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全身火熱了……
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應該收回腳,或者直接像小時候那樣一個掃堂腿踢過去,管他什麽教官不教官,也不必再顧忌他面子,他都沒給她面子,她還顧全他幹嘛罩?
可是,當他手指觸到她腳踝處皮膚時,她從頭到腳紅了個透徹,外加全身僵直無法動彈,她覺得自己被施魔法了,一定是…琰…
當鈴聲再一次叮鈴響起時,那隻金色小鈴铛已經落了他掌心……
“不準戴首飾!全部沒收!入列!”他卻是一副若無其事模樣,依然沉着臉,将小人魚和小金鈴都收入了他口袋裏。
“喂……”小囡想說,不能沒收!這兩件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場合和他争論是沒有結果,于是乖乖回了隊伍,心中想着,等晚上回家再去陸家要呗!他不肯給,她撒撒嬌,陸爺爺和陸伯伯自然會幫她了!
從小爸爸就教育她,遇見比自己實力強,不要硬碰硬,要懂得戰術策略,她可是記得牢牢!現今他是教官,她是學員,她跟他死磕才是傻子……
隻是,她并沒有注意到,好些同學都對她投來詫異眼神,爲什麽她們都是自己取首飾,教官卻親自給她解?
有人卻暗自慶幸,還好教官隻讓她們自己取下來就行了,并沒有沒收屬于她們東西……
一上午時間,訓練就是站軍姿和學習正步走,這些對小囡和粟粟來說完全沒有難度,她倆是全班包括男生内表現得出色,中午解散之前,小囡和粟粟得到了教官表揚。
小囡暗暗得意,這不廢話嗎?站軍姿走正步這套,她三歲時候就會了……
可是,她得意并沒能維持多久,因爲他下一句話就讓她如墜冰窖……
“甯小囡!跟我來!”他說這話時候,面色陰沉,聲若寒冰,班上其他同學都感覺如冷風吹過,不禁對小囡投去同情眼神。
粟粟也擔心地牽着了小囡手,完全捉摸不透這個曈曈哥到底怎麽回事啊?就算大公無私不給情面,也不必特别針對小囡吧……“小囡,我陪你去吧……”她從小就是個沒有主見性格内向人,成長這一路陪着小囡闖禍闖多了,也闖出膽兒來了。
小囡嘟着嘴瞪着已走前面背影,恨不能一眼秒殺了他!沒收她東西也就罷了,難道還要教訓她嗎?哼,去就去!今晚一定要陸伯伯面前告他一狀!
“不用了粟粟!給我把飯打好,四兩飯,兩份肉片!我餓死了!”她盯着他背影,如果前面他是一碗肉片,她一定把他給吃了!
說完大義凜然跟着他而去,大有視死如歸氣勢。
辦公室。
他高大身影臨窗而立,等着她到來。
她鼓着腮幫子,憋了一肚子氣走進,也沒關門,放大嗓門吼了一聲,“報告教官!我來了!”
不知道他此時臉上作何表情,數秒沉默後,他才轉過身來,臉上依然陰雲沉沉,“甯小囡,知錯嗎?”
“知錯!我不應該遲到!不應該戴首飾軍訓!”小囡是個爽朗妞兒,自己做錯事絕不會強詞奪理,身爲軍人後代,對軍紀十分了解,同時也習慣性認定遵守軍紀是理所當然,絕沒有借口辯駁。
他沒有說話,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眼神,和剛才操場上時有些不一樣了,看得小囡心裏發毛,似乎,她比較習慣他大聲撂嗓子……
“教官!我保證,今後絕不會再遲到!請問還有什麽事嗎?”至于戴首飾……人魚和鈴铛都已經被他沒收,她還有機會戴嗎?
他收回了目光,垂眸,掩去眼睛裏秘密,而後從口袋裏掏出人魚和鈴铛來,托掌心裏,慢悠悠地問,“這兩樣東西……你不打算要了嗎?”
