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氣得頭頂都要冒煙,大罵廖竹音沒有腦子,被男子哄幾句連東南西北都忘了,司雲朗說這些話分明就是想讓廖竹音牽制住,等他成親了,哪裏還有廖竹音的位置。
昔日感情極好的姑嫂大吵了一架,廖竹音紅着眼睛離開,回去之後便同容晴訴苦。
容晴得知司雲朗來了又離開,很傷心錯過與父親見面的機會,聽了廖竹音的話,臉色也是越發難看了起來:“母親您說什麽?您要等父親先娶妻再和離之後才嫁過去?這是要多久啊?!”
廖竹音咬唇:“也不過是幾年,我十幾年都等了,何況幾年的時間。”
雖然她也是不願等的,恨不得立刻嫁予他,與他相守一世,已經錯過了十幾年,她是連一天都不願浪費,可如今他的處境艱難,也隻能等待了。
“可、可是...可是我怎麽辦?”容晴急了起來,她如此積極于廖竹音再嫁司雲朗的事情,一是想一家團聚,能與父親相認,這二嘛,那是想做景陽侯府的貴女,重新過回以前那被人奉承的貴女生活。
她今年已經十五了,已經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了,指不定再過兩年就要出嫁了,若是不能成爲景陽侯府的貴女,她如何能選得好親事?
“母親,那我怎麽辦啊?我這兩年都該定親嫁人了,若是如此,我還能說得什麽好親事?”
依照容晴離開容國公府之後的身份,也不是說嫁人很難,畢竟容亭雖然過繼了,但他與容國公府的關系還是在的,願意娶她的人不在少數。
但擋不住容晴自己要求高啊,以前她是國公府的嫡長女,除了那些什麽公主郡主,她在帝城是最尊貴的貴女,出入宮廷那都是家常便飯,能與她結親的無一不是前程廣大的高門世家嫡長子。
如今境況一落千丈,她能嫁的人和以前差了不知道多少,她實在是不甘心啊!
廖竹音勸她道:“阿晴,你不用擔心,有你父親在呢,他肯定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的,他虧欠了你這麽多年,肯定會很心疼你的。”
容晴慌亂搖首:“便是他爲我說親,我沒有一個好的出身,有什麽樣的人家願意娶我?”嫁人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嫁得好一輩子風風光光高高在上,嫁得不好一輩子低頭俯首,小心賠笑。
就拿謝宜笑來說,她本是謝家嫡女,嫁給在容辭算是高嫁,如今是容國公府的九少夫人,是在未來的王妃,甚少人敢對她不敬,甚至許多人就将‘少’字去掉,稱她一聲九夫人。
像是謝宜笑這樣的人生,才是她想要的。
容晴眼淚都掉下來了,心裏越發的後悔以前鬧事,以至于被趕出容國公府,陷入這樣進退不得的境地。
廖竹音見她哭得這麽傷心,整顆心也都揪緊了,拍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莫要哭了,母親肯定會給你尋個好親事的,定然不會委屈你的,實在不行...實在不行便去找你祖父祖母,他們固然生氣,可你的婚姻大事,他們定然是不會不管的。”
容晴使勁搖頭,眼淚簌簌往下掉,哭得非常絕望,容國公府或許不會不管她,可也不可能在給她尋什麽出身好的親事,生怕她惹是生非,日後闖下大禍。
他們那些人早放棄她了。
容晴哭着哭着,直接是将自己哭得暈過去了,心中也越發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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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朗與廖竹音見過面之後,心裏也很擔心廖家真的豁出去将他與廖竹音的事情傳出去,于是便去找了景陽侯夫人,将這事情告訴了她。
景陽侯夫人聽說還有這事,當下吓得失手摔碎了茶盞,臉都白了,她哆嗦着手,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的、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是作孽啊!
景陽侯府未必是怕了容國公府,但若是這事情是真的,那容國公府爲景陽侯府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她兒子給容亭戴了這麽一頂綠帽子,容國公府能放過他們才怪。
司雲朗面上有些尴尬,心中也後悔當初圖一時歡愉,在婚前便與廖竹音有了苟且。
景陽侯夫人見他這樣,哪裏是不明白的:“你...你糊塗啊,你便是想要人伺候,那些安排在院子裏的幾個通房哪個不成,爲何非是她!”
男子可以睡通房侍妾,甚至是花街柳巷尋美,但沒有一個男子會在婚前就正經的未婚妻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是将未婚妻當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子嗎?
“當初也是一時糊塗......”當初分别在即,二人依依不舍,一時意亂情迷,這才做錯了事情,他本以爲此次回來,他們就該成親了,可誰人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且廖竹音膽子也實在是大,既然知曉自己有問題,想要算計他人,那也要尋一個能壓得下來的人家才是,她偏偏找上容亭。
“母親,我如今已經将廖家安撫住了,當務之急是要将娶妻一事早點辦妥,我怕廖家突然後悔,再以此要挾我們,到時候怕是鬧得很難看了。”
景陽侯夫人臉色微沉:“既然如此,也隻能這樣了,我原先給你看了好幾家,先是北亭侯府的嫡女沈明珠,雖然說她被賜婚給了懷南王,可如今懷南王都下了大獄了,讓你大姐同陛下說一說,指不定就能成了。”
“北亭侯府雖然眼下落魄了,可到底是侯府嫡女,配你剛好合适。”若不是北亭侯府眼下落魄了,她也不敢打沈明珠的主意。
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那位國子監鄧祭酒家的姑娘,鄧家一身清名,雖然權勢差了那麽一點,卻也是結親的好對象。
隻是可惜鄧家不願意,直接連門都不讓她進,把她給氣得不輕,待日後她定然要鄧家好看。
“那北亭侯府可是願意?”
“哼,哪裏還能輪得到她不願意,懷南王自身難保,北亭侯府哪裏能落着好,爲了自保,與我們結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