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胡說八道!”容晴急了起來,“這都是真的,真的,我就是父親的女兒!”
“廖夫人。”景陽侯夫人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孔氏,“你是如何想的?認爲是容晴爲了母親胡說八道,還是廖竹音瘋了胡說八道?再或者是她自己不知廉恥,與野男人苟合,卻妄圖嫁禍到我兒頭上?!”
孔氏聞言瞳孔微微一縮,心中卻在快速地算計着得失,可不管怎麽算,消息傳開之後,廖家怕是.......
孔氏咬了咬唇道:“廖家希望司大公子與廖氏竹音再續前緣,若是景陽侯府同意,那廖家便對外說是容晴爲了阻止司大公子定親,一時情急胡說八道的,根本不是真的,容晴也會爲此事作證,是不是容晴?”
容晴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也點頭:“正是,如果父親和母親成親的話,容晴不認父親也行的。”
景陽侯夫人卻氣笑了:“廖夫人,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
孔氏心中還是有些怕的,不過這大概是廖家最後的機會了,她隻能硬着開口:“廖家雖然不如往昔了,可昔年也曾好過,如今仍有餘澤,景陽侯夫人爲何甯願選那北亭侯府都不願成全這對有情人呢?”
司四月聽到這一句‘有情人’的時候忍不住撇了撇嘴,覺得有些惡心。
廖竹音這樣的有情人,不管是對司雲朗而言,還是對旁人而言,都覺得很惡心吧,尤其是被欺騙了十幾年的容三爺和容國公府,這可是白白給别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期間不知道付出多少心血。
而且她聽說廖竹音嫁給容三爺之後,一直對司雲朗心心念念,十幾年了,都不曾給過容三爺一個好臉色。
算計人家給自己養孩子,給自己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出身,卻又如此作賤人家,簡直是無恥至極,惡心至極。
“有情人?什麽有情人?”景陽侯夫人也笑,“我兒,你與那廖氏可是有情人?”
司雲朗面色青一陣紅一陣的,當下就搖頭:“自然不是,廖夫人,再續前緣這種話當真是不必說了,當年我與她姻緣未成,雖然可惜,但也隻是有緣無份,如今我與她都各自婚嫁,當是各自安好才是。”
“可是我家小姑是爲了你才與容亭和離,爲了你才得罪了容國公府,你若是不娶她,怎麽對得住她對你的深情?”
又來了。
司雲朗現在一聽這話,都惡心得想吐。
“我不曾要求過她爲了我和離,也不曾求過她要對我一直深情,分明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像是瘋了一般,你們勿要将一切強加在我的身上,這不是我的責任!”
想當年愛慕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數,難不成對方爲了嫁他上吊自殺威脅,他就要對人家負責嗎?要不然就對不起對方的深情?
真是荒唐可笑!
“那容晴呢!”孔氏指着容晴道,“若不是你當年哄了我小姑,讓她有了容晴,她早在當年便收心嫁人了,而不會爲了護着你的骨肉算計旁人,這些年來對你念念不忘。”
“在知道你回來之後她便立刻和離,隻想和你在一起,她都是爲了你,爲了你!”
司雲朗聽到這個,臉色又是一陣青一陣白的,竟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司雲朗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的,若不是當年他與廖竹音婚前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意外有了容晴,廖竹音或許這些年也不會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好了。”景陽侯夫人出聲,“廖夫人,你要我兒娶你家小姑,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凡有我在的一天,都是不會答應的,我勸你還是說點實際的,比如是要一筆錢離開帝城。”
“離開?不,廖家不會離開......”
“廖夫人,你以爲事已至此,廖家還能在帝城立足?不說外面的流言紛紛,對廖家指指點點,廖家的兒郎姑娘婚嫁受阻,兒郎前途無望,就單單說這容國公府,他們能讓廖家繼續留在帝城?”
“也不說容國公府親自動手,就那些想要讨好容國公府的人一擁而上,都能将廖家啃食了,廖夫人,聽我一句勸,不想家破人亡,還是趕緊離開帝城爲好。”
孔氏一聽這話,臉色當下就大變。
她不算蠢,自然能想到景陽侯夫人所說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到時候便是有景陽侯府護着,廖家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離開帝城,避開容國公府,廖家才有一線生機。
景陽侯夫人見孔氏被說動了,便繼續往下說道:“景陽侯府願出三千倆,廖夫人将廖氏和容晴帶離帝城,廖夫人覺得如何?”
“什麽?”容晴聽景陽侯夫人這話,當下臉色都白了,“我不離開帝城,我與母親都不會離開帝城的!父親!父親你快幫幫我們啊!”
容晴說着就上前去扯司雲朗的袖子,司雲朗用力地将袖子扯開,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
事已至此,讓廖家帶着廖竹音和容晴離開帝城,消失在人前,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容晴見司雲朗都不願理會自己,頓時心頭一片茫然,眼淚也簌簌而下:“父親!父親!您不要阿晴了嗎?您不要阿晴了嗎......”
司四月伸手摸了一把蜜餞,放了一個在嘴裏吃,聽着容晴哭訴,覺得心情甚美。
景陽侯夫人與孔氏卻沒有管容晴的态度,景陽侯夫人再問孔氏:“怎麽樣?廖夫人,可是想清楚了沒有?”
孔氏咬唇,心中有了決定,她道:“景陽侯夫人,三千少了,少不得一萬。”
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願離開帝城的,但到了此時,不離開可能真的是要家破人亡了。
“一萬?”景陽侯夫人嗤笑了一聲,“廖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氣,三千,要便要,不要便不要,若是談不攏,那你們便自便好了,景陽侯夫人會對外說是廖家誣陷我們的,那廖竹音得了失心瘋,想男人想瘋了。”
“你!”孔氏氣得呼吸都重了好幾下,最後咬牙道,“五千,若是五千,我們便同意了。”
“三千,一個銅闆都是不能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