“你會還給我?”小囡大喜!看來人熟好辦事啊!還是曈曈哥聰明啊!如果操場上就還給她多不注意影響!其他同學肯定不服啊!所以才把她單獨叫來還給她!她真是誤會曈曈哥了!曈曈哥真好!
“嗯……”他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馬上來了個轉折,“不過……兩件東西隻能領回去一件,你想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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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囡笑容還沒褪去,聽了這句話之後僵了臉上。半晌,反應過來,笑着求道,“曈曈哥……不要這樣嘛!既然要還,就兩件都還給我呗!”語氣裏不自覺便帶了撒嬌意味,尤其那聲“曈曈哥”,哥字拖得老長,眼角眉梢仿似染上了那日跳《兵哥哥》風情,素顔清爽,一樣勾人心魄……
他手掌一收,将兩樣東西都藏了掌心裏,小囡以爲他兩件都不給了,忙道,“别啊!曈曈哥!這兩件東西對我來說都很重要!還給我吧!看樂顔份上啊!”
陸家孿生兄弟疼妹妹是院裏出了名,希望樂顔面子夠分量……
他眼底微漾,“哦?說說看,爲什麽很重要?”
“這個人魚呢,是骁骁走時候送給我!我絕不能丢了!而這隻金鈴我可是從出生就戴着了,戴了十八年呢,你說重要不?”
他默默聽着,略一沉吟,“嗯……所以呢,這兩件你想要回哪件?”
“……”怎麽還是這幅口氣?小囡蔫了下來,“真隻還給我一件嗎?”
“是!”他斬釘截鐵,沒有任何通融餘地。
小囡想了想,決定先拿回一件再說,免得多生事端一件也不肯給了,另外一件晚上去陸家找幫手吧!
可是,要哪件呢?私心裏,她真舍不得小金鈴啊!戴了十八年貼身之物呢!但小囡同學從來都是“義”字當頭,甯可自己吃虧,也不能負了好哥們,所以,隻能讓自己小金鈴暫時受點委屈,先把人魚拿回來再說了……
“我……我要人魚!”她下定決心,而後用目光“安慰”自己小金鈴,先曈曈哥那多呆會吧,遲早會把你拿回來!運氣好話,小人魚今晚就能回家了!
“唔……那先給你金鈴吧!”他撚起小人魚,收了起來,掌心裏獨獨躺着金鈴。
小囡微張了嘴,許久還反應不過來,這是玩什麽?不帶這麽玩啊?
“不要算了!”他手掌一合,眼看小金鈴也要消失她視線裏。
“要啊!”她幾乎是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手。
而他,卻正好此刻掌心合攏,于是,将金鈴連帶着她白皙柔嫩小手一起包了手中……
小囡臉莫名其妙又熱了起來……
今天真是見鬼了!這麽熱?他手好燙!
隻一握
,他便放開了手,金鈴被小囡搶去。
她轉身就跑,聽見他聲音後面說,“想要小人魚嗎?”
她有預感,這一定又是一個坑!她才不要往坑裏跳!可是她腳卻不聽使喚,居然此刻停了下來。
“想要小人魚話……打得過我再說!”
這是什麽條件?!他向她下戰書?難道是要報複小時候她下那次戰書嗎?開玩笑!她以爲她還是幼時那個不自量力小囡?
“不打!”她才不上當!晚上回去求陸爺爺多好!
“那也别想着找我爺爺和我爸!”
“……”神了?!他怎麽知道?她驚詫極了,忍不住回過頭來,卻隻見他臉色依然平闆一片,不像是說笑啊……
經過剛才這一回合較量,她已經覺得這個對手不簡單,絕對老奸巨猾,瞧他這樣子,既然料到了她會找陸爺爺或者陸伯伯幫忙,也一定有了防範措施,那她該怎麽辦?怎麽拿回骁骁小人魚?打架她是不幹!此人隻能智取不能武鬥!
