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人到了年紀了,各自婚嫁,哥哥們有了妻子兒女,這重心自然會偏移到妻兒身上,這本是正常的事情,就是突然覺得有些感慨。
但感慨完了,緩緩适應了也就得了,到底哥哥娶妻,是人生喜事,也是令人真心覺得高興的事情。
這日後呢,哥哥雖然還是她哥哥,但已經有了嫂子了,将來可能還有侄子侄女,她要學着做人家小姑子和姑姑。
謝宜笑輕笑:“你這愁什麽呀,就當是以後多一個人疼你好了,别的我不敢說,但我那表姐你也認識,若是能與她相處得好,做姐妹都成,若是相處得一般,你不惹她,她也不會變着法找你麻煩。”
“若是宜陵有一日要成親了,我隻有高興的份兒。”
她希望謝宜陵長大後能娶一個他喜歡的姑娘,然後好好地過日子,一輩子平安和順。
“不過你哥哥成親了,做小姑子的也要有做小姑子的分寸。”謝宜笑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她以前也是見過這樣的事情的,很長遠的事情了,但印象深刻。
她有一位出國好幾年的朋友,那朋友與她前夫就是因爲妹妹的問題離的婚,那前夫大概是個妹控,從小就将妹妹捧在手心裏,要月亮絕不給星星,有所求必有所應。
隻是後來結婚了,他有了老婆,這落在老婆身上的關注自然多了,人的精力大概也就這麽多,陪老婆的時間多了,自然忽略了妹妹。
那妹子心裏就有了落差,使勁地作,想着法地占哥哥的時間,以求得在哥哥心中的地位,約會要跟,還時常打電話讓她哥哥去接她送她。
雖然那小姑娘心裏可能也沒有害人的想法,但做事俨然是一根攪屎棍,在哥哥嫂嫂之間摻合,最終爆發了矛盾,導緻哥哥嫂嫂離婚收場。
哥哥嫂嫂離婚了,她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又後悔又難過,又來求嫂嫂的原諒。
隻是人家姑娘不想再跳他們家的坑,最後煩不勝煩出國去了。
這真的是‘作’散了一家,害了哥哥一生。
謝珠搓手:“這個我懂得。”
她就是傷心一下以前可以使喚哥哥的日子可能一去不複返了。
還沒娶媳婦的哥哥她想怎麽使喚都能怎麽使喚,但有了媳婦就不一樣了,你老是使喚人家夫君,人家會有意見的。
而後三人又回了謝珠的醉花苑,謝珠和季丹姝都将準備好了給江昭靈的添妝禮交給了謝宜笑,謝珠送的是這一對牡丹鑲紅寶石金絲镯,上面的牡丹纏花栩栩如生,紅寶石雖然不算大,但是點綴得很精緻。
謝珠對這個未來嫂嫂還是很大方的。
謝珠大方了,季丹姝也不可能給的太差了,但也不能超過人家去,于是便送了一對金葫蘆耳铛,那小葫蘆雖然是葫蘆形狀的,但面上卻是雕刻着瓜瓞綿綿圖案。
謝宜笑看了還拿出來掂了一下,份量似乎是不輕啊,這要是戴在耳朵上...她總覺得耳墜有點不堪承受。
謝珠和季丹姝趕緊問道:“小姑姑,你覺得我們倆這份添妝禮如何?”
“挺好的,表姐收到了應該很高興。”這将來小姑子送這麽貴重的禮,誰人能不高興的,這不是說明小姑子對這個嫂子很喜歡嗎?
既然要成親,誰不是奔着好好過日子來的,家裏和睦了,是非少了,那這日子都好過多了。
“你們倆送得這麽好,都讓我覺得自己的拿不出手了。”
謝珠不信:“我看記得有人在玉翠閣選了幾塊玉石,做了好幾套頭面,難不成還是留給自己用的不成?”
謝宜笑輕笑:“你又知道?”
謝珠故作無辜:“我知道什麽呀?是知道你以前做了不少玉佩做見面禮,日後見到哪個就發哪個,還是知道過年的時候你特意整了一堆銀子打的櫻桃出來,發給大家做年禮?”
“還是一口氣打了好幾套的頭面,您打算日後嫁一個小姐妹就送一套嗎?”
謝珠簡直是看透她這個年紀相仿的小姑姑了。
謝宜笑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有些想笑,沒辦法,誰讓她爹生得晚,導緻到了她這裏小輩實在是太多了,這見了面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這過年來拜年也不能沒有表示吧。
再說了,江昭靈、秦如星、秦茵晴和算是與她關系不錯的小姐妹,姑娘家出嫁是一輩子的大事,總要送點好東西添妝。
這不,她就去玉翠閣選了幾塊玉石,然後依照這些人的喜好依次定了一套不同樣式的首飾。
足夠貴重也足夠用心,還不厚此薄彼。
這些也是花了不少錢銀了,所幸她還有些家底,要不然足夠她肉疼好些時候了。
至于謝珠和季丹姝,她打算是在陛下賞賜的那幾件裏各給她們兩件。
謝宜笑輕咳了一聲,一點都不尴尬:“知道了就知道了,何必說出來呢。”
謝珠嗤笑了一聲,季丹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到了三月十五那日,謝宜笑便去了文賢侯府給江昭靈添妝,來的時候江昭靈正坐在臨窗的木榻上,邊上有好幾個姑娘正在與她說話。
她這會兒穿着一身海棠紅的衣裙,看着便有些喜慶,一眼看去便知道她是就要成親的新娘子了。
大家見謝宜笑來了,便開始打趣了起來。
“這昔日的表姐妹,日後一個是侄媳一個是姑姑了。”
“就是,昭靈,打明日起,你便要喊你表妹姑姑了,到時候是不是得喝口茶冷靜一下,想想怎麽開口。”
“就是。”
屋裏的人都笑了起來,這會兒秦茵晴也在,聞言便道:“這有什麽,這喊一聲姑姑,還能得一份見面禮呢。”
“也是啊!”
謝宜笑挑眉輕笑:“想要我的添妝禮,又想要我的見面禮,你這想法确實不錯,但是天兒還沒黑呢,清醒清醒,再做夢曹三公子也不喊我姑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樂了。
秦茵晴吸氣鼓了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