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忍了忍,嘴角微勾,還給她描補了一下:“确實是這樣的,我們倆還不急,孩子的事情再過兩年再說,替我們多謝大嫂的關懷。”
溫氏沒想到他們這會兒會過來這裏,還聽到了她們議論孩子的事情,有些尴尬,于是也閉嘴不提了。
謝宜笑鼓了鼓臉頰,深吸了一口氣,将這話題揭過。
申時,謝家開了兩桌宴席給謝宜笑過生辰,男女各坐一桌。
先前明氏便問過謝宜笑她過不過生辰,謝宜笑覺得實在是麻煩,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過什麽生辰,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就成了,而且容家一幹人等也不愛過生辰,生辰了自家互相送個禮,然後一起吃個飯就了事了。
于是今日除了謝瑾夫婦和謝宜陵,也就是自家的這幾個人。
謝瑾和溫氏吃過飯之後便告辭離開,謝宜陵則是留了下來,等入夜跟着容家人一起去逛元宵夜市,一會兒容景容暄他們也去。
臨出發之前,謝宜笑還叮囑謝宜陵:“你晚上就跟着容景容暄他們玩,定然要跟緊他們了,不要自己亂跑。”
謝宜陵眨了眨眼:“阿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啊?”
謝宜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去的時候和你們一起去,玩的時候自然是要分開的,你們三個玩你們的,帶着護衛就行,我和你姐夫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謝宜陵:“.....可是我本來就是想和阿姐一起逛的啊!”
若不然他幹嘛跑到容國公府來,和謝家的兒郎一起逛不好玩嗎?雖然他和容家兄弟關系也不錯,但和自家的兄弟姐妹也不錯啊!
謝宜笑看了一旁的容辭一眼,見他目光柔和地看過來,笑了笑轉頭又對自家弟弟道:“可是你阿姐和你姐夫想多相處相處培養感情啊,你也希望我倆感情好是不是?”
所以,我弟,你們自己玩去吧,别來礙眼了。
這是要抛下他們自己玩去?
謝宜陵嘴角抽了抽,越想越不高興,傲嬌地哼了一聲:“想以前,在你心裏我這個弟弟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果然是嫁了人之後眼裏心裏隻有我姐夫了,再也沒有弟弟的位置了。”
姐夫這種人,真的很想打一頓。
謝宜笑拍了拍他的腦袋,虛假地哄道:“誰說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在我心裏肯定是第一位的,和你姐夫是一樣重要的。”
“不過你姐夫過段時間安排了新的差事之後應該沒多少空閑了,你就讓他多陪陪我是不是?”
謝宜陵聽了這解釋,心情稍微好一些,不過還是有些不滿,他嘀咕道:“阿姐你就算是要哄我,這表情是不是該真誠一些,這也太假了吧。”
謝宜笑笑了兩聲:“我弟啊,我和你姐夫想過二人世界,你呢,一會兒就和容景容暄他們玩好不好?”
“罷了罷了,那我就大人大量不打擾你們了。”
“多謝謝小公子開恩。”
正在此時,馬車來了,謝宜笑讓謝宜陵和容景容暄他們坐一輛馬車,叮囑他們道:“外面人多,你們也别到處亂跑,讓護衛跟緊一些。”
“知道了,阿姐。”
“知道了,小嬸嬸。”
“玩得開心點。”謝宜笑又囑咐了護衛兩句,讓他們看好這三小子,這才與容辭一起上了馬車,剛剛坐下,馬車便搖搖晃晃地往前面駛去。
夕陽褪去了最後一點光芒,暮色降臨人間,街道上點起了一盞又一盞的華燈,将整個帝城照亮,從高處看的時候,便能看到着萬千人間燈火。
出發時夕陽日落,等到抵達碧波湖附近天色便已經黑下來了,一行人下了馬車,等那三個小子離開之後,容辭便與謝宜笑帶着人往湖邊走去,今日他們也租了一條畫船,打算遊湖賞景。
謝宜笑偷笑:“若是他們三人知道咱們去遊湖不帶他們,怕是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兩岸燈火映在湖裏,照亮着一片人間,她微微側頭,笑得眉眼彎彎,像是一直得逞的小狐狸,狡黠又可愛,那一雙眼睛映着燈火,像是有了一團亮光,明亮得灼人。
容辭見心中溫軟,也含笑點頭:“氣得跳起來又如何,回頭該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這三個小子一個個都是很能鬧騰的,不收拾收拾他們都不知道花兒爲什麽那樣紅。
謝宜笑扯了扯他的袖子,好笑道:“嗳,你就是這樣做叔叔和姐夫的,就想着收拾他們?”
“有可不可,不是夫人你說的嗎?樹木亂長,就需要給他們修剪修剪枝葉,這樣才不會長歪啊。”
“這話也确實不錯。”謝宜笑心中爲三個小子默默地點蠟,心覺得他們這逍遙自在的日子将會一去不複還了。
“到了,小心台階。”
謝宜笑聞聲低頭,微微提着裙擺往台階下走,這會兒水邊正停着一條小畫船,那畫船不大,但卻很精緻,上頭的雅閣立在甲闆之上,檐下四面挂着燈籠和紗幔。
“小心些。”容辭走在前頭,伸手扶着她一起走過木闆上船去。
木闆雖然很穩固,但船浮在水面上踩上去的感覺是不同的,謝宜笑有些緊張,不過也很快地走了過去,上了畫船。
待他們上了船,進了雅閣裏一張茶桌坐定,便有人吆喝了一聲,搖着畫船搖搖晃晃地往湖中走去。
船隻在水上行走,腳下有些虛浮,謝宜笑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适應,不過她前世生活在南方,偶爾也搭乘過船隻,大約是一盞茶的功夫,便适應下來了。
她問容辭:“我們的船要去哪?”
“順着水流一直往下,一會兒你就可以看到碧波湖兩岸的風景,還可以看到樊月樓和江上清風樓。”
“真的嗎?”謝宜笑眼睛一亮,“今日江上清風樓也準備了湖上的表演呢,也不知道具體如何。”
原本她打算去看江上清風樓的表演的,隻是他說要來遊湖,她也覺得遊湖比較有趣,這才來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