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宜笑過來看她,她還挺高興的:“你今日怎麽有時間過來,可是都忙完了?”
謝宜笑道:“我想外祖母了,正好陳女醫的藥丸也做好了,便送過來給外祖母,外祖母可要聽話按時吃了,若是身上有什麽不舒服,也要和獻姑說。”
“那是自然。”江氏雖然不怕死,但人能活着,誰也不想死的,而且家中還有太多是她放不下的,她實在是閉不上眼,所以要将身體養好了。
江氏與謝宜笑說了一個好消息:“前兩日曹國公府那邊來了消息,若是又同意了先前那樁親事,若是咱們府上還願意做這親,等過了四月,便請媒人上門去。”
謝宜笑一愣:“先前那門親事?曹四姑娘嗎?”
江氏點頭:“正是,我點頭應下了,雖然說期間有些波折,但柳暗花明峰回路轉,也是一件好事。”
先前曹國公府突然不同意這門親事,那都是因爲顧悠太能鬧事的緣故,江氏雖然覺得可惜,可又不好怪罪人家,畢竟人家心疼姑娘,不願讓姑娘跳這個坑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後來長甯侯府爲顧幽辦了喪事,與顧悠撇清關系,江氏還差人去問過,隻是當時情況未定,曹國公府還是拒絕了。
也就是這些日子,大理寺的判決下來了,顧悠和長甯侯府徹底沒有了關系,曹國公府那邊大概是放心了,這又同意了。
謝宜笑得聞此事,有些吃驚的同時,又很高興:“若是大表哥娶了曹四姑娘,那将來外祖母也不用擔心了。”
江氏點頭:“可不是嘛,你表哥能得成這樁姻緣,我便是死了,也能閉眼了。”内宅有人管了,她總不至于夜夜睡覺都不安穩。
謝宜笑道:“若是如此,日後曹四姑娘嫁過來了,需得是好好對待人家才行,畢竟是咱們求來的親事。”
“那是自然。”江氏歎氣,“先前你大舅母還給你大表哥安排了一個通房,我打算是讓人将她給送走了,省得是讓人不高興。”
謝宜笑這才想起顧知軒還有個通房,叫什麽來者,蓮什麽來者,還是什麽蓮,她都記不清了。
“那是挺好的。”
這些權貴世家的公子哥,有通房侍妾的不在少數,而且大多數都是成親娶了正室之後擡做姨娘,對于許多人而言,能将人打發走了,便是很不錯了。
這大概便是這個時代對女子的不平,男子可以一妻多妾,卻要求女子守貞潔。
謝宜笑雖然對顧悠很不喜歡,但有一點想法卻是與她相同的,若是她要嫁的人早已有了一大堆的侍妾,将來要和這些人共侍一夫,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甯願自己孤身到老,清清靜靜地過一輩子。
如此想着,她又覺得九公子當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郎君,簡直是樣樣都戳在她喜歡的點上,他已經是很好了。
她想日後一定要對他好一些,省得他老是覺得自己對他用完了就扔。
在古代撿到這麽一位夫君,她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大舅母如何了?”謝宜笑回過神來,便問了一下周氏的情況,她和周氏雖然已經撕破臉,但周氏如今這般下場,她也覺得她挺可憐的。
而且她一直糾結于要不要将顧幽的事情說出來。
若是說,又該如何圓過去,或許她比較自私,并沒有爲了旁人舍身的道理。
先前事關儲君的事情也就算了,畢竟爲了天下,爲了東明的儲君和将來,她但凡是有良心,便不會坐視不管,而且若是太子真的出事,懷南王上位,她将來要嫁到容家,可能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容家可是和陛下太子是一路的。
若是爲了周氏将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周氏爲了顧悠可是不分青紅綠白地對她咒罵喊打喊殺,她還真的沒有那麽多的善良。
江氏歎息道:“還是和原來一樣,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清醒了。”
謝宜笑對此沒有評論,但卻有些沉默,離開長甯侯府的時候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日子進入五月,天氣也熱了起來了,五月初二,年家請了媒人上門上謝家來求親,謝宜慧應了下來,年寒生與季丹姝的親事算是過了小定,過了明路。
容晴聽聞消息的時候氣得險些是掀了桌子:“謝家謝家,又是謝家,以前謝宜笑欺負母親和我,如今連我看中的夫婿都要搶,實在是欺人太甚!”
容晴最初的時候,對年寒生是有好感的,畢竟那年寒生生得俊美又有着一股書生的文雅,氣質溫和風度翩翩,叫人一眼看中也是正常。
可當時她也并沒有非要得到,畢竟像是年寒生這類人,雖然出色,但這帝城之中彙聚了天底下最出色的人,最不缺的,也是出色的人。
幾乎每一家權貴世家都會有一兩個優秀的。
若是與年家有了約定的人換做别家,她大概也就放下了,可偏偏是謝宜慧之女,再加上廖氏又去謝家鬧了一場,讓她丢盡了臉面,故而才更加上心,更想得到一洗前恥。
更甚至是将謝家踩在腳底下。
有人相争,便是那年公子有七分好,在她眼中也便成了九分了。
“年家簡直不知好歹!”容晴氣得心跳突突突的,死死地咬唇。
廖氏道:“年家确實不知好歹,怎麽說你都是國公府的貴女,那謝宜慧的女兒,連謝家的貴女都不是,她可是姓季,家族裏連一個爲官的都沒有。”
容晴贊同,心裏越發的忿忿:“就是,也不知道謝家給他們灌了什麽迷湯,竟然讓年家舍了我娶季丹姝那小賤人。”
廖氏也覺得心中憤怒,覺得容國公夫婦不做人,爲了謝家連孫女都不幫:
“若不是你祖父祖母不願幫忙,怎麽會便宜了謝家,還有你爹,也就是你爹無能,人家年家看不上他的女兒!”
“他還讓我消停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