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九月不用忌諱重陽祭,雖不如其他月份熱鬧,也沒有人敢辦喜事,也上酒樓茶樓吃飯喝茶已經是尋常事,雖然偶爾也有人提出不滿,但都被壓了下來。
人間無事安穩太平。
謝宜笑還回謝家給謝珠過生辰,謝珠今年十六了,親事也該提上日程,這些日子謝夫人也在爲她相看合适的人選,最多等明年下半年,她就能就要出嫁了。
謝夫人問:“阿珠的親事,你這邊有什麽合适的人選嗎?”
謝宜笑搖頭:“倒是沒注意有什麽合适的。”
謝夫人道:“阿珠的親事,我想了許多,若是嫁入位高權重的府邸已經不合适了,若是能嫁世家是最好的。”
謝家如今過得風光,幾家姻親,謝夫人與溫氏的娘家是世家,江昭靈的娘家是侯府,謝宜笑又嫁入容國公府,再與長甯侯府有姻親關系,謝珠是真的不合适嫁什麽國公府侯府了。
就連謝钰的親事,謝夫人也是看了英烈之後趙家,如今謝钰與趙青然的親事也過了小定了,今日謝珠生辰,也請了她過來。
謝夫人道:“當然,也不一定非得世家,若是有什麽武将家的兒郎,像是趙少卿這般的,再或者是讀書好,家境不錯的也合适,到時候任由她自己挑選一個。”
世家的婚姻,要說全然自主那是沒有的,就是給你畫一個範圍,你可以在這個圈子裏選你自己喜歡的那個,就算是有擦邊的,不算太過,那也可以接受。
若是家裏姑娘看中了一個什麽都沒有也沒本事的窮小子,那家裏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那我回去問問,看看有沒有合适的。”謝宜笑點頭應下,謝珠的親事,她自然也是上心的,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平時相處得也不錯。
“那就辛苦你也幫忙看看。”謝夫人擡眼時,看到院子裏謝钰湊到趙青然身邊說話,趙青然面色微紅,恍若桃花,看着羞怯又腼腆。
謝夫人忍不住搖頭:“謝小三倒是真的喜歡這趙姑娘的。”
謝宜笑柔和一笑,道:“那不是您疼他,知曉他就喜歡這樣溫柔可愛的姑娘,日後他也能收心,别成日想玩。”
謝夫人輕笑了一聲:“收心我倒不指望他了,就是别闖禍就行。”
謝钰愛玩,帝城人盡皆知,要說想問帝城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問他就知曉了。
唯一慶幸的是他玩歸玩,就是少年人喜歡熱鬧,成日吊兒郎當的,但不該碰的絕對不會碰,不像旁的公子哥,年紀不大,通房不少,出入花街柳巷也是尋常。
“等再過幾年,他長大些,性子便能沉穩些了。”
“也是。”
謝家一片安好,仿佛這盛世繁華的人間,到處一片亮堂堂,将陰霾黑暗全數驅散,謝宜笑與大家同飲幾杯,爲謝珠慶生。
今日的桃花酒滋味不錯,她忍不住多飲了幾杯,回去的時候有些微醉了,容辭前來接她回家,她便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待是上了馬車,又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靜地看着他。
容辭看她真的有些醉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笑地問她:“我是誰?”
謝宜笑吃吃地笑了兩聲,然後伸手摸他的臉:“我夫君。”
“哦?你有夫君?真的假的?”
謝宜笑雖然有些醉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見他逗自己,忍不住笑了:“難道我沒有夫君嗎?那你是誰?”
“哥哥?”
“小哥哥?”
她的語氣嬌嬌媚媚的,仿佛在床榻上香汗淋漓沉醉迷茫的時候,那時的她便是這樣看着他的,也曾這樣喚過他。
容辭面上一紅,擡眼看向四周,然後伸手捂她呃小嘴:“乖些,喜歡這麽喊,回去再喊。”
她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道:“不對,我好像是有夫君的,你不是我夫君,難道是我養在外面的小白臉?”
容辭:“???”
謝宜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似乎是很滿意:“小哥哥生得真好看,也不枉費我背着夫君養你啊......”
容辭:“!!!”
謝宜笑說罷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渾身一顫一顫的,嘴裏還忍不住道:“叫你以爲我醉了,還想欺負我,哼......”
“夫人......”容辭無奈,伸手将她微微歪斜的簪子插好,低頭同她講道理,“夫人日後勿要說這種話,便是夫人要養,那也是養我才好。”
“養你伺候我?”
“是啊,伺候你......”
“我方才不是說了嘛,你就是我養在外頭的小白臉,小哥哥,今日我夫君他不在家呢,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容辭眼神一暗,伸手将她抱緊一些,扯了扯嘴角,慢慢道:“放心,我自會好好伺候你......”
伺候得你下不了床,省得真的有什麽心思去養什麽小白臉。
謝宜笑不知他心中所想,回到家中的時候見他取出酒來,又與他一起飲了幾杯,夜裏乖乖巧巧地任由他幫忙洗漱,還攬着他的脖子獻上親吻,完全不知道危險的到來。
夜裏下了一場雨,瓢潑灑落人間,仿佛一樣之間便冷了不少。
謝宜笑被折騰到酒醒之時,似乎是聽到了外面淅瀝瀝的雨聲,不多時,又被他拉着沉醉在他制造的風浪之中,不複清醒。
迷醉之時,還被他逼問,問她到底敢不敢養什麽小白臉了。
香汗淋漓間她隻得伸手抱着他,使勁地搖頭,連連保證,說是絕對不敢。
雖然什麽養小白臉的話隻是夫妻之間的情調,但容辭莫名的就很在意這話,不願她再說,怕是她說多了,日後真的生了什麽養小白臉的心思,到時候他真的是要氣瘋了。
下半夜屋裏的動靜才安靜了下來,容辭給她擦洗了一遍又換了被褥,自己又清理了一下,這才抱着她躺下,仔細檢查她身上的痕迹,又給她塗了些藥。
謝宜笑昏昏沉沉之時,感覺到他在脫自己的衣裳,吓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覺得這人今天瘋了。
他見了忍不住湊過去親她的眼睑,小聲地問她:“怎麽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