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好意思借人家老爺子的錢?
被打了也是活該。
謝钰直接擺爛,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要是真的虧了,到時候躺下被打一頓呗。”
反正又不是沒有被打過,他都習慣了。
謝宜笑笑出聲,而後又問他:“那你現在錢夠不夠,不夠我先借你點,不過話也說在前頭了,我這也不多。”
現在西子閣的事情也都進入正軌了,可錢也花了不少出去,要說賺回來指不定要到年底才有可能,所以她的錢委實也不多。
謝钰搖頭:“不用不用,夠了夠了,不夠我找我母親去,誰讓她攤上我這個兒子呢!”
謝宜笑噎住:“聽你說着話,還覺得自己很自豪似的。”
這又是生個兒子不如生塊叉燒系列的,怎麽能這麽坑老母親呢?
“你今天來到底想做什麽的?”
“沒啥事,早上聽說你要和九公子去雲中寺,便過來看看。”說到這裏,謝钰又頓了頓,挑眉問道,“真的不用我陪同?”
上回謝宜笑在雲中寺出事的事情,還是讓人心有餘悸,而且他真的也想看看這兩人相處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容九那厮,該不會還是冷着一張臉吧?
謝宜笑搖頭:“不用,你還是歇着吧,這一回我是與九公子一同去,再說了,還有青螺在呢,她寸步不離地跟着我,能出什麽事情。”
“趕緊回去歇着吧,看你都瘦了一圈了,我沒啥事。”
謝钰眼珠子轉了轉,不肯離開:“那我等着容九來了,到時候送你們出門。”
“行啊。”謝宜笑懶得管他,而後讓人給他送了一些吃的過來給他,今日謝宜笑要出門,府上做了不少糕點給她帶走,還剩下不少,正好送一些過來。
謝钰吃得開心:“還是家裏舒服,外面要吃點好的不容易,還好貴。”
謝三公子以前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知賺錢難,風流潇灑少年郎,自诩帝城第一纨绔,手裏的錢财大把大把地花出去,覺得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開心就好。
現在倒是懂得了賺錢不易了,知道貴了。
看來真的是要多磨練磨練。
謝宜笑無奈一笑,沒有再說什麽,大概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容辭便來了,謝钰吃飽喝足了,與謝宜笑一同去了前院。
謝夫人叮囑了謝宜笑幾句,謝钰便拉着容辭到院子裏說話。
容辭挑眉:“你最近挺閑的?”閑得都來看熱鬧了。
“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謝钰笑眯眯地看了他,“看來你們倆相處的不錯啊,三月三,踏春遊,賞桃花,行啊,容九,我先前還覺得你這個人冷冷清清的,怪沒意思的,沒想到花心思還挺多的。”
說到後面,謝钰幾乎是想咬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挖了清微園裏的桃樹,我饒不了你!”
就知道這樣。
容辭當初就想着,若是他真的敢挖了清微園的,謝钰定然是要跳起來打他的,想想隻能退而求其次,去後面謝家旁支那裏挖兩棵。
容辭道:“沒挖你家園子裏的。”
謝钰哼了哼,得虧他沒挖,挖了指不定他搶回來,那幾棵桃樹是最愛的,從小吃到大,也沒少爬樹。
不過......
“你做什麽挖我們家的桃樹呢?”
“我記得我小姑姑也挺喜歡吃的,去年結果的時候吃了不少,容九啊,你該不會因爲這個吧?”
“哎呀,你這人,要是真的因爲這個,早說啊,讓我勉強割愛也成......”
容辭覺得這人仍舊是和以前一樣的煩人,什麽都想追根究底的,還喜歡看熱鬧,所幸他的耐心好,臉皮也夠厚。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卻之不恭了,我明日就讓人來挖。”
謝钰聞言,到了嘴邊的話就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鴨子一樣,一下子就卡住了,他指了指容辭:“你不是挖了兩棵了嗎?”
容辭睨了他一眼,臉色平靜:“難不成你不懂得一個道理,好東西誰人也不嫌多。”
謝钰的臉皮都扭曲了。
謝宜笑出來的時候,正好是見謝钰被氣得不輕,又要忍氣吞聲,笑了一聲:“你們在說些什麽?”
容辭轉頭看向她,而後道:“沒什麽,他說......”
謝钰趕緊打斷他的話:“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天色不早了,再磨蹭下去等到了寺裏天都要黑了,你們趕緊走趕緊走。”
謝宜笑看着他氣急敗壞恨不得趕客的樣子,笑了:“行吧,那我們走了。”
“趕緊趕緊。”
謝宜笑搖頭一笑,而後與容辭一道出門,待是上了馬車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到底是與他說了什麽,讓他這樣巴不得你趕緊走了。”
容辭無奈搖頭:“大概是想看戲,結果自己栽了個跟頭。”
謝宜笑捏着一把繡着桃花的白團扇,而後靠在馬車的一個軟枕上,笑得眉眼彎彎:“不知道怎麽的,看着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我這心裏就特别的高興。”
容辭也笑:“他頗有些...欠收拾。”
謝宜笑聞言笑了起來:“是這麽一個道理,我先前還總是擔心他遲早有一天被人打死了。”
這大侄子好玩是好玩了,但瞧着他這上蹿下跳的樣子,這心裏隐隐也是有些擔憂。
“不過他最近也改了不少了,知道要做點事了。”謝宜笑靠着軟枕,而後打量了一下這馬車,“對了,你這馬車現在用得如何?”
這馬車雖然是容辭用慣的,但裏頭的東西卻是謝宜笑讓人布置的。
以前他這馬車上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謝宜笑坐過兩次之後便讓人給他準備了軟枕被褥之類的東西,他平日累了也能歇一歇。
還打了個櫃子,邊上放了一張簡單的椅子,櫃子裏放着兩身換洗的衣裳和一些吃食。
木榻底下的箱子裏還有一個小火爐和一個小鍋,另外還準備了一小木箱的炭,要用的時候便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