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想起那俊美無俦矜貴無雙的顧世子,當下眼睛都有些酸了。
也不知道如何做,她才能與他有緣分。
謝憐問:“也不知道顧四姑娘如何了,上一回見了她,也沒能說上幾句話,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去見見她,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謝宜笑道:“你若是想見她,讓人去長甯侯府遞拜帖就是了,怎地還這般猶猶豫豫的。”
“就是啊。”謝珠也道,“你既然與顧滢關系好,去遞帖子就是了,有什麽好猶豫的。”
謝憐被怼得啞口無言,她哪裏敢往長甯侯府遞帖子,怕不是人家見都不願意見她,憑白被人恥笑。
謝憐諾諾道:“我出身低微,哪裏是敢往長甯侯府遞帖子,實在是怕被拒之門外,到時候遭人恥笑,我旁的不求,隻求小姑姑下回去長甯侯府,将我一并帶上。”
謝憐确實也有些小聰明,她話說到這個份上,又裝盡了可憐,不管謝宜笑是心中有些憐惜的,還是礙于臉面,那都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拒絕她的。
若是謝宜笑答應了,到時候她再去長甯侯府,勢必是要将她帶上的,如此,她也算是終于走進了長甯侯府,有機會認識顧知軒了。
然而謝宜笑根本就不吃她這套,她早将謝憐看清了不說,還根本就不将她放在眼裏。
在謝宜笑看來,謝憐根本就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這恐怕是不行,若是你是我謝家人也就罷了,我帶着你一起去玩玩,可咱們兩家早就分家了,我是帝城謝氏,你是盡山城謝氏,咱們又不是一家。”
“如此,我哪裏能不經主人家的同意,随便帶你上門的,你若是非要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到時候先送上拜帖,和人家說說你的事情,人家同意了,我再将你帶上。”
謝宜笑這一番話,直接是點名了謝憐的身份,在場的人不知情的人都愣了一下。
她們原本以爲此人稱謝宜笑爲‘小姑姑’,應該是謝宜笑親近的小輩,隻是沒想到竟然連謝家人都不算。
謝家人分支的事情不是什麽秘密,基本人人都知道,她們自然也不例外了,說起來這分支,往小的說就是兄弟分家了,不在一個竈上吃飯了,往大的說,就是好的壞的都與你無關了。
說得直白一些,人家富貴了落魄了都與你無關,人家做了皇帝,你要讨飯也都與你無關,犯了錯滅九族都與你無關。
算起來如今也就算是一個有點血緣關系的親戚,幾代之後,那都是陌生人了。
謝憐注意到衆人看過來的目光,小臉頓時白了白,眼睛也紅了:“小、小姑姑......”
謝珠忍不住皺眉了,她淡淡地掃了謝憐一眼:“今日可是大年初三,年都還沒過完,我家裏熱熱鬧鬧的,可不興掉眼淚的。”
“你這人當真是不知禮數,若是不想來我們謝家,别來就是了,來了就在我家哭哭啼啼的,成什麽樣子,莫不是想壞我家的運道?”
這話說得就嚴重了,吓得謝憐當場臉色又是一白,忙是将眼裏的眼淚趕緊收起來,不敢再裝可憐掉眼淚了。
若不然謝家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怕不是要扒了她的皮。
“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位姑娘,你可長點心吧,也就是謝家,人家不與你計較,若是換做旁人,早将你趕出去了。”有人忍不住說道。
這大過年的,在人家家裏哭,實在太不講究了,也太晦氣了,誰人願意有這樣的客人。
“正是,你這般,還是少上人家家裏做客爲好。”
謝憐被這幾個人數落了一頓,臉上又白又紅的,想哭又隻能憋着,氣得渾身都疼,沒待多久,便借口有事,匆匆離去了。
仿佛是落荒而逃。
謝宜笑呷了一口茶水,而後笑了笑,多打擊幾次,怕是這謝憐不敢再上門來了吧,不過她要是臉皮夠厚,也難說。
外院的謝瑾謝钰也在招待同齡的公子哥們,謝瑾帶着幾人去看藏書,謝钰則是陪着人說話,他話多有見多識廣,往往将事情吹得天花亂墜,将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謝宜陵眯着眼,盯着桌子對面坐着的這個人,哦,他未來姐夫。
容辭紋絲不動,任由他盯着。
謝宜陵盯着有些累了,這才轉了轉眼珠子,歎了口氣,趴在桌子上。
他這模樣,倒是和謝宜笑有些相似,兩人不是親兄妹,但是相處的久了,也沾染了一些脾氣和習性,看着就有點像了。
容辭看了他好幾眼,難得的對他有了幾分耐心,問他:“怎麽了?”
謝宜陵哼哼了兩聲:“我不高興。”
容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不高興了?”
謝宜陵瞪了他一眼:“你搶我姐姐!”
容辭:“......”
“怎麽能說是搶呢?”他笑了一下,“你姐姐年紀到了,就要嫁人了,不是我也是别人,而且她嫁了人,也還是你姐姐,旁人怎麽也搶不走的。”
“難不成你覺得你姐姐嫁了人就不是你姐姐了吧?”
“那自然不會。”就算是阿姐嫁人了,可還是他阿姐啊!
“那不是成了。”容辭哄了他兩句,“将來你想你姐姐了,得了空閑就來看她就是了,都是在帝城,隔得又不遠,你就當和她以前住在長甯侯府一樣就成了。”
謝宜陵想了想,竟然覺得有道理。
以前謝宜笑在長甯侯府的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而且那時候謝宜笑還與他不親,他隻能是算着時間去一次,怕是惹她煩了。
到去年她病了一場之後才和他親近了起來,那個時候他跑得可勤快了,再後來,謝宜笑就回到謝家來了。
等她出嫁了,他多跑幾趟就好了。
謝宜陵這樣想着,也就不再郁悶了。
“你姐姐最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