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下巴有點像,耳朵似乎也有點像......
也是,若是容晴真的長得與他相像,大概早就被人看出來了。
司雲朗心中有些遺憾,但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這件事:“若是你說的事情是真的,我确實是十分感激她的付出,但若是要娶她爲妻,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今他在景陽侯府處境尴尬,他想要與司雲逸争世子之位,雖然有他母親相助,但司雲逸有平津侯府這個妻族,同樣的也不好對付。
若是他能娶一個得力的妻子,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廖家已經落魄,他娶了廖竹音爲妻,廖家别說是給他什麽助力了,還得拉着他幫忙扶持。
再則,廖竹音嫁過人,還生過孩子,名聲也不好,他不想娶這樣一位妻子,叫人指指點點。
最重要的還是容國公府,他不想爲了娶廖竹音得罪容國公府。
“你不願?”孔氏瞳孔微縮,突然又變得森冷尖銳了起來,“你當真是不願娶她爲妻?就算是她爲你付出了這麽多?”
司雲朗面上有些發紅,但态度卻是堅決:“我很感謝她,但我與她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廖夫人就不要再提了,至于旁的事情,若是廖家需要什麽幫助,若是我力所能及,也會相助一二。”
力所能及之事會相助一二?
這話也不過是客套話,這‘力能不能及’那不是取決于他願不願意,哪裏能比結親綁在一起可靠,而且廖家走到今日,除了廖竹音與司雲朗成親能幫扶一二,已經沒有别的法子了。
“司世子真的是好狠心,當真是半點都不顧念我家小姑對你的情意。”孔氏的語氣都開始輕幽幽的,聽着令人心裏發毛頭皮發麻。
司雲朗皺緊了眉頭,有些受不了,也懶得再與她掰扯:“廖夫人便當作是我對不住她吧,今生欠她的,隻能來生再償還了。”
至于容晴,他雖然心中有遺憾可能今生都不能與她相認,畢竟相認會引來太多的麻煩,不管是對誰都不好,就這樣也罷。
司雲朗要告辭離開。
“站住!”孔氏見他這般态度,當下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她打算先禮後兵,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奈何這人不識趣,非要撕破臉。
“今日你敢這樣走出這道門試試!”
司雲朗停下腳步,背對着孔氏沉默無言,最後隻得道:“事已至此,廖夫人何必再言。”
孔氏道:“廖家要你娶我小姑爲妻,司世子最好還是答應了。”
司雲朗擰眉:“若是我不應呢?”
“若是司世子不應,那廖家就不保證容晴之事除了廖家之外無人知曉了。”
司雲朗臉色大變,猛地一下轉過頭來,面上滿是不敢置信:“你瘋了?還是廖家瘋了?”
若是他與廖竹音當年的荒唐事說出來,他雖然丢人,世人也覺得他私德有虧,容國公府可能因爲這事而記恨上他,乃至對付他,但最受打擊的還是廖家。
無論是廖竹音母女還是廖家,那一個個的都别想好過。
世人唾罵,名聲喪盡,廖家百年清譽毀于一旦。
“廖家到了今日,也不在乎什麽名聲了。”廖家其他人或許在乎這所謂的名聲,但是她不在乎,隻要繼續過這富貴的日子,她那是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嫁給年近四十的男子做繼室的人,哪裏會那麽在乎這所謂的名聲。
“司世子,我勸你還是答應了,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司世子忘恩負義,那也休怪廖家無情了,到時候玉石俱碎,誰也落不着好。”
“司世子不在乎廖家人,本夫人不好說什麽,但司世子就半點都不在乎容晴嗎?若是世人知曉她是那樣一個見不得人的出身,她這輩子就完了。”
“她今年不過十五歲,還是花一樣的小姑娘,以前你不曾關心過她,到了如今,難不成甯願害苦她一輩子,也不願退讓半步嗎?”
司雲朗氣得臉色發青,嘴唇都忍不住哆嗦,他倒是沒想到,廖家會以此來要挾他,讓他娶廖竹音。
若是容晴的身世被人知道了,那真的是一輩子都完了...這個女兒他不曾相處過,要說感情這一時半會的也沒有,但也是希望她能好的。
“再說了,還有容國公府呢?小姑當年正是因爲有了容晴,這才匆匆嫁給了容亭,這些年來容家對于此事是不知的,試想,若是容國公府知道容晴是你與小姑的女兒,而他們這麽多年都爲了别人養孩子,到時候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廖家肯定是要完的,不過廖家如今在帝城立足艱難,我等也早已沒有了所謂,大不了離開帝城就是了,可司世子就不一樣了......”
若是容家知道了,司雲朗真的是不死都要脫一層皮,别說是什麽世子之位了,能保住性命已經是慶幸。
司雲朗背脊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他透過帷帽的紗簾死死地盯着孔氏的臉,仿佛是想要将她的臉皮扒下來,好看看這裏面是什麽東西。
孔氏半點都不懼司雲朗的目光,這會兒還笑了兩聲,勸告道:“所以,司世子,娶了我們家的小姑,如此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你與我小姑再續前緣,也不枉你們昔日的情分,不辜負小姑這些年對你的付出。”
“同樣的,你和容晴也能續上這情分,讓她喊你一聲父親,更重要的是,此事除了你與廖家,誰人都不會知曉了,你若是願意,待下回,本夫人便帶着容晴來見你,她啊,是很期待與你這個父親相聚呢......”
司雲朗愣住:“她知曉了?”說罷,臉色又是一變,“你們将這事情告訴她了?”
他們怎麽将這事與容晴說了?
“你們怎麽與她說這些事情?”
“怎麽就不能說了?”孔氏輕笑,“阿晴知曉了此事之後,那也是滿心歡喜,這可是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