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性子溫柔和善,與人爲善,但也不是被人欺負了就弱弱不吭聲不反抗的,要是有人惹了她,也休想讨到什麽好處。
善良,能明辨是非,卻又恩怨分明,對待長輩也是孝敬,嘴甜,會哄人。
但她也沒有什麽功利心,與人相處的時候不會帶着什麽目的性。
這樣的孩子,總是能讓長輩喜歡。
容國公夫人見多了抱着目的奉承她接近她人,看膩了也煩了,如此,她更喜歡願意與她相處,哄她高興,卻沒什麽想法的謝宜笑。
“回禮我讓人分成兩份,一份你自己留着,一份你便讓人帶回長甯侯府去。”
禮是兩家各送一份,那這回禮,自然也是兩家各一份,謝夫人能處置謝家這一份,卻不會手長到連長甯侯的這一份也管了。
謝宜笑點頭:“我知道了,過兩日我便回去一趟。”
謝夫人想了想:“到時我與你一起去,正好與你外祖母說說你的親事,我和你兄長思來想去的,倒是有了人選。”
謝宜笑愣了一下,有些恍惚:“這麽快?”
謝夫人笑道:“怎麽就快了,既然有了這個意思,自然是要先下手的好,若是遲了,便是别人家的了。”
“這公子和姑娘之間的親事,不都是你挑我我挑你嗎,瞧着合适,那就差不多了。而且便是看中了,也需得慢慢來,走三書六禮少不得需得一年半載。”
謝宜笑點點頭,沒有說話。
過了兩日,二人便一同去了一趟長甯侯府,順道是将那一份回禮送過去交給江氏。
江氏無奈道:“這點東西你還要與我論得這般清,既然是給阿嬌的回禮,那便都給她就是了。”
謝夫人道:“既然是兩家一同送的禮,這回禮也自當是兩家共同的,我怎麽能做您的主,不過您要是心疼她想給她,那便是您的事情了。”
二人客氣寒暄了一會兒,最終東西還是落回了謝宜笑的手上,說完回禮的事情,便說到正事了,江氏讓人下去,隻留下來謝宜笑在一旁聽着。
到底是她要嫁人,自然是該聽一聽,看看哪個中意才好。
謝家選了三人,一人是翰林院的一位學子,也是謝宜安的得意門生,十分優秀,而且出身不差,是幽州名門之後,就是年歲大了一些,今年二十五了。
“韓公子一心讀書,想着日後爲這天下盡微薄之力,這些年一直無心娶妻,而且人我們夫妻也看過了,相貌端正,品行也是極好的。”
唯一的不好,大約就是年紀大了一些,謝宜笑今年才十五及笄,二人差了十歲。
江氏覺得不妥:“年紀大了一些。”
謝夫人道:“我倒是覺得還好,大一些也會心疼人一些。”
謝夫人覺得尚可,這看親事,一看人品,二看前途,三看出身,至于這四,就看看有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韓公子這些年也一直不曾娶妻,身邊也半個人都沒有,如此一二三四全占了,便是他年紀大了一點,也能入謝家的眼。
不過既然江氏覺得不妥,那便下一個好了。
“這第二位,便是這一屆的狀元郎,出身江州的徐青亘徐公子,徐公子年歲二十三,是孔丘書院的學子,我差人打聽過了,這些年他一直努力讀書,沒有成親,也沒有定親。”
“最後一位,工部尚書嫡長子章公子,章公子今年十六,學識也做得好,品貌端正。”
“十六也太小了一些。”江氏覺得男方還是大幾歲的好,大一些能包容小的。
于是她道,“我這邊也有三個,一個是忠勇侯世子,今年二十,生的也是一表人才,另外秦國公府嫡次子,今年二十二,也不錯。”
“最後便是我娘家文賢侯府,阿嬌她三表哥。”
謝夫人聽到最後一個,倒是愣了一下:“不瞞您說,謝家有意想去文賢侯府求一門親,我看中了二姑娘,許的便是孩子他二叔家的阿琢。”
若是此事成了,那這身份豈不是論不清了。
到時候江昭靈是叫謝宜笑表妹呢?還是小姑姑?還是嫂子?
江氏沒想到還有這事,愣了一下:“我倒是不知竟然還有這事?”
謝夫人道:“我正打算挑個好日子,便去問問文賢侯夫人的意思。”
江氏想了想,謝琢雖是謝家二房之子,但是他父親卻也是大理寺少卿,謝家家風又好,若是江昭靈能說這門親事,自然是極好的。
既然是謝家有意在先,她這侄孫的事情也不好再提了,隻得是先擱着。
江氏轉頭問謝宜笑:“阿嬌,你聽着覺得哪個好?”
謝宜笑聽着都有些暈乎了,不過她心覺得這嫁誰都是嫁的,隻要是身邊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事情,她能過得去,也都是可以的。
“我都聽外祖母和大嫂的,我先前的要求也說了,我性子獨,他娶了我隻能有我一人,可不興有什麽妾室通房的,您們二位就給我挑揀挑揀。”
謝夫人道:“若是這個要求,韓公子自然是最合适了,他這些年身側清靜,就是年歲大了一點點,徐狀元也合适,他既然是要爲官,自然是不敢得罪謝家。”
“章公子怕是不成了,他是章家獨子。”
江氏道:“忠勇侯世子身邊也沒什麽人,秦國公府的這位公子也是一樣的,前兩日秦國公夫人還與我提過此事,我仔細一琢磨,覺得也不錯。”
“而且秦國公夫人也說了,說是她家的小子也看中了阿嬌,既然他自己能看得中,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最好的還是我娘家的這位侄孫,我看着長大的,知根知底,看在我的份上,文賢侯府也不敢欺負了阿嬌。”
二人劃掉了章公子和文賢侯府的三公子江昭雲。
江氏直覺得可惜。
謝夫人隻得道:“要不我且先去問問文賢侯府的意思,阿琢的事情,也不知是能不成,若是不能成,這表哥表妹,也是十分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