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望天,陽光明媚,不像是在做夢,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
明鏡覺得奇怪:“陳先生今日是怎麽了?”
“沒怎麽了,就是覺得有些迷茫。”陳白芍深歎一口氣,覺得有些餓了,問她,“你吃午食了沒?”
“我和明心她們一同吃過了。”
陳白芍想了想,給自己下了一碗面條,填飽了肚子覺得無事可做,見今日的陽光還算是可以,于是将一些藥材擺出來晾一晾。
明鏡過來幫她,見她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便道:“若是你不想成親,便和家裏人說清楚,雖然他們可能不能理解,可日子長了,總會認命的。”
明鏡知曉謝宜笑也想讓她遇見了喜歡的就不要退縮,若是真心想要在一起,便成一世眷侶,也免得在這個世間上總是一個人活得寂寥又孤獨。
她大多數都能坦然聽之,然後一笑置之。
說起來她和陳白芍都是問題少女,一個目标明确,想要鑽研醫術研究藥理,内心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另一個是因爲母親的緣故,不願去相信男子,也不願經營婚姻,對家庭和男女情愛都沒有期待。
雖然陳白芍今日恍惚不是因爲這個,但一聽也覺得頭大,她這些日子真的是不敢回家了,在容國公府也是避着容國公夫人走,便是每一個過去診脈也是小心翼翼的,恨不得容國公夫人将她給忘了。
“勿提勿提了,一提我就覺得吾命休矣......”陳白芍伸手按住胸口,惹來明鏡的一陣笑。
“好了,不提了。”
“我得好好想想辦法,若是國公夫人想起這一茬了,還不知道要躲到哪去...真的是怕了。”
謝宜笑回來之後便讓缃葉安排人去查青婳王女說的人,不過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查清楚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等待。
一月廿十,容二爺家關于分家的事情也有了結果,容國公與容尋都有事情要忙,容國公夫人帶着明氏還有容辭謝宜笑一同去一趟容二爺家裏,将分家的事情分清楚,順道也做一個見證。
容家吵了大半個月了,問題就出在容二爺夫婦到底跟誰的問題,容二爺的本意是想跟着容四、容六、容八這三個其中一個的,容四最有本事,容六前途不錯,容八是他最疼的幺子。
何氏想跟着容八,畢竟容八是她親子,而且誰人養父母就能得三進宅院,她不然不會想這好處給别人。
容四最先不願意,他不過是庶子,家裏有嫡兄還有嫡弟,哪裏輪得到他一個庶子給父母養老,不管是論嫡庶還是長幼都輪不上他,而且他也不想伺候這兩祖宗。
容六容修也不同意,最後隻有容二和容八在争。
容二是嫡長子,論理家族由他繼承是應該的,而現任夫人是容八的親娘,容二爺又較爲疼愛幺子,不想跟着長子。
最終得出結果是容二爺夫婦跟着容八,繼承那三進宅院,以後要奉養伺候老人,而容二爲嫡長子,得了邊上三個小院其中的兩個,另外還要貼補他一筆錢。
餘下最後一個院子歸了容五,容四、容六、容七各得一筆錢,到時候自己去尋安家的宅院,最後再留出一筆錢分了一些物件給容六日容七二人成親所用,餘下的就全歸容二爺夫婦養老。
容二爺一家本來就是靠着容國公府才在帝城立足的,這宅院也都是容國公給他們買的,家底原本就不豐厚。
容國公夫人等人到了容二爺家之後聽了他們的說法,微微點頭,雖然不能做到每一個人都公正,但至少也沒有吃虧太多的。
容四、容六、容七所得的安家費是一千兩,容六容七尚未成親,需要分一筆成家的錢,容六是嫡子,照的是容八的規格,分得錢銀六百兩,還得了一些東西,容七得了三百兩,沒有東西。
宋氏還有些不樂意,覺得他們長房虧了:“這東西分的不多,都歸了公爹他們二人,這日後不都是容八的?我們長房就得了兩處宅院和五百兩銀子。”
他們原本是長房,本該得這三進正院的,等到兩個老不死的走了,這些東西也該歸他們才是。
何氏想到分出這麽多東西,心都在滴血:“那你還想如何?”
若非是能保住這三進的院子歸她兒子,何氏根本就不想分這個家,反正她是當家主母,家裏的事情她做主,這些兒媳就算是再有不滿,最多也就敢陰陽怪氣一下。
若非是容國公夫婦開了口,她不敢不從,她就算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分的。
容二握了握拳頭,然後道:“自古以來,都是嫡長繼承制,嫡長至少占家财半數,如今我們這樣分,是不是不大一樣。”
容國公夫人淡淡道:“嫡長繼承不錯,但你們家兄弟多了,家裏的東西卻不多,若是你要占半數,你這底下兄弟就沒法過日子了,難不成你要将他們趕出去?”
“而且你父親和繼母不願跟着你生活,家中總要留一下東西給他們,再來你小弟日後給他們養老,也不能什麽都不得。”
容二咬牙,又道:“父親和母親要跟着小弟,要了主院這三進院落我沒什麽意見,但是家中有兩間鋪子我要一間。”
最重要的是這兩間鋪子,容家最大的财産是這一處大宅和兩間鋪子,如今這分家分了宅院,但兩間鋪子卻歸了容二爺夫婦,容二對此不滿。
何氏豁然站了起來:“我們先前就說過,這兩間鋪子不分,是歸我和你父親的,這先前都說好了!”
宋氏見丈夫開了口,這會兒也有了底氣,她道:“歸你們的和歸八弟有什麽兩樣,就算是我們和八弟平分,也不能兩間鋪子都歸了八弟。”
“在宅院上分得我們沒有意見,給六弟七弟分一筆錢給他們日後成家我也沒有意見,但鋪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