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珠笑了笑:“這位置安排得可真好,陪坐末位,對面正是我的老對手了。”
這沈明珠分明是故意的。
正說着話呢,徐娉婷也領着她一衆姐妹來了,若是換做以前,沈明珠定然是不敢請曹絲錦和徐娉婷這些人的,畢竟請了人家也未必給這個面子來參加。
可如今她已經是陛下賜婚的将來懷南王妃了,這請帖遞上去,曹絲錦和徐娉婷不得不給這個面子,隻能是來一趟了。
謝珠和季丹姝繼續咬耳朵:“這王妃還沒做呢,這王妃的架子倒是擺上了。”
要說這将來的王妃,謝宜笑同樣也是,大夥都知道九公子将來那是要繼承定王爵位的,可從未見謝宜笑擺過什麽譜兒。
唯二請的兩次客,一次是搬新院子暖房,一次是生辰,而且統共就請了幾個人,都是她最好的那幾個朋友,哪裏像是沈明珠這樣的,大肆發請柬辦什麽探春宴。
沈明珠和曹絲錦徐娉婷這些人這些人并不熟,或者說那兩人都不帶她玩,這厚着臉皮請的,實在是......
徐娉婷的位置就在曹絲錦的對面,宣平侯府在帝城這十二侯之中稱得上是頂頭的一個,徐家的姑娘也最爲尊貴,她和曹絲錦坐對面也是正常。
隻是......
季丹姝瞄了一眼主位上另外一個空着的案幾:“主位那位尊貴的客人還沒來呢,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謝珠眼珠子轉了轉:“難道是顧幽?”
季丹姝道:“怕是不能吧,沈明珠不是想下顧幽的臉,怎麽會給她安排主位?”
謝珠想想也是,她心中算了算,要說身份尊貴的姑娘,皇族之中眼下隻有一位郡主,正是東宮太子與太子妃的嫡女,陛下禦封永和郡主。
這位郡主身份最爲尊貴,永和之意,乃天下長久和平,就像是容國公夫人的安定郡主一樣,并不是一般的封号,然而這位郡主今年才十歲,還是個小姑娘。
而且這位郡主未必會給沈明珠這個面子,特意出宮參加什麽探春宴。
再往下便是四位國公府了,容晴在宮裏出不來,秦國公府兩位嫡女,秦如月嫁了,秦如星待嫁,也不會來,曹國公府曹絲錦已經來了。
“難道是陸國公府?!”謝珠吃了一驚。
季丹姝也是一驚:“不會吧?”
陸國公府确實有一位嫡女陸雪婷,今年已經十七了,還未定親,雖然說現在陸國公府有了一些要敗落的趨勢,但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還是這一等國公府的長房嫡女,這位置她還坐得。
隻是...若沈明珠真的安排那陸雪婷坐主位,讓曹絲錦坐在下方合适嗎?
沈明珠自己坐主位也就算了,雖然她現在隻是個侯府嫡女,但她今日是組建這探春宴的人,是東家,又是将來的郡王妃,這位置她坐得。
但陸雪婷就不一樣了,畢竟還有一個曹絲錦在這裏,這不是讓陸雪婷踩曹絲錦一頭嗎?
表姐妹倆一臉震驚,而後謝珠又說:“所以這位置的安排,便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情,什麽人什麽身份坐什麽位置,都是要考究的,需得讓人心服口服才行。”
“日後要辦什麽探春宴什麽宴之類的,能不安排座位就不安排,誰來得早就先坐,自己選,省得是得罪人。”
季丹姝深以爲然。
二人正說着話呢,徐娉婷便過來了,她仍舊穿着海棠色繡着的大袖衣裙,肆意張揚,紅唇冷豔,姿态孤高,對旁人仿佛是不屑一顧。
“你們怎麽坐在這裏?謝十三怎麽沒來?”
謝珠也是知曉徐娉婷的,這姑娘不會胡亂找你麻煩,但是你要是敢惹她,她整得你哭爲止。
謝珠有些想不明白爲何自家小姑姑和這位竟然還處出感情來了,而且似乎感情還不錯的樣子,她道:“小姑姑和九公子去雲中寺了,并沒有來這裏。”
徐娉婷哦了一聲,有些好奇:“他們去雲中寺玩了?寺裏有什麽好玩的?連一口吃的都吃不上。”
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的,但在寺裏,隻能是吃素。
謝珠道:“小姑姑是和九公子去拜見九公子的恩師慧緣大師,不是去玩的。”
自從月清霜鬧的那一出之後,世人也知道了容辭的過去,他那些年都在雲中寺,跟着慧緣大師修行,慧緣大師是他的恩師,自小将他教養長大的人。
這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今日來能見到她呢,沒想到竟然沒來,早知道我也不來了。”徐娉婷當真是一點都不想給沈明珠面子的,什麽未來懷南王妃,就算是懷南王在她跟前,她都未必會給這個面子。
“不過你倆怎麽坐這裏?”
謝珠笑了笑道:“沈姑娘親自安排的位置,這位置瞧着還是挺好的,讓沈姑娘費心了,我甚是感謝。”
這話說的,邊上的聽到的人頓時目光都變了一下,而後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覺得沈明珠欺壓謝閣老家的千金,将人家安排在這末座。
徐娉婷勾唇一笑:“确實是個好地方,沈姑娘當真是用心良苦,記得是要謝謝沈姑娘。”
謝珠聞言也是笑了笑:“一定。”
我定然會好好謝謝她的。
說話間,又有一人前來,那人同樣是穿着玫紅色的齊腰襦裙,外面穿着同色大袖衫,頭上簪着好些個金簪,有金簪,也有鑲嵌各種寶石的簪子,看着珠钗滿頭,好生的華貴。
大袖衫上用金絲繡着牡丹花,走動之間有金光流轉,貴不可言。
徐娉婷喲了一聲:“今日吹的是哪兒的妖風,竟然将你給吹來了。”
“徐娉婷!”陸雪婷幾乎是咬牙切齒,“你怎麽在這裏?”
徐娉婷燦爛一笑:“我怎麽在這裏,這就要問問今日這探春宴的東家了沈姑娘了,沈姑娘相邀,我如約而來罷了。”
“隻是不曾想,陸三姑娘也來了,瞧瞧你,這臉上的傷,看來是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