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悠的害我的時候,長甯侯府卻是護着她,我心裏又咽不下這口氣,于是就以放過顧悠爲交換條件,當是還了長甯侯府這些年的恩義。”
“之後我還算了這些年在長甯侯府的花費,也一并還了過去。”
“我當時就心想着,若是我一心向着長甯侯府,爲他們辛苦奔勞,爲顧悠收拾爛攤子,便是我心甘情願,卻也沒有被自己人欺負,所有人都要我不要計較,讓我咬牙吞下的道理。”
“堂兄,您覺得我做錯了嗎?”
謝宜真想了想,甩了甩袖子,而後道:“既然你被顧悠所害,他們護着顧悠的時候,便已經做出的不公的事情,既然已經是對你不公,你确實也沒有必要一心待他們。”
一碗水沒有端平,也不怪别人有私心。
“那顧悠确實很能惹事,你離得遠一些不管他們那些事情也好,免得一時不慎,被她拖下水。”
謝宜真看了看院中一朵盛開的花,又補充道:“不過顧老夫人是你外祖母,你作爲外孫女,也應該多去看望她,勿要因爲這些事情怨恨上她。”
江氏是護着顧悠了,但這些年她對謝宜笑的好也不是假的,其他人也就罷了,江氏這邊,謝宜笑還是需要往來的。
謝宜笑道:“這些宜笑自然是分得清的,今日剛剛從雲中寺回來,我聽聞了消息便去了一趟長甯侯府看望外祖母,還陪着她好些時候,等大舅回來之後,我才離開的。”
“你這樣就好。”謝宜真言語中有幾分贊許,舅舅就算了,若是真的要疏遠,做一個面上過得去的親戚也行,但江氏是謝宜笑的親外祖母,是真的血親,總不能甩開不管了。
“容國公夫人得知這些事情之後可是說過什麽?”
謝宜笑搖頭:“國公夫人聽了顧悠的話之後,便派人找了我過去,告知了我這件事,還勸了我,她老人家是個講道理又心胸寬廣的,并不沒有對我有什麽不喜。”
“九公子也好,知道我受了委屈,還去長甯侯府接了我,還說要爲我報仇,不過他不好對顧悠出手,但他知曉懷南王與顧悠之間的關系,将懷南王打了一頓。”
說到這裏,謝宜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謝宜真聽到這裏,是真的笑了:“你這親事許的不錯。”
于世間的女子而言,嫁得好郎君便是好運氣了,若是再遇上一位這樣的婆母,那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謝宜笑道:“堂兄,我與長甯侯府之間的事情,便這樣好了,您也無需再做什麽,就當是我還了長甯侯府的恩情,日後長甯侯府的事情,我不想管心裏也不會過不去。”
謝宜真伸手拍了拍袖子:“也罷,你覺得這樣好,就這樣吧。”
“不過長甯侯府那邊做事也真的是有些過了,你不願說這些事情也就罷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竟然都沒有與謝家說一聲,就當是事情不存在似的。”
至少要知會一聲,而且犯下了錯,也理應是道歉賠禮,這當作不存在是什麽道理的。
謝宜笑道:“大概是宜笑沒那麽重要吧。”
謝宜笑先前不懂爲何長甯侯突然就去告顧悠撇清關系了,回程的時候在馬車上想了想,結合了曹國公府不願将曹絲錦嫁給顧知軒的事情突然悟了。
大概是顧悠毀了顧知軒這門親事,讓長甯侯府失去這個看好的長媳,而且這些事情有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所以長甯侯才痛下決心,和顧悠撇清關系。
雖然不知這猜測真假,但定然有這個原因在,再加上顧悠鬧的事情太多了,他們終于忍無可忍。
謝宜真揮手讓她離開:“沒什麽事情了,你回去吧,若是得了空閑,多和你大嫂學一學管家,這些将來你都是用得到的。”
“是。”
謝宜笑告辭離開,而後幾日便一直呆在春雪苑中沒有出門。
外面關于顧悠是假冒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仿佛像是真的一樣,但大理寺那邊又沒有消息傳出,證明顧悠真的是假冒的。
顧悠跟着李重陽進了懷南王府,也沒有再出來過。
謝宜笑每日聽紅菇說外面的傳言,挺多了,便覺得有些無趣了。
也沒過幾日,便到了上半年成親的高峰期,最先到來的是徐青亘和那位表妹柳姑娘的親事,日子定在三月初八。
經過上一回柳姑娘在長安樓找徐娉婷麻煩之後,帝城裏的姑娘算是怕了徐青亘了,誰人不伸這個手,免得被潑一身污名,得不償失。
徐青亘又被這表妹糾纏,爲了名聲,最終隻得是同意了親事。
再往下,便是要到謝琢和江昭靈的親事了,日子定在三月十六,整個三月謝家都在忙忙碌碌度過,三月十二的時候才将成親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
謝宜笑得了空閑,領着明心明鏡還有青螺一同去看了茶樓。
容家的這個茶樓距離樊月樓不遠,臨着帝城有名的湖畔碧波湖,有兩座三層小樓,一座小樓面臨湖面,一座小樓則是豎着,茶樓中還有專門做飯的一處小院。
“雲鶴樓?”謝宜笑站在茶樓面前,還打量了一下這茶樓的名字。
管事匆匆而來迎接:“拜見謝姑娘,不知謝姑娘突然到來,有失遠迎。”
容辭将這些家産交給謝宜笑打理,自然也讓人吩咐下去了,告訴大家日後歸誰管的,勿要連東家主子都不認得。
雖然說謝宜笑和容辭還未成親,但這親事是定了的,遲早是要交給她管,容辭沒有空閑,直接給了她,雖然有人小聲嘀咕了幾聲,但也能接受。
“不必多禮,可是王管事?”
“正是屬下,屬下乃是這雲鶴樓的管事,謝姑娘若是有什麽要問的,便盡管問就是了,屬下定然知無不言。”
謝宜笑聞言輕笑:“那正好,你便與我說說這雲鶴樓的情況吧,我也正好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