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心喜歡一個姑娘,就該是爲她着想才是,懷南王...算得什麽喜歡?”
且不說懷南王早早地與顧幽有了肌膚至親,又在顧幽成親的當日搶親,将人給搶走了,壞了顧幽的名聲,使得顧幽被人指指點點。
這種事情,可能會被人拿出來議論一輩子的,顧幽這一輩子都休想洗清了。
而且因爲這事,許多人都覺得顧幽和懷南王已經不清不白,又礙于懷南王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人敢娶她。
這種事情對男子而言,可能就是一樁風流韻事,可以一笑置之,但對于女子而言,那可是能影響一輩子的,誰人敢冒着得罪懷南王的風險去将人娶回去?
這相當于斷了顧幽的後路了。
所以容辭不覺得懷南王真的喜歡顧幽,更多的是将顧幽視爲他的所有物,想要占有罷了。
謝宜笑想了想,竟然覺得有道理:“或許你說的對。”
就像是容辭待她,她雖然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有多少喜歡的,但時常關心她是有的,也不會勉強她做什麽她不喜歡的事情,或是要求她如何如何。
就算是私底下能相處,也不會太久,就坐下來喝喝茶,說幾句話,怕是被人知道了,說她閑話。
面上就是很尋常的未婚夫妻,得了機會遇見了,便說幾句話,算不得太親近,卻也不疏遠,說他們閑話的少有,嫉妒的也少有。
謝宜笑也不大喜歡别人議論她,覺得這樣子很不錯,過得好與不好,她自己知道就好了,無需别人議論。
“身上暖和些了吧?走了。”
謝宜笑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跟着他一同回了木蘭苑,容國公夫人和明氏正在下棋。
容國公夫人怡然自得,明氏思來想去的,卻不知将棋子落在哪裏好,見謝宜笑來了,明氏仿佛是瞧見了救星一樣,忙是起來将她拉過來:“你來得正好來得正好,這都交給你了。”
說着,她就将謝宜笑摁着坐下來,然後往她手裏塞了一枚棋子。
明氏覺得下棋這種事情,實在是費腦子得很,下得她頭疼,可偏偏容國公夫人喜歡,她隻能硬着頭皮應對了。
容國公夫人瞥了她一眼:“怎麽下個棋,活像是要了你的命似的?”
明氏也不遮掩自己:“可不是要了我的命嗎?我甯願是看賬本。”
“哦,原來大嫂不喜歡下棋?”容辭淡淡開口,上回明氏還和容尋裝恩愛,想騙他娶妻生子。
明氏也想到了這個,不過在自家人面前,她也不覺得丢臉:“小九啊,我可是你大嫂,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容國公夫人哈哈大笑:“你啊你,還要什麽面子。”
謝宜笑看了看棋盤,掂量了一下落下一子:“對,不就是不喜歡下棋嗎?還需要什麽面子?”
容國公夫人得了棋友,懶得搭理别人了:“行了你們自己找個地方坐。”
明氏和容辭見此,便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容國公夫人一邊下棋一邊問容辭:“這些日子你當差,沒什麽處理不了的事情吧?”
容辭答道:“沒有。”
他坐鎮在那裏,帝城之中的人就算是不給他面子,也需得給容國公府面子,敢鬧事的少有,那些權貴世家的公子,在他管轄的範圍内,一個個安靜如雞。
不過别的事情也不少,也需要他處理,處理不了的那倒是沒有。
“沒有就好,若是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那就别吃白飯了。”容國公夫人如此道。
謝宜笑覺得這一對母子也是在是好笑,這兒子也不知道被嫌棄成什麽樣子了。
正常人不是應該說‘若是處理不了,回家告訴你大哥和父親,讓他們幫幫忙’,可到了容國公夫人這裏,便成了‘這點小事你都處理不好,吃白飯的你’。
謝宜笑忍不住有些想笑,明氏也想笑。
幾人說話間,容國公和容尋也帶着容景容暄過來了,一家人湊齊了,容國公夫人就更高興了,她心想着小兒子趕緊成親了,什麽時候給她生個孫女,她就更高興了。
容景和容暄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着謝宜笑,謝宜笑回頭他們,笑問:“你們看我做什麽?”
容暄忍不住道:“小嬸嬸,你以後是我小嬸嬸嗎?”
他這話一出,邊上的人都看了過來,謝宜笑忍不住有些臉熱,她道:“應該是了。”
“那、那......”容暄表情有些複雜,“那我和哥哥豈不是要喊謝小八舅舅了。”
容暄瞬間垂頭喪氣,焉巴巴了。
“謝小八?”謝宜笑笑了起來,“你們可以論你們自己的,不必管我們。”
謝宜陵和容景容暄年紀相仿,都在同一個書院讀書,雖然不知道他們關系如何,但同齡人之間有他們的快樂,這憑白杠了一個身份在中間,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你們就當是和以前一樣就好了。”
這兩隻眼睛都亮了:“真的?”
他們可不想喊一個小屁孩舅舅。
“當然是真的,你們就說是我說的。”
兩人一聽,頓時就高興了,然後就開始拍吹捧這位未來的小嬸嬸。
榮景:“小嬸嬸,你真的是個好人啊。”
容暄:“小嬸嬸,我可喜歡你了。”
容辭過來一手一隻,将這兩隻拎走,容暄啊啊大叫:“九叔,九叔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容景也叫嚷道:“就是,您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們,我們不要面子啊!”
“竟然敢在小嬸嬸面前這麽對我,小嬸嬸救命啊,九叔他好兇!”
屋子裏的人聞言都哈哈大笑。
謝宜笑也覺得好笑,這一家人這麽和諧的,實在是令人高興。
容辭眼皮子跳了跳:“閉嘴。”
兩小隻聞言立刻閉嘴了,九叔他好兇。
容國公夫人對謝宜笑道:“你還沒見過他們吧,成天上跳下竄的,真的是氣人。”
謝宜笑道:“小孩子,還是活潑一些的好,哪裏像宜陵,成日喜歡闆着一張臉,跟一個小老頭似的,教都教不回來了,我都發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