“報告教官!您先拿着吧!替我保管好了!可别掉了!”說完她轉頭就走,下巴翹着,還帶着幾分略爲稚氣傲氣。
剛走幾步,她又停住了步伐,忽然想起什麽似,跑了回來,他面前仰起頭,睜着一雙烏溜溜靈動大眼睛,仔細端詳他臉。
他平闆似臉破冰似裂了縫,眼眸眯了眯,将眼睛裏那一絲疑惑和不安遮掩。
忽,她啧啧贊歎,“陸教官,你皮膚真好啊!告訴我有什麽秘訣呗!你用什麽方法把臉上痘痘都給去掉了?我轉教給班上女生啊!”
他眸色一暗,痘痘?皮膚?作爲男人,尤其作爲一名軍人,他讨厭就是别人說他皮膚好,他做夢都想要一身古銅色,皮膚粗糙寫滿滄桑,可無論他怎麽曬也不能如願啊!
而後,便見眼前人兒臉上綻放出極其愉悅大笑,伴随着銀鈴般大笑聲,她再度轉身離去……
他看着那背影迅速消失他視線範圍内,再低頭看着手中小銀人魚,翻過來,背面寫着:待你長發及腰……
小囡一口氣跑回了宿舍,粟粟已經把飯給她打來了,宿舍其他兩位同學也正吃飯,一見她,三人幾乎異口同聲關切地問,“小囡,教官怎麽你了?”
這話聽着怎麽這麽别扭?
她從粟粟那兒把飯端過來,化悲痛爲食量,大口地吃着,“沒怎麽!”
其他兩位同學便開始議論,唏噓不已表情,“哎!我們教官可真帥!從沒見過這麽帥男人啊!從男神到明星,跟我們教官一比,全都黯然失色!我”
有這麽帥嗎?她怎麽沒感覺?小囡咬了一大口肉片,嚴重不服。
“是啊!而且好奇怪!我聽老鄉說,以前給他們軍訓都是軍校學生,怎麽我們這回運氣這麽好?我們班是運氣好到家了,居然是個軍官親自給我們練!聽說教官是連長!我已經決定了,從此我男神要換人,換成教官了!丹青,你呢?換不換?不行,你男神弱爆了,你得跟我一樣,喜歡教官!”不過才剛開學,因爲小囡和粟粟不宿舍睡原因,寝室這倆妹子就已經熟悉得情如姐妹,連彼此興趣愛好以及對男神看法都要一緻。
兩人一解散,就四處去打聽教官信息,丹青顯然比樂樂收獲多,神秘地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麽?你還打聽到什麽?”樂樂興趣大增。
“你猜猜,爲什麽單單我們教官不一樣?”丹青滾弄玄虛地問。
這個問題倒是把小囡和粟粟興趣也勾起來了,是啊,爲什麽陸上尉會“屈尊”來給她們班當教官?
樂樂眼睛裏泛着八卦光彩,“爲什麽呀?”
“咳咳……”丹青賣起了關子。
樂樂狗腿地趕緊把自己碗裏菜精華部分給她扒拉了點,哀求,“好丹青,你就說吧!别折磨我小心髒了!”
丹青得意地笑了笑,才終于道,“你們猜陸教官和我們輔導員是什麽關系?”
“成老師?!”樂樂差點驚掉了下巴。
小囡和粟粟也是一驚,難道曈曈哥和成老師……怎麽沒聽樂顔說過啊?
“沒錯!就是成老師!聽說陸教官就是爲了成老師才帶部下來我們學校軍訓,而陸教官之所以訓我們班也是因爲成老師緣故!絕對可靠消息!”
樂樂聽了哀歎,“完了,我男神名草有主了!人生從此了無生趣啊!”
丹青瞅準她碗裏菜,再次下手,并且迅速而準确地塞進自己嘴裏,含着食物說,“既然了無生趣就不要浪費這麽好美食了,扔給我吧!我當垃圾桶!”
