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管事點頭:“原是你受了委屈。”
“這怕不是不妥吧,而且這錢銀也是你們出力讨來的,我自是不能要的。”明鏡搖頭拒絕,“若是沒有你們,我指不定會落到那沈世子手裏了,到時候還真的不知道怎麽是好。”
若是沒有顧知楓和樓裏的人護着,她能全身而退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如何能像現在這樣好,她隻需要躲在後面,一切都有人幫她辦好了,爲她讨回公道。
“這錢銀,我自然是不能要的。”
謝宜笑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就五百兩銀子入樓裏的賬,補樓裏的損失,餘下三千一百四十三兩,明鏡占一千五,木管事今日出力最多,便占八百,兩百給王管事,再餘下的,便分給樓裏的護衛,你們覺得如何?”
明鏡還是猶豫:“可是......”
“别可是了,就這麽辦了,木管事對帝城的情況應該了解,給她琢磨一個院子或是鋪面,她一個姑娘家,好些資産才有底氣。”
木管事自然是應了下來,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明鏡咬了咬唇,有些着急:“我要鋪子做什麽?”
明心卻道:“要,怎麽能不要了,這多大的好事!而且還是從北亭侯府摳出來的,那是不要白不要。”
明心真的是恨自己來遲了,要不然她得學顧知楓将北亭侯世子打一頓,如今打是不能打了,而且若是關進牢裏到時候還要牽扯到明鏡,自己沒吃虧,得了這麽一筆錢銀,也是個好結果了。
謝宜笑也道:“可不是,這不要白不要,而且你也受了委屈,就當是補償吧。”
明鏡道:“若是沒有少夫人和諸位的相助,明鏡能全身而退已經是不錯了,如何敢奢求補償?”
若是沒有容國公府在這裏鎮着,若是沒有木管事他們上門去讨要,哪裏會有這筆錢,這些這筆錢就算是到了自己手裏,明鏡也覺得怪怪的。
“行了,就這樣,你還未用飯吧,先回去吧,明心你送她回去,我與宜陵一起回春庭苑。”
“是,少夫人。”
明心高高興興地拉着明鏡走了,不讓她再說了,在明心看來,白得的錢銀,指不定能換一處好宅院或是一處不錯的鋪子,這可是天掉餡餅的好事。
“明鏡你不是傻了,這樣的好事怎麽能拒絕呢?”
“可若不是有少夫人還有木管事他們......”
“少夫人不是做主也分了給木管事他們嗎?”
“可是少夫人......”
“哎呀,你真的是糊塗了,少夫人哪裏是缺了這一筆錢的?雖然三千多确實是不少了,可也是白得的,少夫人并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要的是明鏡你該攢家底了......”若是她不攢點家底,這一窮二白的,日後怎麽配得上顧知楓呢?
若是她自己有一份家底,她便有她的底氣,或許對顧知楓應該沒有那麽拒絕了吧,畢竟便是日後日子過得不好,她還有退路在。
明心這樣想着,又是羨慕又是爲明鏡高興:“發财了發财了......”
明鏡見與她說不通,無奈隻好閉嘴。
到了第二日,木管事便将錢銀分了下去,然後給明鏡物色院子或是鋪子,最後挑來挑去的,最終看中了一處藥館,那藥館前面是鋪面,後面是一處可以居住的院子,白日可能有些吵鬧,夜裏也算是清靜。
這一日謝宜笑正好來了江上清風樓喝茶賞景,聽了木管事這話愣了一下:“藥館?”
她記得明鏡母親家裏以前是開藥鋪的。
“正是。”木管事将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一說,“那家主人是個行醫多年的大夫,不過年紀大了,覺得做不動了,兒孫也沒有一個能繼承他本事的,就想着将這藥館賣了,換幾處小院子分給兒孫,自己也留些錢财養老。”
“不過那老大夫也有兩個要求,一是希望那藥館繼續經營下去,二是他還有個徒弟,是個啞巴,但很會抓藥了,那老先生也希望那徒弟能在藥館裏留下來。”
“屬下覺得是個不錯的地方,若是找到大夫坐鎮,繼續開藥館也行,若是尋不到大夫坐鎮,便當是個抓藥的藥鋪吧,而且屬下聽善管事說,說她跟着陳女醫也學了不少。”
謝宜笑想了想道:“第二個條件可以答應他,第一個有待商量,就算是現在經營得再好的鋪子都沒有人敢說一直經營下去,這日後虧了,自然是要試試做别的。”
“屬下也是這麽說的。”
“那他如何答的?”
“那老大夫說他要仔細想想。”
“成吧,就讓他仔細想想,若是不成,就辛苦你再給明鏡看看别的。”
木管事笑了:“少夫人放心,明鏡便如同我妹子一般,我自然會幫她好好看好的。”
“有你看着,我自然是放心的。”
将木管事打發走了,她便喝着茶賞景,不多時,徐娉婷與曹絲錦陸續前來赴她的約。
徐娉婷這嘴巴依舊不讨人喜歡:“我說你怎麽有空約我喝茶,難不成是春閨寂寞,想要找個人來陪啊!”
謝宜笑擡眼掃了她一眼,指了指桌面:“喝你的茶,洗一洗你的嘴,說些我愛聽的。”
徐娉婷就不樂意了:“你這話是在說我嘴臭?”
“我哪裏是說你嘴臭了?我不是說讓你說些好聽的嗎?你勿要曲解我的意思。”
徐娉婷聽了這才給了好臉色,坐下來就着侍女送上的溫水淨手,捏了一塊糕點道:
“我說的也是事實,自你成親之後,有時間都陪着你家容九了,難得請我們吃茶賞景,這容九一離開帝城,你倒是想起我們了,這不是春閨寂寞嗎?”
謝宜笑覺得今日這茶點她不想請了:“再說一會兒自己付錢。”
“付錢就付錢,說得像是我沒錢一樣,聽說你敲了北亭侯府一筆,北亭侯還想進宮哭訴,卻被攔在了宮門外,許多人都知曉了。”
“說起來,我聽說景陽侯夫人去了一趟北亭侯府,你猜,她這是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