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道:“也沒什麽意思,隻是有些感慨二表姐每次出了事,來求人幫忙了,就是記住别人的恩情将來一定報答。”
“我記得先前二表姐被許姨娘和三表姐欺負的時候,來求我相助,想求得武安侯府的親事,也說是将來報答我的恩情。”
“雖然我當時也沒幫助二表姐什麽,但也是給二表姐指了一條明路,後來二表姐也如願嫁進了武安侯府,做了世子夫人。”
“二表姐做了世子夫人之後,别說是報答什麽恩情了,怕是都想不起來自己有這個表妹,所以二表姐還是不要說這種将來報答的話好了。”
雖然說謝宜笑自己都不大想和顧湘混在一起,因爲她耿直又蠢,連自己最信任的人都管不住,和她混在一起指不定哪一天被人借她的手害了。
但她到底是指點過顧湘,也幫助過她,顧湘嫁了人之後,且不說什麽報答恩情之類的話了,至少要走得親近一些,有來有往是不是?
可是她用不到你的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還有這個表妹,有好處的時候更想不起來。
什麽報答恩情,不過就是一句空話。
謝宜笑覺得幫顧湘還不如幫顧滢呢,顧滢這小檸檬壞毛病也不少,但至少上一次她幫了這小檸檬,現在說話她聽,也不敢打她什麽主意。
顧湘先前還打着和她一起經營生意,坐地收錢呢,真的是想得美。
謝宜笑現在都懶得慣她,也不想管她的破事,也不跟來虛的。
顧湘愣住,一時之間她的臉上還有些迷茫,可能不敢置信對方說的人是自己,好一會兒,她才欲想解釋:“我也不是忘了表妹,隻是我嫁入武安侯府之後,日子也不好過,我......”
“所以二表姐在有事的時候就來找我,沒事的時候就不用找了。”謝宜笑笑了一聲,
“二表姐,你當真是有這麽忙?旁的事情不說,我當初搬離長甯侯府回了謝家的時候,你可曾來看過我一眼?問我到底什麽緣故,可是受了委屈?可是需要幫助?”
“你沒有,甚至我在謝家過了這麽久,你都不曾來看望過。”謝宜笑嗤笑了一聲,“你怎地有臉面一出了事,想要找人幫忙的時候就來找我呢?”
顧湘回想起往事,又想起這句‘将來報答’頓時臉上有些僵硬,也有些尴尬,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她的心思都在武安侯府裏、在顧知瀾身上,至于謝宜笑在長甯侯府發生了什麽要搬出長甯侯府回謝家,她大概想到是鬧了矛盾,但是并沒有任何想要去看看她的想法。
“表妹我......”
謝宜笑看着院子裏的常青樹,慢悠悠道:“當然,我先前幫你,也并非是想要求得你的報答,也沒有怪你沒有将我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有些煩了。”
“我隻是你表妹,并不是你母親,管不了你婆母要給你夫君納妾,也管不了你夫君要娶旁人爲平妻的破事,這些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處理,求我幫忙,我也幫不了你。”
謝宜笑是真的煩了顧湘了,怎地每次出了事就來找她哭求她幫忙呢?
若是兩人關系好,那也就罷了,可偏偏除了表姐妹之間的這點血脈親緣,二人之間完全沒有感情。
謝宜笑不想聽顧湘這哭哭啼啼,也不想聽她求相助,更不想是摻合武安侯府的家務事,當初既然是她選擇了這條路,也早該料到有今日,現在哭有什麽用?
“你懷着孕,我也不多留你了,早些回去吧,我還有事情忙,另外,既然懷着孩子,别是往人家别人的地方跑了,沒有幾個真的歡迎你的。”
孕婦這種生物,金貴,尤其像是顧湘這樣的,懷着的是姜澤雲頭一個孩子,武安侯府的嫡長孫或是嫡長孫女,這要是來你這裏出了什麽事情,那真的是搞死人。
所以在帝城之中,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除非真的是特别好的關系,不然懷孕的婦人就不要跑到人家家裏做客了。
就像是謝宜笑現在也不歡迎顧湘的到來,店裏人來人往的,若是顧湘真的不小心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武安侯府怕是要恨她入骨,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她怎麽可能是歡迎呢。
顧湘欲想再說什麽,但見謝宜笑已經不想理她了,顧湘心中有些心虛,隻得是道:“今日是我考慮不周了,隻想恭喜表妹開張大吉,卻忘了自己還帶着個孩子。”
“那我先回去了,表妹,等我好些了,便來看望你。”
“二表姐慢走。”
顧湘起身,而後帶着人匆匆離去,仿佛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顧滢見她走了,還覺得萬分神奇,見謝宜笑從寝室裏走出來,便問她:“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謝宜笑道:“過來說幾句話罷了。”
顧滢才不信:“她沒事會來找你?”
謝宜笑微訝,就連顧滢也知道顧湘骨子裏的那點自私嗎?有事就找你,沒事就想不起還有你這個人。
她詫異問:“你怎麽知道?”
顧滢撇嘴:“我當然是知道了。”
謝宜笑道:“回去吧,她如何,和我們沒有多大關系。”
顧滢欲想說一下顧湘以前的事迹,不過見謝宜笑似乎不大想聽,也就閉嘴了。
下午陳白芍也過來看了一眼,她來去匆匆,看了看鋪子人來人往,又喝了一盞茶水,便告辭離開了,謝宜笑則是到夕陽西下,這才是和謝珠一起回家,又派了人去喊謝钰回去。
到了第二天,她又跑了一趟,查看了前一日的賬目。
因着是第一天開張,前來捧場的姑娘們買了不少東西,也送了一些,客人也不少,鋪子裏的庫存一下子就去了三分之一。
謝宜笑心想着自己的小作坊已經不能供貨了,打算是讓紅紗紅茶去開個廠子,到時候廠子那邊負責生産東西,而她自己的這個小作坊将來隻負責研發新品。
不過紅紗紅茶隻是兩個姑娘,管幾個人還行,若是人多了,怕是管不着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