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想要尋得信任的人做事,不如去尋九公子或是容國公府的其他人,這不是就有人了嗎?”
謝宜笑聽她這麽說,微微一愣,然後思考起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軍中會有人受傷,也有一些年紀到了不能繼續留在軍隊裏要遣散的人,這些人人數不少,安置起來就是個問題。
若是她要用人,問一下容家那邊,确實可以幫忙安排一批人,這些人又是從軍隊裏出來的,可信,本事又好,隻要是她給的工錢公道,也是一樁雙赢的事情。
而且她這邊的工作也沒有什麽危險性。
明鏡也道:“明心這話說得有些道理,若是那邊真的有人要安排,确實是不錯,實在不行,姑娘便去問問夫人。”
“姑娘要定親了,距離出嫁的時間估計也不會太長,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時間,陪嫁的人和田莊也需得安排起來,若是可以,尋個田莊,讓田莊裏的人幫忙做事也行。”
這樣就不用招工了,廠子的位置也有了。
謝宜笑又覺得不妥:“若是田莊裏的人都去做事了,那田誰種?若是又種地又做事,那豈不是太辛苦了?”
謝宜笑有些猶豫不決,想了想,她便去請教謝夫人去。
既然她拿不定主意,那就向長輩讨個主意。
謝夫人聽了她的話,倒是思量了起來,若是單純想找人做事,那倒是簡單,就像是現在紅紗在外面租用的小作坊一樣,給工錢就行。
但主要是方子保密的問題,重要的步驟需要信得過的人來做,若不然方子洩露,對西子閣的生意也有很大的影響。
謝夫人也不是沒有眼光,她也用過西子閣的東西,當真是覺得很不錯,将來經營得好,定然是能賺不少錢的,指不定謝宜笑日後生活的花銷都夠了,所以這事情确實要萬分小心才好。
謝夫人慢慢地喝了一盞茶,想了良久才道:“府上最近正在給你尋管事,将來幫你打理你的部分私産,你覺得是将西子閣交給他管,還是自己管?”
謝宜笑想了想道:“我想自己管,現在鋪子有樊姑在,我隻需是看看賬本,也沒什麽事情,最主要的才是制作香膏這邊的問題,雖然有紅紗紅茶在,但隻有她們兩人,怕是不夠。”
“我需要一個可信的,可以主事的人,還需要一些能信得過的做事的人。”
謝夫人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給你挑一個主事的,讓他幫忙管理各類雜事,餘下的人,你可以去問九公子,九公子那邊出來的人,讓他們做事還行,可能管事還欠缺了一些。”
“至于紅紗紅茶,也别往外面跑了,留在家裏伺候了,平日裏幫你的忙就行了。”
謝家也有可信的人的,但那些基本都安排好了,而且這些人倚靠謝家生活多年,很多都拖家帶口,家裏人很多也在謝家做事,不好再分給謝宜笑。
如此,還不如另外找。
不管是定北軍還是容家軍那邊從軍隊遣散的人,除了要回家的,還有一部分家裏沒有人了,會不會去都可以,這樣的人更合适一些。
謝宜笑想了想道:“紅茶倒是想留在院子裏做事,紅紗她想到外面去。”
謝夫人道:“她想去外面也行,到時候你讓她幫忙看着也好,她的賣身契都在你的手上,也不怕她有什麽心思。”
謝宜笑點頭:“是這樣沒錯。”
謝夫人道:“過兩日府上要安排去歲進府的婢女,你也去挑幾個,若不然身邊連個跑腿的人都沒有了。”
謝宜笑應下:“好。”
謝宜笑和謝夫人商議完了,回了春雪苑便寫了一封信給容辭,将這件事說了說,問一問他有沒有需要安排的人,若是有,就給她安排一些,若是沒有,她再另外找。
信件交給青螺幫忙送了過去,到了晚上便得了回信。
容辭在信中說道,人确實是有,正好最近要遣散一批人,問她要多少,大概是半個月就能給她安排好。
謝宜笑得了消息,總算是放心了不少,她仔細想了想,便大概了一下數目,然後又給他回了信,說是大概要二十人到三十人。
過了兩日,謝夫人給她找的管事便也安排好了,謝夫人帶着他來見了謝宜笑。
管事姓錢,稱一聲錢管事,人大約三十出頭,看起來比較好說話,這人以前也是謝青山的人,在一家鋪子裏做管事,處理事情的能力還算是不錯。
謝宜笑還是比較滿意了,她隻要求人忠誠可信,能辦事就可以了。
謝夫人聽說她要找地方辦廠子,幹脆是讓她挑一個田莊,直接用就是了。
若是換做二十年十幾年前,帝城附近的田莊好買,那個時候帝城洗牌,很多人賣了家财離開帝城,但到了現在,隻能是靠運氣,想要找得一個合适的不容易。
謝青山當年置辦私産的時候,買了好幾個帝城城外的田莊,這些日後都是謝宜笑和謝宜陵分的,先給她一個也無妨。
謝宜笑聽謝夫人說是她父親的,便挑了一個位置不錯的。
世家分給族中兒郎的資産,可以交給兒子打理繼承,但族裏也有收回的權利,所以并不能給出嫁的女兒的,但個人私産,那給兒子給女兒家族管不了。
謝青山留下的私産和收藏不少,若是換做别的家裏,這些東西可能早就被瓜分完了。
但謝青山實在運氣不錯,有個好大哥,後來的謝宜安夫婦和謝宜真夫婦都沒有打過他這些東西的主意,甚至一直幫忙看管經營,這才一直留到了今日,還經營得不錯。
安排好了這些事情,謝宜笑剛剛松了口氣,便聽說是靖州鄭家上秦國公府的門,向秦如星求親了。
秦如星的那位表哥,終于是來了。
謝宜笑有些激動:“鄭家那邊真的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