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的衆人紛紛猜測,到底将會是哪個姑娘摘得這一顆冠上明珠。
爲此,還有人暗地裏做了莊,讓人押注,而且押注的人還不少呢。
據說覺得最有機會的便是宣平侯府徐家嫡女,其次便是太子少傅月家姑娘,還有廖家姑娘,文家姑娘,等等等等,排了長長的一串名号,可卻沒有什麽謝姑娘。
謝十三?謝閣老家的?還姑奶奶輩的?
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人:“謝十三?那是何人?而且還姑奶奶?這少不得二十幾三十幾了吧?配容九公子?”
“誰說的?這你就不知道了,那謝十三雖然是謝家姑奶奶輩的,但年紀卻不大,今年才剛剛及笄,詩畫雙絕謝五爺你知道不?就是她的父親。”
“她的母親是長甯侯府的嫡女,因着父母都不在了,這些年一直養在長甯侯府。”
這麽一說,許多人都知道這謝十三是誰了,論起來,這位還真的是姑奶奶輩的。
“說起來也是巧了,容九公子也生得晚一些,論起輩分,兩人倒是同一輩的。”
“那不是天定良緣?”
“對對對,天定良緣。”
衆人議論紛紛,不過是一個午時的時間,這滿帝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事。
要說有沒有人酸?那自然也有的,不過到底是陛下賜婚的,誰人敢說一句不好的話。
而且人家容國公府和謝家也不好惹,要是沒定親,大家有些想法那是尋常,可陛下都賜婚了,親事也是闆上釘釘的事情,誰敢再有什麽别的想法。
便是什麽徐姑娘月姑娘,論起此事,面上還要說一聲‘天作之合,天定良緣’。
然而,此時在廖家之中,廖氏卻氣得發抖:“果真是定了那謝十三?果然是定了謝十三!他們還請了陛下賜婚!”
“他容國公府真的是半點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她在屋裏走來走去,死死地捏緊了帕子,一張臉都氣白了。
自從上一回她和廖绾兮被容國公夫人訓斥了一頓,回到廖家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容亭倒是來接過她幾次,但是她說了,她是不會和謝家女同在一個屋檐下的。
容亭若是要接她回去,先是絕了容國公夫人要謝宜笑進門做兒媳的想法,否則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他到底還要不要她這個夫人就看着辦。
然而容亭卻一直不答應她,拖來拖去的竟然拖到這個時候,皇帝都賜婚了。
這皇帝的旨意一下來,那謝家和謝十三還不知道多風光,不用她去外面聽,便能知道那是如何的一片贊美之聲,稱贊這一段好姻緣。
那謝十三竟然有這樣風光的時候?
她想到這裏,忍不住死死地咬住唇瓣:“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一旁的婢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倒是廖绾兮心裏着急的很,她問:“姑母,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陛下都賜婚了。”
廖绾兮心中也是不甘心,她和廖氏不同,廖氏未出嫁的時候,家裏還是錢财富貴不缺的,她是廖氏千金貴女,是帝城第一才女,被人捧得高高在上,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便是嫁了人了,嫁的也是容國公府,一直做着她尊貴的容國公府三少夫人,被人敬着捧着,根本就不知道苦日子是什麽樣的。
但廖绾兮出生之後,家裏真的是漸漸不行了,家中的産業也不知道變賣了多少,珍貴的物件所剩的,大抵也不多了,她的日子稱不上壞,但比那些權貴氏族的貴女實則是差了不少。
廖绾兮不想去過苦日子,而且廖家什麽情況,這滿帝城的權貴誰人不知道?她想要嫁的太好,怕是不大可能,她唯一能離得近一些的,便是有這兩分親戚關系的容九公子了。
若是連容九公子都沒有機會,她日後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廖氏咬唇,覺得繼續呆在廖家也不是法子,也覺得她這些日子是白折騰了,想讓容亭那個人來辦這件事,簡直是她犯蠢,她早該知道他是個沒本事的,還巴望他去開這個口,和父母做對?
倒不如她自己在容國公府,将這親事給攪合了。
如今聖旨都下來了,她怕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想到這裏,她便心煩的很。
“回容國公府去。”說罷,她又看向廖绾兮,“你也同我一起回去。”
廖绾兮自然是巴不得了,使勁點頭:“是,姑母。”
于是姑侄二人便收拾了東西,匆匆往容國公府趕去,也不用人來接了。
消息很快也傳到了長甯侯府,江氏一連道了兩聲好,然後讓府上的管事給府上的人多發一個月的月錢,一表慶賀。
周氏神情郁郁,像是受到了打擊一般,整個人精神都不大好了。
顧滢酸得檸檬汁都要冒出來了,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她要嫁給容九公子了?竟然陛下還賜婚的?賜婚了!”
“她居然要嫁給容九公子了?竟然是容九公子?那不是說她以後就要做王妃了?”
“她竟然要做王妃了!”
顧滟倒是挺高興的:“那我們以後就有一個做王妃的表姐了啊。”
“你傻是不是?”顧滢回頭瞪了她一眼,“怎麽就是她做王妃呢?爲什麽不是我呢?我哪兒比不上她了?”
顧滟眼珠子轉了轉,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顧滢見此,挺直了胸膛,擡起了下巴。
顧滟誠實地評價:“可是你是庶女啊,長得,也沒表姐好看啊。”
顧滢聞言,整張臉都扭曲了,上來就要找顧滟算賬,顧滟見此,趕緊是跑了。
顧滢氣得不輕:“站住!站住!别跑别跑!”
顧滟傻了才不跑,不跑等着被打嗎?
“陛下賜婚?容國公府九公子?”顧幽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微微詫異。
曉妝趕緊是道:“可不是嘛,日後咱們表姑娘可有福了,今日大家都在說,陛下這賜婚是要給九公子求娶的,給的不是賞賜,是聘禮,可能不久之後,咱們表姑娘就是王妃了。”
“這可是大喜啊!”
顧幽壓了壓嘴角,毫不在乎道:“有什麽好喜的?不過是要被嫁給一個不陌生人,嫁得再好有什麽用處,不過是面上好看罷了。”
曉蛾感慨道:“說起來,先前表姑娘愛慕的是大公子,隻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