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甯侯府的大姑娘,竟然這麽能搞事?
李重陽也是愣了一下,他先前隻知顧幽是長甯侯府之女,被家裏逼着嫁去趙家,卻并沒有深究曾經,如今聽長甯侯說起,才回想起趙家這門親事已經是顧幽定的第三門親事了。
都在一直逃婚嗎?
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一次算你沖動,二次算你不聽話,三次就是冥頑不靈了。
而且顧幽的親事,也不是家族要害她,姜澤雲乃是侯府世子,将來是有爵位繼承的,将來她便是侯夫人。
便是年公子,那也是京兆府尹年大人的嫡長子,據說也是個學識極好的年輕公子。
這樣的親事,誰人都挑不出什麽錯來,她都能逃婚,到底有什麽不滿的?
長甯侯道:“臣覺得,臣将此等禍害嫁出去,并沒有什麽錯處,臣不可能讓她害了一家,而且趙家的親事,臣也是安排好的,趙家娶了她,可以管住她,但也不會傷及她性命。”
其實長甯侯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尤其是在他還知道顧幽可能已經不是他女兒的情況下,要是換做别人,早就弄死了。
“可人好不容易嫁出門去了,王爺卻多管閑事,将人劫走不還,還将新郎打傷,也不知道那趙家可是還要新娘子進門。”
長甯侯幾乎是要氣得吐血。
皇帝點了點頭,然後對李重陽道:“既然是事出有因,你也莫要多管閑事,将人還給人家。”
李重陽這會兒腦子有些亂,但若是要讓他将顧幽交出來,他又不肯,若是他給了,長甯侯府定然是立刻将人交給趙家。
若是顧幽進了趙家的門,成了趙家婦......
李重陽眼皮子跳了跳,而後竟然道:“陛下,也并非臣不願,顧姑娘不願嫁人之事,其實都是因爲臣之故,臣與顧姑娘兩情相悅,她隻是不願嫁給旁人,這才做下了後面的事情。”
“若是侯爺願意,不知可否将顧姑娘許給在下?”
長甯侯簡直是要跳起來了,他沉着一張臉道:“此事定然是不可能的,臣之女已經和趙家定下了親事,眼見都已經嫁出門了,她定然是要嫁入趙家的。”
“這出嫁途中換了新郎,王爺是将我們長甯侯府當成什麽了?王爺不要臉,我們長甯侯府還要臉呢!”
長甯侯斷然是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一來顧幽實在是太能鬧事了,嫁入高門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事情,連累娘家,别說是嫁入王府了,就算是做皇後,他也是不願的。
二來,中途換新郎,實在是太丢人了,長甯侯府還要臉,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連累家裏兒郎姑娘的嫁娶。
“此事絕無可能!”
長甯侯堅持,李重陽的臉色有些難看。
皇帝道:“婚嫁一事,這都是需要兩家願意,才能得成良緣,既然長甯侯不願,你也不好強求,你将顧姑娘還給長甯侯吧,若是真的心疼她,便爲她出嫁添兩份嫁妝,當是賠禮,也當是添妝。”
長甯侯和年大人來得早,而且也一直呆在這裏,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但皇帝雖然端坐在這宮中,外面風雲變幻,總有人傳到他的耳中的。
顧幽這所謂的‘天鳳之命’實則是一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事情,尤其是說這話的人還以這仙人一般的手段離開。
但皇帝雖然不屑于皇族真的要什麽‘天鳳之命’做皇後,卻也不會讓顧幽随随便便嫁人,尤其是懷南王。
顧幽嫁入趙家,那還算好。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長久的不說,到太子這一代,皇帝還是相信的,應該不會出現那等滅國被人取而代之的事情。
所以嫁這趙家就嫁的,國運壓制而下,就算是她真的是一隻真鳳,那也能将她壓成野雞。
但懷南王不同,懷南王乃是他兄長昭明太子之子,甚至在一些人眼中,他們還是李家嫡長一脈,若不是他兄長早年戰死了,幼子年幼多病,他也不會有登位的機會。
皇帝雖然遺憾兄長死得悲壯,但也不可能做到将皇位拱手相讓的地步,爲了這個天下,他兄長付出了生命,可他那些年帶着李家殺出重圍,治理天下多年,難不成就沒有功勞的?
而且,若是他讓了,他的太子、他的子嗣怕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故此,皇帝可以關心懷南王幾分,甚至可以爲他安排将來,讓他們這一脈過上富貴的生活,但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登上這個地位。
哪怕一絲絲将他與帝位扯在一起的機會,皇帝都是不想給的。
皇帝道:“好了,長甯侯,去将你家姑娘接回去吧,她既然是你們顧家之女,到底要嫁給誰,都是你們顧家的事情。”
長甯侯松了口氣,拜謝道:“臣叩謝陛下,多謝陛下。”
李重陽卻急了:“陛下。”
皇帝擡眼,端坐在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懷南王對此事還有異議?”
李重陽啞了啞,而後卻道:“禀陛下,臣有罪,顧姑娘不能嫁給旁人。”
皇帝又問:“這是爲何?”
李重陽閉了閉眼睛,而後道:“臣與顧姑娘早已有了肌膚之親,不能嫁給旁人。”
李重陽這話一出,年大人險些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長甯侯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豁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通紅道:“懷南王!我敬你是一位郡王,好歹也該有禮義廉恥之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個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
李重陽竟然是說出這樣的話來毀人清白,用心何其歹毒!
若是事情傳出去了,長甯侯府真的是臉面都被丢在地上踩了,府上的人走出去,那都是要被人指指點點。
甚至是顧知軒和顧滢他們也會受到影響,别想說上什麽好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