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母親不能嫁過來,她也是要進景陽侯府的,至少要爲自己得一個景陽侯府嫡女的名分,然後尋一門好親事。
司雲朗隻能點點頭,含含糊糊的,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事情到了這裏,也該是差不多了,這會兒有人來報,說是廖竹音來了。
景陽侯夫人一聽廖竹音來了,頭又開始疼了,連門都不打算讓對方進,直接就道:“正好,你們也該走了,去和她一起離開吧,廖夫人,你可是拿了本夫人的錢銀的,若是不照着本夫人的意思辦,你應該知道後果。”
孔氏這會兒心中還在算着要不要将廖竹音和容晴留在帝城的事情,聽到這裏,當下一凜,隻得硬着頭皮道:“景陽侯夫人放心。”
“那就好,那你們就走了,将你們家的人帶回去,日後讓她也勿要再來了,我們這廟太小,容不下她這一尊大佛。”
“好。”
孔氏應了一聲,然後就要帶着容晴離開,容晴不願走,拍開了她的手,孔氏道:“容晴,若是你再繼續糾纏,你這好父親可就要生氣了,你舍得讓他生氣?”
容晴聞言,當下便有些慌張地看向司雲朗,司雲朗立刻道:“容晴,你先随你舅母回廖家去吧,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那父親千萬要記得來接我和母親啊......”
“......嗯。”
容晴得了一句應答,這才算是高興了,沒有再抗拒和孔氏一同離開,孔氏出去之後又勸說了廖竹音,一行人離開景陽侯府,回去廖家。
處理完廖家這個禍害,景陽侯夫人松了口氣,摁了摁有些發痛的額頭,趕緊讓人都散了,隻留下司雲朗,司四月笑了笑,帶着石氏轉身離開。
“容國公府那邊你覺得該如何處理?雖然說牽扯到容國公府,本來與你無關,可你是容晴的父親,容國公府無知無覺給你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哪裏是會放過你的。”
“母親......”司雲朗呼吸了一口氣,“容亭與容國公府似乎并不知事情的真假,若是他們信了‘容晴胡說八道’這個說法呢?”
若是如此,他們應該不用面對容國公府了。
“你以爲他們不知道?”景陽侯夫人給自己灌了一口茶說,“若是誰人都不知,傳不到容家人的耳中,他們自然就不會知,但如今既然傳了,他們自然也不會信這外面的傳言,但他們會自己查。”
司雲朗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是要查......”
“若是要查,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迹的,你忘了容晴說的,當年廖竹音在廖家生産,對外說是早産所生,實際上是滿月所生,那爲她診脈的大夫,接生的穩婆,以及許多人,那都是證人。”
“而且最大的證人,便是容晴自個,她自小健康活潑,也不曾聽說過她身體有什麽問題,哪裏像是七月所生的孩子。”
司雲朗聞言,一顆心沉入谷底,他面上有些凝重:“難不成隻能承認?”若是他承認容晴是他女兒,會被容家那幾兄弟給打死的吧?
司雲朗一想到那個可能,當下覺得渾身骨頭都痛了。
“難不成等容家人找來?”景陽侯夫人不瞞地睨了自己的長子一眼,覺得無奈,這個兒子自小到大都很優秀,她也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闖下這樣的禍事。
“隻能賠禮道歉了,到時候将所有的事情推在廖氏和廖家身上,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廖氏和廖家謀劃的,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痛哭不知,到時候再賠禮,私底下将這事情含糊過去。”
“容國公府也是要臉面的,他們可能不會答應承認容晴是容亭女兒這種事,但也不會證明容晴不是,不過這些年容國公府養容晴的錢銀要給,再需得準備一份厚禮道歉。”
隻是這些年容國公府養容晴,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錢銀,據說還曾送進宮裏去,讓太子妃安排嬷嬷教導她。
這要是算起來,可不是區區三千兩就能完事的,三萬都不知道能不能過。
景陽侯夫人死死地咬唇,景陽侯府雖然說過得非常的不錯,但這些年給了不少錢财宮中的淑妃和甯王做它用,要想搬一大筆錢财出來,頗有些傷筋動骨。
景陽侯夫人與司雲朗還未商量出個主意來,卻聽到有人來報,說容國公府派人過來了,景陽侯夫人心跳都差點停了。
“什麽?容國公府派人來了?派什麽人來了?”
“派的是一位嬷嬷,據說是來傳話的。”
“那趕緊是将人請進來。”景陽侯夫人記得在屋子裏走了兩個來回,然後又讓司雲朗避一避,“你先到後頭避一避,我先與來人說一說。”
司雲朗有些不大願意面對容國公府的人,覺得擡不起頭來,聞言自然是答應了。
明氏安排的嬷嬷很快就到來,然後說了容國公府的意思:“我們國公夫人覺得,司大公子既然已經娶妻,且相伴于微末,貶妻爲妾實則忘恩負義,希望司大公子以原配石氏爲妻,不提再娶一事。”
“什麽?!”景陽侯夫人臉色大變,“這、這是容國公夫人的意思嗎?”
“正是,是我家夫人親口所言。”
“此事雖然我們嫁雲朗有錯,可牽扯容國公府并不是他的錯啊!都是那廖氏做的,是那廖氏不知廉恥......”便是他們景陽侯府也不敢将這種破爛主意打到容國公府頭上,都是那廖氏膽大包天。
“這些話我們夫人不想聽,景陽侯夫人若是願意那就照辦,若是不願,我們容國公府也不能強迫,就當是我們沒說就是了。”
景陽侯夫人心道,容國公府是不能強迫,但他們可以讓景陽侯府過不下去啊!
“對了,我們夫人還說,她明日要進宮一趟,她與陛下許久沒見了,去見一見陛下,到時候也會和陛下提一提,像是司大公子這樣失德之人,實在是不配爲侯府世子,現在這樣就很好。”
景陽侯夫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險些是直接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