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整理的裝備非常多,光是狗明那部分,便有五個背包,加上玉棺旁的兩個老外,合計是七個。如今十二個人的裝備,需要由五個人來負擔,顯然是非常困難的,隻能帶走一些必要的東西,剩下有價值的物品放在玉棺裏,下次來的時候再拿。
鑒于我是一個生瓜蛋子,對于裝備的主次及用途沒有概念,自然就被分配到了往玉棺裏搬東西的工作。這種工作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無非是把東西從頭進行擺放,頭幾次特别地順利,可當擺到中段的時候,其中一個背包落下的瞬間,竟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嗑”地脆響。
我的心裏随之咯噔一下,轉頭看向身後的幾人,發現他們正在拆卸槍支。随即又轉身拿起兩個背包,觀察他們手裏的動作,确認沒有任何異樣之後,才開始查找聲音的來源。
這麽做,無非是有兩點考慮:其一,阿燦和詩傑都是職業的土夫子,阿燦的來曆還不明确,說是我這邊的人,卻拿不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而詩傑與阿燦一同消失了這麽長的時間,說是探索其他地方,遇上小陷阱耽誤了時間,但以他們的身手與見識,不見得會被拖住整整二十分鍾;其二,薇薇他們說是爲了東西,這不像是職業領隊會幹出來的事情,就算他們講的是實話,那得到玉玦之後呢?又是作何用途呢?這些都是問題,總之是誰都不能輕信。
順着方才異響的來源,我開始一寸一寸地輕按棺材的底闆,不久便摸到了一處明顯的修補痕迹。按說如此大規模的墓葬,肯定不允許有瑕疵品的存在,這必然是專門設計的暗格。思索片刻後,我悄悄地抽出短刀,輕輕地插入縫隙,微微一用力,小闆就被掀了起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純黑色的木盒,雕刻着同面具一樣的花紋,顯得十分詭異。
“老鄉,我們好了!”背後傳來了詩傑的聲音,吓得我趕緊取出盒子,随手放到了褲子的後袋裏,回道:“來了!”。
阿燦吸了一口煙,然後從嘴裏吐出幾個煙圈,說:“一會出去的時候,全部人都要小心,招子放亮點,不要亂碰亂按,以免觸發什麽機關”。
我們集體點頭同意,由阿燦帶頭,再次走入了墓道當中……
對于回去這件事情,詩傑顯得非常興奮,貼在我耳邊說:“哎,老鄉,我們明天下山去潇灑一下吧?”。
我心說,山腳下能有什麽潇灑的地方啊,頂多有個農家樂,還不是本地人開的,收費都趕得上大酒店了。剛想揮手拒絕,可前方的阿燦卻早一步擡起了手,壓低聲音說:“都别動!”。
隻見他調整好手電的焦距,又朝着遠處晃了晃,繼續說:“我們可能回不去了!或者換一條路走!”。
我察覺到他言語裏的不安,問:“阿燦,怎麽回事?”。
他卻沒有說話,示意我們退回到後室裏,這才開口:“還記得我說的那個盜洞裏的前輩屍體嗎?剛剛我看到他已經爬出來了,此刻正徘徊在甬道口呐!”。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了血黴了。如果它早出現半個小時,那就是一個點射的事情。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子彈了,貿然下去就是送死,無異于送羊入虎口。
詩傑驚訝道:“奇了怪了,這裏的屍體爲什麽都屍變得那麽快,跟建在養屍穴上似的?一個戰功赫赫的大将軍,陵墓的風水能差到這種地步嗎?”。
我也不置可否,轉頭看向薇薇,示意她發表一下意見,畢竟她在這方面懂得比我多,應該能說出點道道來。
薇薇也心領神會,輕聲說:“那位老先生沒有告訴你們嗎?這座山是孤峰,整個山體都被人爲地種上了槐樹,爲的正是聚陰煉邪。如果這是一條龍脈,那這個山頭就等于龍身上的一個爛瘡,比敲骨吸髓還狠呐”。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要真的是這樣,那這将軍的後人,輕則世代爲奴,重則斷子絕孫啊……這位置選得也太好了!怪不得之前發生那麽多事情,原來都是拜這個穴位所賜。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總不能等死吧!”詩傑擦了擦鼻子,又說:“要不反打盜洞吧?”。
阿燦冷笑一聲,也不正眼看他,說:“反打盜洞?談何容易。這是在山裏,不是普通的平地,還是那句話,萬一打到岩石還得改道,不要白費力氣。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隻能繼續往下走,看看有沒有工匠留下的暗道,可以用來逃生”。
所有人都表示同意,當務之急還是需要休整。我們煮了點熱水,詩傑放了點壓縮餅幹和肉幹進去,做了一鍋粥不像粥、湯不像湯的東西,不算難喝,勉強填飽肚子而已。
阿燦沒有休息,而是趁着這段時間,往返于側室和後室之間,竭盡所能地尋找暗道。詩傑被他晃煩了,說:“燦哥,你也休息會兒吧,等會兒大家一起找,效率一定會更高”。
我也覺得他這樣不行:“阿燦,休息會兒吧。一會兒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原以爲他會馬上回應我們,然後坐下來吃點東西。然而十分鍾過去了,側室裏還是一點響動都沒有,甚至連呼吸聲也聽不到。我心說,不會在裏面睡着了吧?剛剛走來走去是在找床?到底是專業的土夫子,古墓裏都能睡得安穩。
于是也起身走進側室,借着微弱的手電光,試圖尋找阿燦的身影。令人詫異的是,繞着整個側室走了幾圈,除了一堆瓷器與兵器之外,我居然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難道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
這可真是不妙,一個健步跑到後室,推醒昏昏欲睡的詩傑,吼道:“别睡着,清醒點,阿燦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