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有些不信:“你有什麽錢?先前那些不都是在謝家拿的?”
謝宜笑動了動嘴唇,然後将容辭扯了出來,她道:“是九公子給的,九公子知曉我要開鋪子,便悄悄給了我...一萬兩,我現在也不差錢。”
江氏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忍不住問:“你說什麽?”
謝宜笑道:“九公子給了我一萬兩,說是給我開鋪子用的,怕是我沒錢。”
江氏萬萬沒想到容辭竟然還會給謝宜笑錢,還曉得關心她開鋪子這樣的小事,她挑了挑眉:“你收了?”
謝宜笑頓了頓,然後道:“既然他樂意給,我也不好再退回去,自然是收了,到底将來都是一家人,我的不也是他的,就懶得分那麽清了。”
“而且當時我還給他,估計也不會要的,還要掰扯推讓,我也懶得再折騰這些。”
江氏嘴角抽了抽,她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如何,最終隻得道:“九公子倒是挺關心你的。”
這還沒成親了,就給了這麽多銀子,那定然是很關心的,她活了這麽多年,見過人家未婚夫妻互贈首飾禮物之類的,可從未見過直接給銀子的。
而且還那麽大手筆,足足給了一萬兩。
容九公子不解風情,心裏也沒那麽多風花雪月不假,可人家實際啊,直接給錢。
謝宜笑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自然,他向來都是關心我的。”
若不關心她,也不會是因爲她受了委屈匆匆趕來,又願意開解她,又因爲她喜歡花給她建了一處園子,甚至是擔心她沒錢,還特意給她送錢。
她覺得世間上再也沒有比九公子更好的男子了。
江氏見她笑成這樣,心裏也忍不住高興,最後隻得道:“也罷,你們自己該如何就如何好了,我不管了。這錢銀你真的不拿?”
謝宜笑搖頭:“外祖母收着吧,宜笑暫時用不上,若是真的要用,再來尋外祖母。”
江氏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隻是将東西收回去,又用一把如意鎖鎖上:“你若是不夠用,再來問我要吧。”
謝宜笑陪着江氏用了一些飯食才回去,待是回去了,又一頭紮入了小作坊忙碌了起來。
十月底,曹國公夫人上謝家取走了謝宜笑的庚帖,接下來就是要合八字,算良辰吉日了。
容國公夫人雖然巴不得這個中意的兒媳早點進門,但也隻是想想罷了,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現在條件又好了,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地辦了,走三書六禮,也是需要時間的。
而且謝宜笑年紀又不大,也不急,算起來她明年滿十六,明年年底或是後年成親正正好,也有的是時間。
謝夫人沒有爲難人家,庚帖也早早地準備好了,就等着曹國公夫人這個媒人什麽時候上門來娶,客氣有禮地來問,就給了。
十月廿九,溫氏夜裏生産,到了天剛亮生下了一個小子。
謝宜笑和謝珠因着是未出閣的姑娘,被遠遠地攔在院子外面不能進去,隻能等裏頭收拾好了,這才能進去看了溫氏和孩子。
剛剛出生的孩子小小一隻,皺巴巴紅通通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猴子,謝珠沒見過剛剛出生的孩子,睜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而後聽謝夫人說這孩子生得像謝瑾,更是懷疑人生。
不過她好歹也不傻,也不好問‘小孩子爲什麽長這樣醜’‘看着哪裏都不像’這種要被打的問題。
回去的時候倒是和謝宜笑念叨了兩句。
“大伯母就是有孫萬事足,看什麽都好看,我眼瞧着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哪裏像了?”謝珠姑娘懷疑人生,或是懷疑自己眼瞎了。
謝宜笑忍笑:“孩子還小,還沒長開呢,你大哥都長大了,看着确實是有些差别,但你大伯母看着你大哥長大的,知道他小時候什麽樣子,自然是覺得很像了。”
“等他長開一些,就更像了。”
謝珠有些遲疑:“真的是這樣?”
謝宜笑道:“自然是真的,孩子剛剛出生都是這樣,等再過一陣子,皮膚就會變白,白白嫩嫩可可愛愛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謝珠聽她這樣說,也有些期待了起來:“那我回去看看有什麽可以送過去的,趕緊送過去。”
到底是謝家新一代第一個孩子,府上的人都很高興,恨不得立刻就将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謝宜笑和謝珠白日得了空閑都要過去看一看。
溫氏生了孩子,胖了一圈,不過精神倒是挺好的,見到人挺高興的,也不覺得被打擾。
大家都喜愛她的孩兒,她很高興。
孩子洗三那日沒有大辦,溫氏娘家也有些遠,也來不及,就自家按照儀式辦了,到了十一月中旬,半個月過去了,溫家人才匆匆趕來。
溫家乃是金州氏族,雖然面上不顯,這些年也越發低調,但根基深厚,不容小視,溫氏是溫家家主嫡孫女,在家中也極爲受寵,來的時候也來了不少人。
謝宜笑和謝珠也出來幫忙招待客人。
溫家這邊也來了兩位未出閣的姑娘,一位是溫氏的堂妹溫四姑娘和親妹溫五姑娘,溫氏行二,比這兩人不過是大三歲。
溫五姑娘和溫氏很像,是個外表柔和内裏堅韌的女子,倒是這位溫四姑娘,頗有些居高臨下,看不起人,進了門還将謝家到處打量,一副不過如此的樣子。
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客人,謝珠都要翻白眼了。
不過謝珠也不是吃素的,倒是讓她悄悄地打聽出一樁事情來。
“原來這位溫四姑娘的父親是嫡長,大嫂的父親是嫡次子,當年謝家與溫家說親,原本是要将長房大姑娘,也是溫四姑娘的親姐姐嫁過來的,但是這位溫大姑娘不樂意,這才說了大嫂。”
“所幸大嫂與我們有緣,成了一家,若是換做這位溫大姑娘,指不定要吵起來呢。”看着這位溫四姑娘,她就不知道溫大姑娘是什麽好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