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不可否認顧悠的運勢古怪,像是上次她逃離,沈太妃派人殺她,但她偏偏好運遇見了姜澤雲,姜澤雲還跟着她一起跑了,後來便是落入了匪窩,還有陛下斟酌幾番因爲姜澤雲的緣故,派他去剿匪救人。
回來時姜澤雲斷了腿,現在據說還沒好全乎,她倒是毫發無傷,最多是受了驚吓。
但事情多了,他就不信她總能這麽幸運。
“她運氣好,但也不好,若是真的好運,名聲也不至于這般,”
謝宜笑心想,顧悠的運勢确實比書中差了許多的,她仍舊有走到哪事情鬧到哪的事故體質,也有逢兇化吉之運,但也有諸多的不幸之處,比如她事事不順,名聲敗壞,在帝城之中幾乎是人人喊打。
畫船的速度快了起來,江上的冷風呼呼地吹着,有些冷,謝宜笑轉頭看了大畫船那邊,有人已經将人救了起來,但還是亂糟糟的。
她也沒了什麽看風景的心思。
“回裏面去,等一會兒到了江上清風樓那一片地,咱們停一停。”
“好。”
二人轉頭進了船艙,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不多時,便有人打探清楚消息,前來回禀。
“是懷南王府的顧姑娘與北亭侯府的沈姑娘發生了争持,兩人争持之間,沈姑娘失手将顧姑娘從畫船上推下水,後來便引發了驚慌和混亂。”
“那顧悠現在如何了?”
“被夙烨王子救了上來,已無大礙。”
“夙烨王子?”謝宜笑微訝,這又有男配的事情,“怎麽是他将人救上來,那船上安排的人呢?懷南王府的人呢?”
“顧姑娘是約了三...約了三少夫人一同出門遊元宵夜市的,懷南王并沒有來,她們半途的時候甩掉了懷南王府的護衛,後來遇見了夙烨王子等人,便跟着他們一同上了畫船。”
謝宜笑覺得驚奇:“也不是幾歲的孩子了,竟然做出這等甩開護衛的事情。”
這元宵夜到處都是人,夜裏什麽牛鬼蛇神都出來溜達了,她一個姑娘家,竟然敢做出這等甩開護衛的事情,真的是活膩了。
“那我那位三嫂如何了?”
“三少夫人也一同落了水,也已經救了起來。”護衛覺得這位三少夫人也是腦子有毛病,顧悠這樣名聲狼藉人人喊打的人,她竟然還跟人家混在一起,這莫不是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太好了。
謝宜笑又問:“那她可是會水?”
“三少夫人,應該是不會的。”
“顧悠可是會?”
“應當也不會。”
謝宜笑當下就笑了:“那她們可是夠嗆的。”
廖竹音那樣清高自傲的人,渾身濕漉漉地從湖裏被人救起,還要面對别人異樣的目光,怕不是得氣炸了。
還有顧悠,被夙烨王子救起來,之後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麽流言蜚語,世人怕是又道懷南王頭頂上的綠帽子更綠了。
以前是吃茶聊天,賞花賞景,如今可是兩人濕漉漉地抱在一起,她就不信懷南王還能繼續忍下去。
謝宜笑搓了搓手,有些興奮:“也不知道懷南王知道了該是什麽心情的。”
這怕不是要引發大戰呢!
謝宜笑有些可惜自己不能目睹男女主的這一場好戲。
容辭好笑地看向她,然後揮手讓護衛下去,謝宜笑趕緊搬着蒲團湊到他身邊,小聲與他說悄悄話:“你說懷南王頭頂的綠帽子都綠得發光了,他怎麽還能忍啊?”
真的是絕了。
就算是現代的男子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與男子有牽扯,就算是沒有真實地發生點什麽,但是一次次地鬧得滿城風雨,世人皆以爲他戴了綠帽子,他竟然還能忍。
皇位真的有那麽重要?
可就算是他想要皇位,也不能忍受世人都議論他戴了綠帽子,成了綠王八吧?
而且這麽折騰下來,懷南王府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他覺得這樣的他還能受世人敬仰,最後将皇位送到他的手中?
容辭見她幸災樂禍的表情,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大概他想要某樣東西想得瘋了吧。”
可不是瘋了嗎?
若是真心喜歡一個女子,哪裏能容忍她與旁的男子勾勾搭搭的,稍微有一點苗頭就要掐滅了,哪裏能容得顧悠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夙烨王子攪合在一起。
而且他這人品性實在是有很大的問題,若是顧悠真的不願與他在一起,他便不該強迫人家姑娘,更何況是未成親便鬧出一個孩子來,這讓人家姑娘如何在這世間立足。
容辭覺得懷南王确實不是個東西。
“公子,少夫人,前面就是江上清風樓了。”
外面有護衛喊了一聲,容辭伸手擡起茶杯喝了杯中的茶水,然後拉着她起來:“去看看去。”
“嗯嗯。”
于是二人又從船艙中走了出來,擡眼看去便見到了不遠處的一棟三層茶樓,此時茶樓上燈火通明,臨窗的欄杆上擠了不少人。
在江面上正停着一畫船一竹排,正上演了一場打比,手持玉箫的青衣郎君身形飄飄,額上帶着黑玉抹額的黑色勁裝俠士手中持劍,俠義絕代。
二人似是在江上狹路相逢,而後打了起來,從船上打到天上,再從天上打到船上,你來我往的就是數十招,刀光劍影精彩萬分。
那茶樓上的看客看着眼睛都不會眨了。
這不就是江湖俠士打鬥的場面,還真的是刀光劍影直接上,高手過招飛來飛去,簡直是讓人大開眼界,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曾見過。
謝宜笑看了一會兒,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了:“木管事和明鏡他們真的是好樣的,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這可比那些舞蹈歌曲精彩多了。”
她使勁拽了拽身邊人的袖子:“你說寫一本話本子,然後讓人照着話本子的劇情演下去,會不會很多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