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心中是越想越擔憂,心裏也沒有底,離開了江上清風樓之後,她心裏也一直在念着這事,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容辭伸手要摸她的臉:“怎麽了?是因爲那顧漪的話,你不高興了嗎?”
“這倒沒有。”謝宜笑拍開他的手,“别摸了,一臉的脂粉。”
容辭頓了頓手,将手放在她的發髻上,心道,臉不可以摸,頭發應該可以吧。
謝宜笑睜開眼睛看他,坐端正了問他:“那你呢?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沒有。”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就很舒坦,有了孩子定然沒那麽舒坦了,所以就算是想要孩子,那還是再過一兩年再說吧。
謝宜笑伸手摸了摸肚子,小聲嘀咕:“你說我們也在一起不短的時間了,怎麽一直都沒消息......”
雖然說她之前也不想懷上這麽快,偶爾也提心吊膽的,怕真的懷上了,但是沒有松了口氣又覺得少了點什麽。
容辭聽了她嘀咕,微微錯開眼不敢看她,然後輕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問她:“夫人想要孩子了?”
謝宜笑先是搖頭,然後又是點頭,最後道:“若是有了便生,若是沒有也可以等等。”
過了生日,她已經滿了十八歲了,要想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就看緣分了,什麽時候來都可以了。
想到江昭靈家的小語然,謝宜笑更是充滿期待:“我想要個姑娘,也不成,最好是生兩個,先生個兒子,然後再生個女兒吧,小姑娘有個哥哥疼她自然是最好的......”
“也不對,若是先生了個兒子,那是絕對不能生第二個了,這萬一又是個兒子怎麽辦?”
謝宜笑堅決不養兩個兒子,那真的是一生勞累,等到了老了指不定還要看他們爲了家産吵架,到了那時候,她不得氣死。
謝宜笑越想越是擔心,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我不管,若是沒有女兒,你也隻能認命。”
容辭嗯了一聲,并不大在意這生兒生女的問題,要說生女嘛,他這夫人和母親都喜歡女兒,要說生兒子,日後也不必再聽那些人說三道四。
甚至他連不生都可以接受的人。
“我其實是擔心三表哥和明鏡的事情......”謝宜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樁親事能不能成了。”
容辭知道内情,也明白明鏡執着于什麽,伸手正了正她頭上的小花簪,慢慢道:“看他們願意爲了這段感情走到什麽地步吧,你看程世子與雲翹姑娘都是有機會的......”
雲翹姑娘這樣的出身,若是換做平時,程世子說要娶她,忠勇侯夫人估計就算是上吊都不準他娶的,可他還不是想了法子讓雲翹姑娘進了忠勇侯府的大門。
謝宜笑想想也是,于是也真的不管了。
容國公府今日在木蘭苑設了一桌酒席,平日裏家裏人生辰都會準備一桌,也不宴客,就一家人坐下來吃頓飯慶生。
謝宜笑還收了容國公夫人和明氏給她的生辰禮,謝宜陵給容國公夫婦行了禮,然後便和容景容暄去玩去了,不多時,容亭也來了。
沒了廖竹音與廖雅晴在中間鬧事,容亭的日子平靜了許多,眉心也不是一直緊皺着了,平靜溫和的,身上似乎是帶着一些書卷氣,看着就是文雅老實的一個人。
而且他和容國公府走動也頻繁了許多,關系也緩和了不少。
甚至連容曉都活潑了不少,到了家裏就會和哥哥們一起玩。
廖竹音與廖雅晴仿佛就是容家頭上蓋着的陰霾,雖然不緻命,但是令人心裏實在是難受,如今撥開了,像是現世安好,安穩幸福。
沒有人願意再提起她們。
不過今日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容尋至今還未歸家,沒有一家人全數到場,吃完了夕食,謝宜笑又帶着幾個孩子去挂燈籠。
這是她最喜歡的活動了。
容國公夫人見她在院子裏玩得像是個孩子似的,忍不住側頭問一旁的容辭:“你們何時要個孩子?你媳婦之前可是說了,要給我生個孫女的,可不許哄騙我,哄騙老人家,那可是得挨打的。”
容辭頓了頓,然後道:“這事不急,再過兩年再說。”
容國公夫人就問一句,聽見他們有打算,也不催了,搖了搖頭道:“你們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就不讨人嫌了。”
明氏聞言卻笑,想起了今日江上清風樓的事情,嗤笑道:“咱們家倒是不急,就是有些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的倒是替我們急上了,真的是好大的臉。”
容國公夫人不知此事,有些詫異:“哦,誰人?”
“就是那甯王府的一個侍妾,名喚顧漪的,據說以前是長甯侯府二房庶女,但因爲犯了錯,長甯侯府也早就将她逐出家門,根本就不認她,算起來,也算是弟妹的表姐。”
“要我說的,好好的一個姑娘給人做妾,她自己腦子都不清楚,還敢管别人的事情。”
容辭道:“管别人的事應該不是,母親應該還記得她,就是雲中寺險些害了宜笑又嫁禍給人的那個姑娘,她與宜笑之間哪裏有什麽姐妹情誼,有仇還差不多。”
“她此番過去,無非是仗着自己有孕了,想要仗勢欺人,欺負您兒媳罷了。”
“原來是那個姑娘。”容國公夫人聽容辭這麽說,也想起了顧漪,“這姑娘原本心思不正,心腸也歹毒,該好好治治才行。”
明氏又笑:“聽說弟妹派人将甯王妃請來了,讓甯王妃将她家的侍妾帶回去管好了,甯王妃丢了這麽大的臉,這顧漪回去了,哪裏有什麽好果子吃。”
容國公夫人聽了直搖頭:“她那樣的姑娘,原本就不是一個老實的,就是見哪兒好就往哪兒爬,給甯王做妾,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不過啊,也總會有收拾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