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兩千五則是添入她先前未花完的那筆錢裏,給她之後買東西吃飯什麽的。
明心紅茶她們交由冬婆子和一位嬷嬷教導之後,也漸漸挖掘出了一切潛能。
紅茶雖然依舊沒有什麽主意,但是做事細心仔細,現在字也練得有模有樣了,謝宜笑打算将賬目交給她管,管這府裏的庫房、花銷支出。
另外紅菇、紅花這兩人也确實不錯,很會來事,紅菇堅定自己的所想,就是想做主子跟前的紅人,一等婢女,等以後有人喊她姑姑。
紅花知曉明鏡、紅紗做了西子閣的管事,今年還分了錢之後,有些意動,也想往外跑,打算混個管事當當。
然而哪裏有那麽多的管事給她們安排啊。
再說了,還有一個紅荷呢。
紅荷不算是西子閣的管事,先前一直在租用的院子裏帶着人幫忙處理藥材送回春雪苑的小作坊裏,也算是有辛勞,她這邊的賬目不好算,謝宜笑今年補了她一筆錢銀。
謝宜笑打算抽調她去西子閣明年新開的一家平價鋪面做管事,故而自從她出嫁之後,她便讓紅荷将以前聘請的人散了,在樊姑身邊學習。
紅花有心,但确實是輪不上她。
不過既然有心想要往外面跑,謝宜笑還是贊同的,隻要是不背叛她,不管是在院子做事還是在外面爲她賺錢,她都是沒有意見的。
“現在确實沒有合适的位置,不過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那便需得磨砺一下,待明年新鋪子開張,你便去紅荷身邊先做夥計吧,日後有機會,再考慮你。”
謝宜笑想了想,又補了一人:“紅杏也一同前去。”
紅杏與旁人不同,她家裏還有人在,還是帝城的人,先前她賣身是因爲家裏遭了難,弟弟得了重病,隻得賣了她給弟弟治病,自謝宜笑嫁到容國公府之後,她與家人還見過兩三次面。
雖然說她未必有背叛之心,但有家人這個軟肋在,謝宜笑不打算長久将她留在身邊,也不大信任她,如此給她安排一個店鋪夥計的位置,将賣身契還了她,也算是成全了這些日子的相處。
等這二人都安排出去了,這院子裏少了兩人,餘下明心、紅茶、紅菇、紅棗四人也是夠用了,紅花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點頭同意了。
紅杏得了消息也是挺開心的,雖然在主子身邊很好,但她更想念她的家人,能得自由之身和家人團聚,還得了一個鋪子夥計的工作,與她而言再好不過了。
做下決定之後謝宜笑便放了她回家與家人團聚,隻待鋪子開張,讓她去鋪子那裏工作。
眨眼日子便到了十二月廿六,天空又飄起了細雪,這會兒朝堂也放了年假,一家爺們也得了空閑呆在家裏準備過年事宜。
謝宜笑與容辭正在書房的木台上看書,她躺在軟綿綿的毯子上,頭枕在他的腿上,身上蓋着一張軟被,慢慢地翻看手中的話本子。
這是時下最熱的一本話本子,叫做《狀元郎》。
書中講述了一位出身寒門的學子,自小與表妹定下了婚約,但是一朝高中狀元,得了尚書千金的喜愛,娶了尚書家千金爲妻,納了表妹爲貴妾,如此貴妻嬌妾,官運亨通,一路做到了相爺。
謝宜笑看完之後啧啧啧地搖頭:“不知道是哪個先生寫的破話本子,将我們這些出身權貴世家的姑娘寫得太沒有腦子了吧,一個表妹貴妾,誰人要是答應了,那就是腦子有坑了。”
人家曹國公府答應曹絲錦與顧知軒議親之前先要長甯侯府将周木琴給嫁出去了,免得将來顧知軒有個表妹貴妾,新科狀元徐青亘因爲有那麽一個表妹在,看上他的人不少,但是一個個都敬而遠之。
“而且一個出身寒門的學子,日後還要倚靠妻族的扶持,竟然還有膽子納美妾?”
“将我們這些姑娘一個個的寫得滿心都是情郎的傻子。”
容辭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隻是話本子而已。”所以勿要生氣。
謝宜笑輕輕地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若是我叫人寫一本女子嫁得好夫君,再養幾個面首,夫君與面首和諧相處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故事,怕不是整個帝城都要炸了。”
容辭:“......”
他落在她頭上的手重了重,有一瞬間的失語,他倒是不知,他夫人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想了想,他隻得強調一下話本子和事實:“這都是一些無聊之人寫出來的東西,做不得真的,我可從未想過要納妾什麽的,你也不能有這種想法。”
養面首這種事就不要說了,想都不要想了。
謝宜笑爬了起來,然後靠着他的肩膀坐着,伸手搖着兩下他的手臂:“你說咱們也請人寫一些話本子如何?我覺得肯定能賣得不錯。”
她鋪子裏也有一間書齋,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容辭頓了頓,轉頭提醒她道:“勿要寫什麽養面首,會被人扔臭雞蛋爛菜葉的,尤其是書齋那種地方,來往都是學子,若是賣這種書,會沒有客人的。”
謝宜笑偷笑:“我開玩笑的,肯定不寫這種,我就寫一下江湖遊俠,還有志怪故事之類話本子,我覺得不錯啊。”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
容辭松了口氣:“那成。”隻要不寫養面首,随便她寫什麽都好。
夫妻倆正靠在一起說話,明心便敲了敲門進來,隔着屏風禀報道:“公子少夫人,青婳王女前來求見少夫人。”
謝宜笑聞言微微坐直了身子,詫異:“她怎麽來了?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來,難不成是恢複顧幽的記憶了?
明心道:“府上的人已經請她入了正院,她正在那裏等候少夫人,少夫人可是要去見她?”
“既然人都來了,便沒有不見的道理,替我準備衣裳,讓紅茶過來替我梳頭。”她也想知道青婳王女到底是恢複記憶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