樂樂趕緊護住自己碗,痛定思痛樣子,“既然人生了無生趣,我減肥也沒有了意義,所以,還是繼續大吃特吃吧!讓我從此繼續做一個沒有人生樂胖子!”
小囡和粟粟則對視一眼,對這個“内幕”真假半信半疑。
才過了一分鍾,忽然又聽樂樂立誓聲再次響起,“不行!
吃完飯,兩位好朋友忍不住要把今天這驚天動地事告訴樂顔,所以,也沒午休,找了個僻靜地方給樂顔打電話。
昔日小夥伴,樂顔考了音樂學院,二齊、皓子和嘉骐都上了軍校,隻有粟粟鐵了心地追随她,和她一起考上這所大學,還念相同專業,并且同一個班。
電話接通,小囡就開始抱怨,“樂顔!你哥可真狠!”
“什麽意思啊?”電話那端樂顔一頭霧水。
“樂顔!别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哥啊!來給我們當教官,可把我整慘了!”小囡故意誇大其詞。
可是,事實卻證明,損友都是幸災樂禍見死不救型,樂顔竟然那邊開心地笑,“真嗎?我哥竟然沒告訴我呀!看來他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小囡無語,沒錯,今天還真夠驚!可惜沒喜!
“樂顔!還是不是姐妹?你要對我受傷心靈負責!”這就是朋友啊!她真是交友不慎!突然覺得交往十八年樂顔不是好
人……
“唔……我覺得你讓我哥負責實際些!”樂顔那端嘻嘻直笑。
“……”這話聽着好像有歧義?她想像着哭着喊着讓曈曈哥負責情形,惡寒……“梁樂顔!”
她怒了!
“好吧……告訴我,我哥怎麽你了?我給你讨說法去!”受到威脅樂顔隻好憋着笑道。二哥那隻狐狸要跟小囡鬥上了?這是爲什麽呀?她不明白,可是,想想都覺得這是可樂事。
“他……”本打算狠狠告上一狀小囡突然無話可說了,他究竟怎麽她了?取她人魚和金鈴?那本來是她錯好嗎?怎麽能成爲告狀“罪證”?那該指控他什
麽?摸她脖子?摸她腳?還摸她手?或者戲弄她?這些事說出來都會被樂顔笑掉大牙好嗎?
“樂顔,如果我們是姐妹,就不要問爲什麽!你隻要幫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遵命!我們小囡司令一聲令下,不管是我哥還是我爸,我都大義滅親!說吧,要我怎麽揍他?掌劈?腳踢?拳打?還是掐捏咬?隻要你說話,我保證打得他連我爹媽都不認識!”
“……”小囡心髒顫了顫,這就是高貴冷豔範樂顔……跟他們這些死黨一起時候完全無法和舞台上優雅小天鵝劃等号,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生生把一個天使般樂顔給帶壞了……“不……不必了吧……你太暴力了……你隻要幫我偷樣東西回來就行了……”
樂顔哈哈大笑,“偷東西?這個我拿手了!說吧!想偷我哥什麽?”
“……不是你哥東西!我小人魚!就是骁骁送我小人魚!被你哥沒收了!”想起自己枉爲大院小司令,今天居然被他耍得團團轉就覺得可氣,可是,和樂顔這一通電話,又讓她有些羨慕樂顔了,從樂顔話裏,可以聽出來她有一個多麽寵她哥哥,寵得她可以肆意妄爲甚至無法無天了……
“就這事兒啊?包我身上!放心吧!”樂顔一口應承下來。
“好吧!先謝過了!偷成功以後我請客!”她略略失落挂了電話,不過,轉念想起了自己哥哥,她也有一個極寵自己哥哥,也許沒有曈曈哥那麽強大,但寵自己心一點也不遜色于曈曈哥對樂顔,于是,天空瞬間又陽光明媚了。
下午仍然是練軍姿和正步,這回他沒有刁難她,還讓她出列示範給其他同學看,并且讓她喊口令,這,可能也就意味着這次軍訓是她當隊長了。
這事兒對她來說也是駕輕就熟,自小大院裏領着一群小蘿蔔頭,每天都要集合報數呢,早就練就了一副又高又亮嗓子。
可是,就這麽一個小差事,居然就引發了同學不滿,另一個女聲馬上響起來了,“教官,我才是班長!”
