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話本子還成,若是讓人來表演怕是不成的,且不說這些武功好的人并不好請,畢竟有些本事的人都有些自傲,不是誰都願意當作戲子一樣表演給人看的,而且請一次花費定然不低。”
“江上清風樓雖然也賺了一些,但總是請這些人也是很大一筆花費,有些得不償失,偶爾一次将客人吸引過來就成了。”
謝宜笑想想也是,于是便歇了心思,她看着那江上還打來打去的兩人,兩人勢均力敵,平分秋色,打到最後誰也赢不了,便一邊打一邊争持了起來。
謝宜笑聽了一會兒,便明白了,原來這位黑衣勁裝的少俠是俠肝義膽的江湖人士,也習得一身好武藝,辭别師父下山之後他一路行俠仗義抱打不平。
此行來到城中,卻見城中有采花大盜出沒,他一路追蹤而來,正好是碰見了這位青衣公子,誤認爲他便是那采花大盜,于是便打了起來。
這打到後面才知道是打錯人了,于是便停手,二人一同去追蹤采花大盜去了。
這兩人一個是初初下山俠義心腸的少俠,一個是高門貴族教養出來的翩翩公子,不打不相識,轉頭一同去追蹤采花大盜去了。
大家看到這裏覺得這場打鬥萬分精彩的同時又覺得意猶未盡,撓心撓肺的,心裏很想知道他們能将那采花大盜抓捕歸案嗎?什麽時候江上清風樓繼續下一場?
謝宜笑啧了一聲,心道,也不知道誰寫的劇本,若非是古代的人都不吃這個,這江湖少俠和高門矜貴溫和的翩翩公子怕不是要上演一場兄弟情。
“諸位諸位,等亥時初,便上演抓拿采花大盜的故事,請大家稍後稍後!此時他們二人已經追蹤而去,需得花費一些時間才能探查到誰人是采花大盜,又去了何方......”
謝宜笑又笑了:“這莫不是‘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容辭也笑了:“這樓裏的人确實有點本事。”真的是很會來事,亥時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湧來江上清風樓看這場好戲。
這客人進了門,這不得花點錢才好,若不然怎麽好意思呆下去。
謝宜笑笑得眉眼彎彎:“過幾日見了他們定然給他們一份獎勵。”真的是太會吸引客人了。
再往下便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幾位姑娘手提各色燈籠,一同遊湖,卻半途遇見了幾個也坐着畫船的公子哥,那幾位公子哥身着華裳,也是年輕俊美,說話溫柔客氣,邀請她們一同遊湖。
正在姑娘們想點頭同意的時候,卻又有一艘畫船走來,有幾個護衛跳過來将這幾位華衣公子哥抓了起來。
原來這幾個身穿華衣的公子哥是那匪窩裏的人,專門哄騙小姑娘趁她們不查将她們抓走的,如今船上的人正好認出了他們,将他們抓住準備送去官府去。
“有道是知人知面還未必知心,諸位姑娘出門在外,還是勿要相信這些陌生人說的話。”
這就很有教育意義了。
謝宜笑很贊同,雖然世間還是好人居多,但歹人也是有的,這要是走了黴運遇見了歹人那就倒黴了,保持謹慎之心,勿要輕信他人,這才能爲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看完這兩場,畫船又一路往下,而後又看到了兩家酒樓茶樓也辦起了表演,不過并沒有江山清風樓的熱鬧,俗話說的,玩的都是别人玩剩下的。
自江上清風樓開張玩了一場江上表演之後,後來又辦了兩場,一場是謝宜笑與容辭成親的時候,一場是除夕前一日,就當是提前慶祝新年了。
往往有表演的日子江上清風樓都是人滿爲患,這将客人引來了,客人也不能隻坐着看表演,肯定是要點一些吃食的。
再加上江上清風樓的茶水點心湯羹真的是做得不錯,客人吃了一回,便會來下一回,如此積攢下來,江上清風樓的客人雖然還遠不如樊月樓,但已經非常的不錯。
大家見江上清風樓用這樣的法子引來了客人又留住了客人,頓時也生了心思,但人家先認準了江上清風樓,大家都往江上清風樓去了,客人自然是少了不少。
而且還這劇情也有些生硬,大多數都是癡男怨女情情愛愛的,更有的将戲曲都搬了上去,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帝城有一處梨園,有幾個戲台,那是專門聽戲看戲的地方,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都喜歡往那裏喝茶聽戲,而且那裏的戲班子還唱得非常的不錯。
若是要聽戲,不如直接去梨園,來這裏實在是沒什麽意思,再加上江面雖有畫船,但是位置也有些遠了,唱戲之人不曾在船上唱過,有些拘謹和不便,還不如在梨園戲台子上唱得好。
畫船順流而下,在湖面上慢悠悠地蕩漾,不知過了多時,夫妻二人将墊在地面的毯子和蒲團搬了出來,席地而坐,靠在一起賞兩岸的風景。
夜風寒冷,她将鬥篷的兜帽也戴了上去,半靠在他的懷裏,讓他幫忙擋風,攏着的鬥篷裏還放着一個火籠。
火籠這東西權貴世家用得少,大多數都是普通百姓用的,外面是用竹編做成提籠的樣子,裏面放了一個粗陶盆,在粗陶盆底下墊一些火灰,便可以放一些炭進去燒着取暖。
南方人大冬天最愛提着一個火籠,尤其是怕寒的老人家,去到哪裏就提到哪裏。
謝宜笑讓人買了兩個回來用,别說,真的是挺好用的,尤其是出行的時候,便是覺得提着這個有些不好看,但也可以放在馬車裏取暖,添炭火的時候比手爐方便多了。
兩岸燈火通明,将水面映得像是落下了一片紅霞,似是有火在水裏燒着,水光微動,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這水裏像是種了一片蔓金苔,嗳,容九公子,你知道蔓金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