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願意,将來别怪老二怨上你,也别怪他和老大離心,将來這家裏的事情,指不定他就不管了。”
“他敢!”秦國公夫人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我是他母親,他敢對我有什麽不滿,我先前就說了,如星她不聽話,非要嫁那鄭家,還讓秦國公府丢了臉,我是絕對不會給她嫁妝的。”
“給她這些銀子,已經是給她臉了。”秦國公夫人原本還想什麽都不給的。
秦國公有些頭疼:“如今這親事都定下來了,明日就要出嫁了,你還氣這些做什麽,倒不如是給她備上一份嫁妝,就當是安老二的心了。”
秦國公覺得若是這件事不做好,二兒子心裏肯定會有意見的,到時候家裏肯定是要出問題的,他不準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重新給如星準備一份。”
“不可能!”秦國公夫人堅決不肯,“我當初就說了,她若是要嫁鄭家,我是什麽都不會給的,而且别以爲我不知道,這親事便是老二媳婦弄出來的,她壞我大事,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秦國公夫人真的是惱恨極了自己的兒媳和孫女了。
秦國公臉又是一黑:“我先前就說過了,那樁親事,若是老二家的同意那就辦,若是不同意,那就當沒這麽回事,你非是要逼着如星嫁到那樣的人家,人家哪裏能不反抗的。”
秦國公夫人就不同意了:“什麽叫做那樣的人家?那是忠勇侯府,嫁的是忠勇侯世子,這樣的親事還不好,她還想嫁到什麽樣人家?”
“如何不好,你心裏難道沒有點數?”秦國公實在是生氣。
這忠勇侯世子家世确實好,但缺點也擺在這裏,他有一個養在外面的外室,據說是極其喜歡的,若非是那女子出身不好,家裏不願意讓她進門,他早就将人家娶了。
而且那外室還生了一個兒子,這樣的情況,不管是哪家姑娘嫁過去都不會有什麽好日子,老二家的不願意也是正常。
“行了,我不和你吵,現在給如星重新備置一份嫁妝,等明日她出嫁之前準備好,若是實在來不及準備的東西,便給她多添點錢銀,讓她自己添置。”
秦國公擱下這話便甩袖離開,秦國公夫人氣得直接摔了茶盞。
“氣死我了,真的是氣死我了!分明是他們先不識好歹,現在還逼着我讓步,真的是想得美,不給便是不給!”
等大兒媳婦過來的時候,秦國公夫人又将這事同大兒媳婦說了。
秦國公也有妾室,但隻得了兩個庶女沒有庶子,秦國公夫人生了兩個兒子,便是這秦家的世子爺和二爺,她大兒媳婦是府上的世子夫人趙氏,也是秦如月的母親。
趙氏聞言目光微閃,笑了笑勸道:“婆母未必爲了這點小事生氣,如星不聽話,确實是該給點懲罰,讓她知道不聽話的下場,免得下面的人有樣學樣的,都學着她這般。”
“公爹雖然這樣說了,但他是男子,總不可能盯着看的,他問起來您就說準備了就是了,再給他寫一份單子,他要看就給他看,等明日過了,如星出了門,便是公爹知道了,也不好再說什麽。”
趙氏也惱恨秦如星不聽話,不願嫁忠勇侯世子,非要嫁去鄭家,若不然甯王和秦如月也能得了忠勇侯府這一助力。
既然嫁去了鄭家,想必将來也沒有什麽用處能幫到娘家了,如此,沒有往來也不重要,何必白白給出這些好東西呢?
秦國公夫人有些遲疑:“這樣行嗎?”
雖然說秦國公平日裏都不大管内宅的事情,但他到底才是一家之主,還是很有威望的,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秦國公夫人以前都是不敢不做的。
“怎麽不行?”趙氏笑道,“如星嫁了鄭家,鄭家什麽情況您也清楚,将來也不可能給娘家什麽助力,舍了便舍了,也沒什麽可惜的,等到時候就算是公爹知道了,事情都過去了,也隻能這樣了。”
“二房一家如此逼迫婆母,得了想要的親事又想要嫁妝,難不成婆母隻能憑白咽下這口氣,需得給個教訓才是,若不然他們定然會覺得婆母您好欺負得很。”
秦國公夫人聽了這話,顯然是被說服了:“你說的不錯,就不該讓他們拿捏了,不給就不給!”
趙氏聞言笑了起來:“婆母英明。”
當天晚上,秦國公再次問起了秦國公夫人嫁妝的事情,秦國公夫人便點頭說已經準備好了,還将列好的嫁妝單子給他看。
秦國公看過之後覺得滿意了,于是也放心了。
可到了第二天,秦如星出嫁的時候,那些聘禮根本連影都沒有,秦家給秦如星準備的那份,還是之前的那份,多出來的都是她父母給她添置的。
秦二爺夫婦沒有再說什麽,秦如星也高高興興地穿上嫁衣出嫁,由着自己的兄長背着出了門去。
不過等她出了門,秦二爺又去見了秦國公,又将嫁妝單子交給了他:“将來家中的事情,還希望是長兄多辛苦些,之後兒子會将自己管的那些交出來,到時候父親讓人接手吧。”
秦國公不明白,擰緊了眉頭:“老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二爺道:“也沒什麽意思,父親,兒子還有事,便先走了。”
說罷這些,秦二爺便轉身離去,仿佛是一刻都不願多留。
秦國公有些鬧不明白,隻是将那嫁妝冊子打開,頓時臉色都變了,正式的嫁妝單子一式兩份,是雙方簽了字,說明有這個東西了,而這一份顯然是鄭家簽了字的,顯然是真的。
“怎麽會?這怎麽會......”
怎麽可能呢?昨日他問的事情,老妻都說準備了,還列了單子給他。
難道都是騙他的?
想到這裏,秦國公臉色大變:“糊塗,這是想要害得一家不得安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