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這一整年,長甯侯府真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看上去像是倒了大黴一樣,這種情況下周氏想去祈福也正常。
獻姑告辭離開之後,謝宜笑還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還要去雲中寺?”謝珠聽她說雲中寺就皺眉,去年三月的時候謝宜笑可是在雲中寺出了事,差點就沒命了。
想到這裏,謝珠又想起了顧漪,心裏又是一陣氣。
這長甯侯府真的是不講誠信,說好了顧漪嫁人由謝家來定,結果顧漪轉頭就進了甯王府做侍妾了!
謝宜笑點頭:“是要去的,别說不說,至少要去拜見慧緣大師。”
謝珠想想也是,若是換做尋常,不去就算了,可那慧緣大師是九公子的師父,小姑姑同九公子定親了,去拜見也是應該的。
且不論感情,便是在禮儀上,别人也會說謝家人不講禮數。
謝宜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我到時候與九公子一同前去,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是啊,和九公子一同前去。
謝珠聽她這麽說,也就放心了。
另一邊的謝宜慧和謝夫人說起了季丹姝的親事,之前謝夫人尋了人,悄悄向年家遞了話,年家那邊思量了良久,最終也是同意了下來。
年家雖然已經坐上了京兆府尹的位置,但是年家到底是寒門出身,根底薄了一些,若是能求得一門好親事,将來對年家而言大有好處。
季丹姝雖然隻是謝家的外孫女,但她有外祖父有兩個舅舅在,都是極其出色之人,謝家新起這一輩謝瑾謝琢也都很優秀,能和謝家攀上姻親,那是别人求都求不來的。
而且還有季家呢,季家自然是比不得謝家,但也經營得不錯,在諸多氏族之中,也算是有些名号的。
如此,年寒生與季丹姝若是能成親,對雙方都有好處。
“年家那邊真的點了頭?”謝宜慧聞言忍不住有些高興。
謝夫人道:“應了,等忙完了阿琢的親事,看看尋個時間兩家坐下來談一談,年家和年公子确實不錯,你眼神好。”
年夫人是年大人恩師的女兒,據說兇名在外,是個母老虎,年大人也是個懼内的,這些年來,年大人都不曾有過妾室,夫妻倆生育有兩子,内宅也算是幹淨。
雖然年夫人兇了些,但是她自己做了事情在前頭,将來定然不好逼着兒子納妾,季丹姝隻要是強硬一些,就可以将納妾的事情壓下來。
年大人今年才四十,官拜三品,還算是比較年輕的,至少可以爲官十載,而且他又是陛下信任之人,将來入内閣也是極有可能的。
年大公子也很優秀,今年十九,卻已經考得了舉人,将來前程也是極好的。
“那是自然。”謝宜慧當然是覺得自己眼神好,而且還挑得特别準,若非是年家底子薄了一些,能不能看上她女兒都是未知數。
而且年家也都是聰明人,和聰明人做親戚比較愉快一些,若是來個蠢的拖後腿的,那真是令人氣得牙癢癢。
“我聽說先前年家想和顧家說親,你當真是不在意此事?”謝夫人提醒她一樁事,“去歲七夕,兩家婚事小定,那年公子還帶着顧大姑娘出去遊七夕。”
謝宜慧道:“這親事不是沒成嗎?自然算不得什麽,再說了,不是說因爲顧大姑娘命格不好,這才将這門親事作罷了,連下聘都不曾,最多也就算是相看過,沒看對眼。”
“不過那年公子如何?該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顧大姑娘吧?”
“怎會。”謝夫人呷了一口茶,“我有仔細查過了,先前兩家退親之後,年公子也沒什麽異樣。”
謝宜慧聞言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什麽問題了。”
。
謝家這邊爲了謝琢與江昭靈的親事忙忙碌碌的,另一邊,容國公府的尋月館裏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明氏露出了虛假的笑容:“我當是哪位貴客來了,原來是弟妹的,可真是稀客,也不知道弟妹來我這裏有什麽事情?”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她這尋月館也不是什麽三寶殿,但是這廖竹音嫁進來十幾年了,踏進這裏的次數一巴掌之數都沒有,定然不會無緣無故找她閑聊的。
廖氏臉色蒼白,似乎有些難看:“大嫂莫不是看不起我,說話如此陰陽怪氣。”
明氏呵了一聲:“既然知道我看不起你,你還來我這裏做什麽?聽我說話陰陽怪氣?”
“大嫂。”廖氏的臉色發冷,“難道你不覺得不公?”
廖氏因爲容國公府給謝家下聘的事情氣得不輕,還将自己給氣出病來了,這幾日都在卧床休養,今日實在是氣不過,就來找了明氏。
“什麽公不公?”明氏挑眉,“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
廖氏握了握手指,将手中的帕子捏得死死的:“府上給謝家下聘,别的不說,給的聘金便是千兩黃金萬兩白銀,甚至還有諸多的珍寶,這些可是咱們當年都沒有的。”
明氏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而後笑了笑:“沒有就沒有了,三弟妹啊,你也不是不知,今時不同往日了,一轉眼十幾年都過去了,難不成你覺得還要按照十幾年前的禮下聘?”
廖氏臉色不好:“怎麽就不能了,我們能爲何她就不能?不一樣都是容家的兒媳,難不成就因爲咱們嫁得早,她嫁得晚,就這樣樣樣壓着我們?”
廖氏不願被謝家人壓一頭,覺得氣得腦門的火都要出來了,她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
明氏呷了一口茶,仍舊是淡淡道:“我都說了,今時不同往日了,十年前和現在自然是不同的,你何必執着于此。”
“再說了,我聽說這未來弟妹嫁妝豐厚,是我不能比,她多得一些也是應該的,反正将來也是帶到府裏來,不會便宜了外人。”
“怎麽?三弟妹也有她這般豐厚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