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雲鶴樓,隻能是吃人家剩的。”
可不是吃人家剩下的嗎?
王管事有些尴尬:“确實是如此。”
“長安樓的吃食做得和雲鶴樓差不多,但勝在人家位置在好,大多數人都要經過那裏,而且在那裏什麽八卦熱鬧最多,平日裏還有說書彈琴彈琵琶的,熱鬧。”
樊月樓不愧爲帝城的第一酒樓,仿佛是什麽優勢都占了,長安樓勝在位置好,熱鬧多,人也喜歡往那裏湊,基本帝城裏什麽八卦都能在那裏聽到。
王管事一張臉都擰緊了,他拱手問:“那敢問謝姑娘,我們若是要将生意做得好,需得往哪個方面發展的好?”
謝宜笑低頭看了看桌面,王管事心思一動:“吃食?”
謝宜笑道:“這是比較重要的一樣,主要吃食做得好,不愁沒有客人,王管事不妨去尋幾個廚子來,而且單單做茶樓,這裏似乎是浪費了一些,不如也賣一些飯食,也能增加一些客人。”
王管事道:“找幾個廚子的事情雖然有點難度,但是也能辦,至于賣飯食吧,不瞞謝姑娘,以前咱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隻是來此處的客人都喜好清靜,若是連飯食混在一起,食物的味道有些沖,客人不大喜歡。”
謝宜笑道:“這好辦,不是有兩棟樓嗎?這一邊就賣茶點,讓他們喜愛賞景喜好清雅的就到這邊來,另外一棟就賣飯食,要吃飯的就去那邊,兩棟樓雖然距離不遠,但是飯菜的香氣也不至于穿這麽遠。”
王管事眼睛都亮了:“這、這我怎麽沒想到呢?這樣一來,客人就又多了一些。”
謝宜笑查看完了人員名單,不出所料,這茶樓裏也隻有王管事一個管事,基本上什麽事情都歸他管,謝宜笑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王管事見她的表情,忍不住問她:“謝姑娘還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謝宜笑道:“其實我想重新安排管事的人,當然,也不是不信任王管事您,王管事您爲人正派,做事也嚴謹,但有時候這迎來送往的事情,可能做得不大周全。”
“我是這樣想的,在這茶樓裏安排三個管事,一位管着茶樓裏的事情應付諸多來往的人,一位管着茶樓裏的安危。”
“雖然說這茶樓不會天天鬧事,但總有一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或是喝多了腦子不清楚的事情上演,最後一位管後廚和采買。”
“我是想讓您做這保護樓裏安危的事情,另外聘請一位大管事過來,您可是有什麽意見?”
謝宜笑将事情分析給對方聽,心裏也是有些擔心對方有什麽意見的,畢竟被直接将人家從茶樓大管事上撸下來,誰人都是要生氣的,而且還做了這麽多年了。
“嗐,我當是什麽事情啊!”王管事伸手摸了一下頭,似乎還松了一口氣,“說起來我也覺得我不大擅長和人打交道,有些人總是叭叭叭個沒完,惹得人想發火。”
謝宜笑:“...?!”
不是,你要被降職了,你這松了一口氣的态度是不是有點不對,而且還像是巴不得快點甩鍋的樣子。
“其實我是個粗人,要不是沒有合适的人,我才懶得做什麽管事呢,這些客人今日挑剔這個不好吃,明日又挑剔沒有什麽新鮮的吃食......”
謝宜笑:“......”
“換個事情做也行。”王管事想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工錢也不能太少了,太少了屬下做不下去。”
他三十好幾了,家裏好幾個孩子呢,要養家啊這,工錢太少他做不下去,隻能換地方再找個事情做了。
謝宜笑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就成了,于是便道:“您放心,之後您還是管事,工錢和以前是一樣的,這點不用擔心。”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至于這大管事的人選,還需得請謝姑娘幫忙,也不怕謝姑娘笑話,容國公府這邊的人,特别擅長經營的沒有,定王府那邊有一位,不過他總管着定王府那邊的經營。”
“王管事說的那個人我似乎是有些印象,叫什麽來的?”
“天亮了。”明心趕緊答道,她對那位名字很好聽的小哥很有印象,“就是那個天亮了。”
謝宜笑伸手按了按眉頭:“是叫東方既白。”
人家不叫天亮了。
明心心想,不是姑娘您說這個很好聽的名字就是天亮了的意思嗎?
王管事點頭:“對,就是那一位,可惜了,若是他能來管這雲鶴樓,指不定有一日這雲鶴樓能像樊月樓一樣了。”
不過這事情也是想想,人家東方既白管的生意多了,哪裏可能專門蹲一個茶樓忙碌的,而且邊上還有個樊月樓,樊月樓據說是皇家的,收入指不定歸國庫了,這生意不好搶。
“若是有機會,我問一問他有沒有可以推薦的人,若是沒有,我便讓人去找一位。”
謝宜笑伸手翻看菜品冊子,上頭的菜名倒是極其簡單的,什麽紅豆糕、桃花糕之類的,簡簡單單,一點多餘的都沒有。
謝宜笑戳了戳那字,然後将冊子交給明鏡:“回去抄寫一份,再去尋一個寫話本子的先生,将這些名字改一改,改得好聽一些。”
“像是什麽陽春白雪糕這些,聽着就好聽多了,那些公子姑娘們定然會喜歡的。”
明鏡點頭應下。
“還有這樓名,雲鶴樓雖然不錯,但帝城似乎有兩三家什麽鶴的茶樓酒樓,而且若是論雅緻,似乎還缺了一些......”
“既然有兩座樓,不過便用兩個名字,這邊喝茶看湖景的,不如便喚作、喚作江上清風樓吧?王管事覺得如何?”
王管事是個粗人,他不懂什麽雅不雅的,對于改名也沒意見:“謝姑娘覺得好就好。”
謝宜笑覺得江上清風樓似乎還不錯:“那就這個吧,另外一棟樓,也配個對兒,便喚作江上雲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