遭難的百姓不少,可有困難的地方不少,不久之後,那些人就來到帝城來了,到時候帝城也有熱鬧可看了。”
謝宜笑愣住了,她看向顧湘,見她笑容淡淡,平靜且冰冷。
顧湘恨姜澤雲,也恨顧悠和懷南王,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平靜了這麽久了,她身體也好多了,也是時候該回擊了。
懷南王府和顧悠不是想要借着北地的事情經營名聲嗎?她倒是要看看若是别的百姓求過來,懷南王府和顧悠又能怎麽做?
難不成再一次組織捐贈?别開玩笑了,這種事情隔一兩年一次還好,太頻繁了可沒有人願意的,真的當别人的錢是撿來的?
到時候真的是有熱鬧可看了。
謝宜笑心思千轉,很快就明白了顧湘的打算,她捏了捏袖口,覺得手心都是汗,卻也說不出讓顧湘别去報仇的話來。
殺子之仇,可謂不共戴天。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聲道:“你自己小心,勿要将自己給折進去了。”
“放心吧,便是懷南王府的人知道是我所爲,可我做了什麽?不過是派人去各地傳揚了一下懷南王府以及顧姑娘的善良,若是有難處求到他們前面來,他們那樣的善良,肯定會幫忙的。”
到時候懷南王府與顧悠會被架起來,難以下台罷了。
“不管如何都是要小心的,他們不好對付。”
謝宜笑離開武安侯府之後也一直在想這事,當日下午,謝夫人也派人将她收來的雪靈參送來。
謝家十支、容家六支、曹國公府三支、宣平侯府五支、長甯侯府五支,武安侯府十三支,總共便得了四十二了,謝夫人又送了十五支過來,湊夠五十還餘七支。
謝宜笑怕事情有什麽變故,畢竟她突然收了這麽多雪靈參,總有消息傳出去的,趁着天色還早,便立刻進宮一趟,将雪靈參交給了太子妃。
太子妃湊夠了雪靈參也松了口氣:“辛苦你了。”
“能幫上您的忙就好。”謝宜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辛苦的,這事情就是多跑基礎地方,難度也不大。
太子妃道:“事情該安排的都安排了,這兩日倒是不用做什麽,初五那日你便進宮來看着布置宮殿。”
“好。”
“對了,昨日你出宮的時候碰見淑妃和甯王妃了?她們沒有将你如何吧?”
“這倒是沒有,這些我自己還是能應付的,若是自己應付不了,到時候再求助您。”
謝宜笑覺得能自救的時候就先自救,不要等着别人來救,要是等着别人來救,來不及的時候黃菜花都涼了,自己實在是扛不住,再想着請救兵的事。
“是該自己應付。”太子妃覺得她這樣不錯,她日後遇見的人和事肯定不少,還是得自己能立得起來才行,還是得靠自己。
“你一會兒留下來用飯吧,等一會兒我派人去和表弟說一聲,讓他和太子殿下一同回來,到時候你們一起回去。”
“好。”謝宜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如今還不到用膳的時間,謝宜笑便跟着太子妃一同安排了一下萬壽節的一些事情,回來的時候又聽了一下永和郡主練琴。
等時間差不多了,容辭便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回了東宮,二人來的時候也将容尋喊了過來,吃飯的時候三人一同喝了點酒聊了一下朝中的事情。
謝宜笑和太子妃另外吃,還聽着太子妃說了說宮内幾位妃嫔,陛下後宮妃嫔不多,除了已故的皇後娘娘,便有安王的生母賢妃,甯王的生母淑妃,還有兩個嫔。
安王安分,賢妃也不出頭,兩個嫔沒有生育,這些年怕得罪太子妃或是淑妃,也安分,就是這出身景陽侯府的淑妃,真的越來越能跳蹿了。
甯王和淑妃的心思真的是路人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有心想要争一争皇位,但是甯王和陛下照着繼承人培養的太子殿下相比也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就跟個跳梁小醜似的。
但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覺得自己受寵,有一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