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麽......”何氏僵硬地搖頭,不敢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
謝宜笑又對着何氏笑了一下,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吓得何氏心跳險些都停了,見她沒有說什麽又轉頭和容辭說話了,這才是松了一口氣,仿若劫後餘生。
何氏對容修道:“你放心,同樣是嫡子,我爲主母,自然是不能虧待了你的。”
容修聞言一笑:“母親這樣說,我便放心了。”
一旁的容七見此,整個人都酸得像是泡在醋壇子裏一樣,心裏嫉妒到不行,暗恨他怎麽沒有這種運道能與謝家結親,娶謝家的姑娘呢!
容七厚着臉皮問謝宜笑:“九弟妹,你娘家族裏可是還有什麽适齡姑娘嗎?”您看我行嗎?
謝宜笑微微一笑:“我娘家大概不會再嫁第二個姑娘過來了。”
謝夫人打算将謝愉嫁過來,無非是擔心謝宜笑在容家獨木難支,尋個人幫她,謝愉是旁支女,想要嫁得太好是不可能的,嫁容修也正好相配。
容七聞言頓時像是焉了似的。
謝宜笑道:“天底下女子多了去了,你若是想成親了,和二嬸說一說,讓她給你相看一個好姑娘。”
何氏的臉色又是一變,忙是道:“這得慢慢來是不是,先緊着他六哥的,等他六哥的事情辦完了再說是不是......”
謝宜笑含笑:“二嬸說的有道理。”
何氏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今日一顆心啊,真的是七上八下的,刺激得都要暈過去了,這大冷天的,愣是冷汗都出了兩身了。
太吓人了!
她心都在滴血啊!
容國公将話題又拉回了分家的事情。
“既如此,小四小六兄弟倆便另外安置,餘下的四兄弟,奉養父母的那個得正院三進,餘下三人一人一處院落,到時候另外開一個門,各家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小六小七還未成親,聘禮和成親所需的花費要留出來。”
容國公一錘定音,容二爺等人雖然還有許多想法,但是沒有人敢吭聲。
這件事便初步定了下來,容二爺家中的幾對兒子兒媳便各自接頭商量這事,以求争取得到最大利益。
謝宜笑坐在火盆邊上烤着火,慢吞吞地吃着瓜子,聽着屋裏人說話聲,容辭在她身邊坐着,不時給她捏個核桃,小夫妻雖然沒有說話,但看着就知道感情很好。
臨近午時,容亭與容曉才姗姗來遲。
廖竹音和容晴仍舊是沒有來,容亭隻說是廖竹音病了,容晴在家中照顧她。
“又病了?我看是不想來吧?我說三弟啊,你也不能總是這樣慣着她,讓她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宋氏語氣陰陽怪氣的,戾氣有些重,話裏話外都在找事。
“就算你已經過繼回三叔名下,可伯父伯母到底還是長輩啊,這大年初一的前來拜年都不願意,真的是半點做人家媳婦的規矩都沒有。”
容亭尴尬,他有什麽辦法,廖竹音不想來就不來,難不成他還能壓着她來了,而且就算是來了也是拉着一張臉,讓人看着不喜,壞了這新年的氣氛不錯,指不定還要吵起來。
如此,還不如不來了。
宋氏見他答不出話來,有些得意,還想說什麽,見明氏一眼看過來,嘴角僵了一下,最後隻得讪讪閉嘴。
容國公夫人面上沒什麽表情,淡淡道:“既然是身體不适,那就歇着吧。”
廖氏不想來,正好她也不想看見她,不過她見容亭臉色有些蒼白,滿臉的憔悴,微微蹙眉,“你這些日子是怎麽了?睡不好?”
容亭搖頭:“這兩日确實有些睡不着,讓您擔憂了。”
他哪裏隻是單單睡不着,而是廿八那日和廖竹音吵了一架,氣得這個年都過不好睡不着。
這原因也無它,正是因爲廖竹音捐贈的兩千兩銀子。
容亭一家搬出容國公府,容國公夫婦也沒分給他們什麽東西,有的隻是當初他們成親之後陸續分得的一點資産,雖然說這點資産已經是很多人努力一輩子都賺不來了,也足夠他們安穩地過日子。
但廖竹音實在是不善經營,而且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這些年原本也沒攢下多少,兩千兩對他們而言已經半數的積存。
要捐贈可以,但也要量力而爲是不是?
若是她捐贈個五六百的,他都是沒有什麽意見的,可這麽一筆錢捐贈出去了,這将來的日子該怎麽過?她是不是不想過日子了?
他才是提了一句,說家裏不比以前了,讓她多留些錢财家裏用,她便指着他的鼻子罵了一頓,說他沒有善良之心,眼見北地的百姓在受苦卻隻顧着自己過好日子。
後來,就算是昨日除夕,她都關起門來,不與他一起過。
容亭滿心疲憊,也是很茫然。
容國公府的幾位雖然不喜廖竹音,但對容曉還是很好的,見他來拜年,也都給了新年禮。
這會兒也到了要用午食的時候,明氏見人來齊了,便請大家移步去外院用餐,等用完了午食,便各自散去,該幹嘛的幹嘛。
何氏因爲容修聘禮的事情,心梗得連容國公府的好酒好菜都吃不下,走的時候跟逃走似的。
謝宜笑與容辭留下了容修,然後問他親事的事情。
“二月去下聘。”容修松了口氣,“母親她一直拖着不願爲我籌備聘禮,這一次她定然會好好準備的。”
給一份和容八相同的聘禮,夠何氏吐血了。
也是她自己作死,給娘家侄女準備這麽多的聘禮,家中的幾個兒媳都有些意見,如今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到時候分了家,住在外面也是挺好的。”
容修難得臉上有些輕松,雖然有容國公壓着,何氏對他們這些繼子庶子不好做得太過分了,但他在家中一直是個不受待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人,能離開那個家,他整個人都輕松許多。
“多謝謝家能看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