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此人我也是從未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女人,王爺都對她這般好了,她竟然還說她還在外面與旁的男子勾勾搭搭的,她到底是想做什麽?”
謝宜笑在一旁翻看菜牌沒有回她的話,點了一道湯羹和一道點心,然後便問:“二位快看看要吃什麽?茶要喝什麽茶?”
青婳王女也不想與昭柔郡主議論這個,便讓侍女将放着菜牌的木托盤端過來,她也點了兩道菜。
這點菜的方式實在是有點像皇帝翻牌子,尤其是看着青婳王女翻牌子的模樣,那就更像了。
昭柔郡主倒是一連點了好幾道樊月樓的招牌菜,等侍女離開了,有茶博士前來泡茶,她又問謝宜笑:“我聽說那位顧姑娘是容九夫人的表姐。”
謝宜笑道:“昭柔郡主說笑了,先前你不是說了嗎,她來曆不明,我家表姐早沒了,她走的時候清清白白,可不擔這污名。”
“那你可知......”
“我與顧姑娘不熟,對于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不想知道。”
昭柔郡主被她的話堵住了嘴,見她實在不願意提,這才消停了。
樊月樓的飯菜雖好,但謝宜笑也沒吃幾口,陪着這兩位吃了些,又喝了一些茶水,等差不多了,這才各自歸去。
回城的時候明心還道:“少夫人,這昭柔郡主到底是想幹什麽呢?”
“我總覺得今日有些不對,咱們去樊月樓吃飯,就這麽巧碰見夙烨王子與顧悠吃飯,而且昭柔郡主與夙烨王子還吵鬧起來了,這不是明擺着想要鬧點事情嗎?”
謝宜笑喲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明心,你這是變聰明了?”
明心拍開她的手:“奴婢本來就聰明好嘛,就是以前不愛動腦子。”
明心堅決不承認自己笨,她就是以前不愛動腦子。
“好好好,你聰明。”謝宜笑握着手爐,目光落在手爐的蘭花花紋上,然後慢慢道,“這兄妹二人大約是想演一場戲罷了。”
“戲?”
“今日這事情一旦傳了出去,定然又是一番議論,你說世人會不會覺得懷南王這頭頂上的綠帽子更綠了?”
再或者是夙烨王子借此機會挺身而出護着顧悠,想要取得顧悠的信任呢?
謝宜笑可是知道在書中顧悠是被夙烨王子騙到西涼的。
明心:“...綠是更綠了,可這帽子更綠了有什麽用處?”
青螺道:“這用處可多了,頭一個就是能讓懷南王更厭惡顧悠,懷南王一直想娶顧悠爲妻不是什麽秘密,若是懷南王厭惡了顧悠,昭柔郡主想要嫁過去豈不是容易一些?”
先有姜澤雲,再有夙烨王子,懷南王就算是再喜歡顧悠,這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男人在這個方面最是忌諱,顧悠屢次再犯,終有一日,懷南王會容不下她的。
謝宜笑道:“此事與我們沒什麽關系,無需再管,我最擔心的是昭柔郡主會不會盯上西子閣的那些方子,青螺,你親自走一趟,和紅紗說一聲,讓紅紗自己記一記,方子暫時也取回來。”
青螺拍了拍窄袖上不存在的灰塵,道:“說起來西涼是個好地方,若是西子閣的東西能賣到那邊去,指不定能賺多少。”
“賺錢是自然的,但這件事還是算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西子閣的生意好了之後,謝宜笑也是想過做大的,比如是在别處也開一家西子閣,到時候西子閣遍地開花,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她仔細想了又想,若是想要做大,廠子先要做大,這工人、原材料都要大量增加,他們可能管不過來,而且若是西子閣做得太大了,會大量擠壓行業,到時候别人怕是不好過了。
她雖然有點财迷,但她也不缺錢花,如今西子閣經營得不錯,她心裏就很滿足了,覺得這樣就可以了,最多做出來的東西有剩下的,就交給謝钰,讓他的馬隊帶走。
青螺想想也是,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一行人回到容國公府,謝宜笑與明心下了馬車進府,青螺則是換了一輛馬車去廠子那邊取方子。
謝宜笑回到春庭苑,便看到她家夫君正坐水榭的美人靠上喂魚。
她眼皮子擡了擡,擡腳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道:“雖然我曉得你身體很好,但是這大冬天的,别是在這裏吹風成不成?”
真的是将自己當鐵打的是不是?
容辭轉頭看她:“夫人今日出門玩的可是開心?”
謝宜笑走進了水榭,到了他身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水裏的錦鯉:“聽着你這口氣,顯得對我今日出門有些不滿?”
容辭道:“我今日在家中休息,原本想與你煮茶賞梅。”
可惜夫人天天想着往外面跑,尤其是這青婳王女來了之後,根本就不記得她還有個夫君要陪。
容辭還是覺得他夫人對這位青婳王女實在是太在意了,明知他今日在家,早上的時候高高興興就跑了,直接是将他給抛在家裏了。
謝宜笑伸手捂了捂他的臉,她的手握着手爐,這會兒還暖和着,倒是容辭不知道在這裏吹了多久的風,面上冷冷的,她碰上去的時候冷得想打哆嗦。
于是便歇了想要逗他幾句的心思,将他手裏的魚食丢在石桌上,拉着他往正房走去。
自下雪以來,正房的地龍的沒有斷過,屋子裏暖和着,人走進去身上的寒氣便一下子去了不少。
謝宜笑拉着他在羅漢椅上坐下,然後哄他道:“也就是這幾日忙了些了,你看我下午陪你可好?”
容辭睨了她一眼,不做聲。
謝宜笑幹脆走了過去,然後在他身邊坐下,同他擠一個位置。
她笑得眉眼彎彎,明媚且嬌俏:“好了好了,我家夫君這是委屈了,下回你在家的時候,我肯定在家裏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