小囡順着聲音一看,他們班長此時漲紅了臉,顯然對教官這個安排不滿……
班長叫葉妮,看她穿着打扮也是家境優越姑娘,入學成績很好,善于表現,是以很出衆,所以一入學就被選爲了班長。
小囡對學校這些什麽長什麽長還真不感興趣,如果她願意話,現就可以成爲莊美董事長,隻不過,這樣争鋒相對場合,她如果服軟,也不符合她性格,然而,這事兒也輪不到她出頭,軍人堆裏長大,太了解軍人了,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爲天職,頂撞,是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她看熱鬧就可以了……
果然,曈曈哥臉上立刻如同攏上了一層冰霜,如果是部隊,估計是捅了馬蜂窩了,但這畢竟是大學,對待這些軍訓學生不能如同對待真正士兵一樣,所以,隻冷着嗓音道,“你,出列!”
葉妮衆多女生中個子高挑,容貌也美,是極爲引人注目。此時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隊伍,似要證明她超越所有同學優勢。
“立正——稍息——立正!”
伴随着他高吭口令,葉妮努力站直了身體,想要證明她軍姿比小囡站得好。
卻隻見他手執一根棍子,走到了葉妮面前,冷聲道,“三挺三收一睜一頂。兩腳跟靠攏并齊,兩腳尖向外分開6度!兩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兩肩要平,稍向後張!兩手臂自然下垂,肘部夾緊體側,五指輕輕并攏,大拇指位于食指第二指關節處!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兩眼目視前方!下颌微收!身體前傾十五度重心落于前腳掌!”
他一邊說,一邊用棍子敲打她沒做到地方。每敲一下,葉妮身體就縮
一下,後打她背上讓她前傾時,葉妮沒站穩,重心往前撲倒,踉跄好幾步才收住腳,幸而她腿腳還算靈敏,不然可就摔個狗吃屎了……
“你還有什麽話說?!”嚴厲聲音,并沒有因爲葉妮是女孩而柔和半分。
葉妮一心想要事事淩駕人之上,卻出了個大洋相,隻能忍聲吞氣,狠狠瞪了一眼小囡,準備歸列。
“站住!”卻聽嚴厲一聲傳來,“先把軍姿練好!”
葉妮從小到大也是嬌嬌女,父母都不曾這麽吼過她,隻覺委屈極了,可是驕傲她也不屑于掉眼淚,原地站得筆直,看着同學們開始練正步,隻她一人站那裏,尤其突兀。自她念書以來,一直是佼佼者,老師心中寵兒,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從沒被罰過一次站,這次丢人真丢大了,于是,看向小囡眼神也恨怨。
敵意這麽明顯,小囡想沒感覺都難,暗暗歎息,這是給她樹敵呢……
她算是溫室裏成長小孩,雖然練武術學舞蹈吃了些皮肉苦,但是整個成長過程卻充滿了寵愛,除了自個家裏人,大院裏個個長輩都喜歡她,當寶貝似逗她,也隻這個暑假進莊美學習,媽媽才告訴她一些人心險惡世途冷暖例子,她過了十八年無憂無慮簡單生活之後,才看見世界另一面,那些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而是真正現實生活……
不過,她骨子裏勇敢和堅強卻不會允許她任何變動面前投降,她深知自己作爲爸爸媽媽女兒,肩負着多麽重責任,所以,她成長和轉變并沒有用太長時間,敏銳警覺,大膽勇敢,是軍人後代與生俱來特質。
于是,沒把葉妮敵意放眼裏,繼續帶着同學們練習正步。
本以爲隊列訓練是很輕松,所以沒有請假,可這一天站下來,還是好累,晚上解散時候,她覺得兩腿有些發軟。
現想做事,就是回家飽餐一頓奶奶做飯,然後舒舒服服躺沙發上啥也不幹,就閉目養神,讓她這兩條腿享受享受。
于是和粟粟回宿舍換了衣服。
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應該答應媽媽讓司機接送,是她自己要逞能,非要自己搭地鐵,現兩腿跟灌了鉛似,走去搭地鐵多遭罪。
粟粟也發現了小囡異狀,絕不會相信這一天訓練就把她給累着了,小囡是誰啊?出了名鐵人,她都能堅持訓練,小囡會吃不消?
“小囡,你怎麽了?生病了嗎?”粟粟關切地問。
“沒,就是有點兒累!”小囡整個人挂粟粟身上,“走不動了,你背我……”
“要不,打電話叫我哥來接吧……”粟粟扶着她,發現她臉色有些白了。
“算了,不用。”這時候臨時打電話,又是下班高峰期,不知到什麽時候才能到。
恰此時,一輛車她倆身邊停下,車窗打開,露出他們陸教官海軍第一帥大帥臉來,隻是,這臉上酷酷,表情就和他訓練
她們時一樣,“上車!”短短兩個字,也和軍令一樣……
“曈曈哥!”粟粟高興極了,這算不算雪中送炭?馬上拉着小囡往車上鑽。
小囡覺得沒必要跟自個兒發軟腿賭氣,有車不坐是傻子……
上了車,坐柔軟車墊上,她舒服地呼了口氣,與此同時,發現副駕座上坐着一個女人,而這女人竟然真是她們輔導員成老師。
“成老師好!”粟粟也發現了,和她一起問好。
成小朵回頭笑了笑,“你們好。”說實話,大學輔導員和中學班主任不同,這倆丫頭是她班上學生嗎?開學才這麽幾天,她對學生還不熟……誠然,這倆女孩都長得挺漂亮,可她真沒什麽印象。
小囡心思活絡起來,眨了眨眼,問,“成老師,原來您和陸教官是熟人啊?”
學生面前,成小朵保持着老師矜持和溫和,笑着點頭,“是啊。”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原諒甯小囡同學也有一顆八卦心,尤其這八卦主角是她們威猛神武教官大人。
“嗯……”事關**,成小朵也不願再多說,尤其對自己學生。
小囡便識趣地不問了,不過卻話多了起來,和粟粟一唱一和地引着陸念之講話,話題自然都圍繞着他。
“教官,沒
想到是你來訓練我們!真是太巧了!”小囡笑嘻嘻,一點也看不出她和他之間發生過不愉。
曈曈皺了皺眉,反光鏡裏,怎麽看見這妞兒眼睛裏有狐狸一樣狡黠閃過?
“嗯,真是巧!”他沉悶地應了一聲。
而他身邊成小朵卻微微一笑,白皙臉上紅暈輕染。
“教官!原來你是海軍啊!之前樂顔都沒提過!真羨慕你啊!我前十八年理想都是當一名海軍!可惜了……”她嘟起唇來,眼裏充滿了惋惜和豔羨,嬌态可掬。
前方一輛車突然急刹車,他一時沒穩住,差點追尾,一腳刹車踩下去,車上三人都驚吓不小。
粟粟瞪大了眼睛驚歎,“曈曈哥,你這開車技術……話說你真開過艦艇嗎?”
粟粟不知道爲什麽小囡突然對曈曈哥态度一百八十度轉彎,不過,十八年相處默契卻讓她明白,小囡此時表情定然是和内心想法截然相反,笑得嬌憨,她不知算計曈曈哥什麽呢,所以,她順便加把柴添把火,擠兌擠兌他,算是不辜負了這麽多年姐妹情吧……
陸念之臉色暗了暗,小妮子取笑他?悶聲道,“意外!”
“哦?這也能意外?那駕駛艦艇時候出意外後果可就嚴重了!我爸和我哥都說了,一個合格軍人對自己一舉一動估算都得毫厘不差,一個小小意外可能毀了整隻軍隊……”
小囡暗笑,粟粟嘴真是越來越利索了,哪裏還有半點從前唯唯諾諾影子,這全是她功勞啊!把樂顔啊粟粟啊這些文文靜靜姑娘都教唆得伶牙俐齒一個比一個霸氣……
“粟粟,别這麽說曈曈哥,可能曈曈哥鑽研重點不業務上呢!”小囡一雙黑溜溜大眼睛滿是無害天真。
“那哪方面鑽研?”粟粟很配合地道。
“談戀愛啊!我聽說,曈曈哥是全海軍帥帥哥了,喜歡他女兵不計其數!當地喜歡他女孩也多得站滿整個海岸線啊!”小囡睜着眼睛說瞎話,她這幾年壓根就沒聽到過他消息,不,應該說,她連他大名叫什麽都記不得,至于帥帥哥,也是涮他好嗎?他很帥嗎?哼哼,還是不服!
小囡邊說邊注意着成老師反應,果然見她俏臉沉了沉,心中暗笑,曈曈哥,等着今晚跪玻璃渣兒吧……
“真啊?曈曈哥?看不出來你這麽酷!難怪你今天才一出馬,我們女生集體爲你所傾倒啊!光我們寝室,就有兩位尊你爲男神!對了,還有倆女生正醞釀怎麽寫情書給你呢!”粟粟添油加醋地道。
果然是多年損友,太有默契了……
小囡看着成老師越來越難看臉色,暗暗說對不起啊,成老師,不是故意氣你,晚上你再好好收拾他呗!不過,她甯小囡從小到大行事風格都是:勇于認錯,絕不改過!
所以,心裏說着抱歉,卻孜孜不倦地繼續黑他,“對了,粟粟,曈曈哥回來時候帶回來好多鱿魚啊海米啊,你吃過,沒忘記吧?”
“嗯嗯!沒忘記!”粟粟猛點着頭。
“聽說,那些都是他回來時候當地姑娘們送,送了好些,曈曈哥吃不完,用來打發院裏我們這些小不點了!你不知道啊,有個姑娘還尋到北京來了,那天我親眼看見,就院裏那顆老樹底下,黑燈瞎火,他和人家姑娘……”話說到這裏适可而止,效果是佳,幹什麽?完全不用說清楚是個人都能聽明白了……
成老師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擱大腿上手指絞了一塊,小囡暗暗高興,挑撥成功!話說她隻是想讓曈曈哥吃點苦頭而已,真沒想過要破壞曈曈哥和成老師。
她才不會相信,像她這麽信口開河地胡編一通能影響一對愛人感情,如果彼此連這點信任也沒有,那還談什麽愛情?她想,成老師也隻是一時氣惱,隻要曈曈哥時候跟她解釋清楚自然就沒事了……
如此想着,便主觀地認爲,曈曈哥此時一定急壞了吧?自己他女朋友面前如此編排他,哼,就是想看到他氣急敗壞樣子!
可是,當她偷偷觀察他反應時,卻發現,他面色如常,平穩地開着車,好像她和粟粟說人壓根不是他一樣……
他怎麽會這麽淡定?
小囡眨了眨眼,不甘心,繼續挑釁,“曈曈哥?”
沒理她……
生氣了?如果真生氣就太好了,她目也就達到了……
“曈曈哥?”又叫了一聲。
“嗯。”他終于應了,僵硬而冷淡。
“曈曈哥,聽說你初戀驚天動地,轟動整個大院?”她繼續瞎掰。
依然沉默不語……
良久,他答了句,“嗯,是啊。”
——————————————————————————————————
今天應該還有,不過要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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