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甯晉平晚上還喜歡大魚大肉外加夜宵習慣,嚴莊早已經開始嚴加控制,非要吃話,也隻能以水果替代罩。
可是,甯晉平曆來對水果不感興趣,但是兒媳婦孝心也不能駁了,于是盯着盤子選了好一陣,才勉強挑了一塊,然而,他這麽一分心,就被甯震謙鑽了空子,一記将軍把甯晉平給将得死死。
甯晉平不樂意了,“你倆這是聯合起來玩戰術呢?聲東擊西?”
陶子直叫冤枉,甯震謙卻豪不相讓,“戰略戰術行軍打仗中是必須!爸,您老了!”
“……”甯晉平無話可答,哼氣,“兒子對老子使詐?琰”
甯震謙卻淡笑,“兵不厭詐……”
陶子覺得自己罪過大了,這場父子間血戰都是她引起來……
後,還是嚴莊過來了,斥責甯晉平,“你幾十歲人了,還跟小輩們較真兒,丢不丢人?”
被妻子一訓,甯晉平沒了話說,嚴莊則他們身邊坐下,拿起遙控器換台。
忽,陶子聽見一陣熟悉歌聲,嚴莊亦驚訝地道,“這不是我們桃桃嗎?”
沒錯,陶子也看見了,電視裏正播放她和宗洋拍那首MV,屏幕上是她大特寫,這是電視劇做廣告了。
她不禁國學生打扮,看起來确實挺小……
然而,正美着呢,一頭冷水澆了下來,是某人,陰陽怪氣語氣說,“啥呀!那妝化,不知多厚!走點粉都能噗噜噜落!”
“……”陶子要抓狂了好嗎!一回來就說她奔三她忍了!現是怎樣?以打擊她爲樂嗎?什麽時候他也這麽毒舌了?
嚴莊趕緊救火,“你少瞎說!我們桃桃不化妝也水靈靈!走出去誰不說你老牛吃嫩草!再過幾年,人家得說你帶着女兒出門了!”
某人卻不服氣,指着屏幕道,“看看!看看!這鏡頭就顯老了吧?這還像我女兒嗎?還跟宗洋站一起,加顯得你老了!”
鏡頭裏她,穿着旗袍,頭發也燙了,體現就是劇中跨越比較大時間,自然是顯得成熟,可那是成熟好嗎?是成熟!她瞪着甯震謙,心中還尋思爲什麽直接就跳到這裏來了?不是還有一組他們結婚鏡頭嗎?
嚴莊徹底被這個兒子給氣到了,這小子,不就是看不順眼那個宗洋,連帶着陶子和宗洋一起拍MV也不順眼,故意這說風涼話嗎?可是這樣說自己媳婦兒,他今晚是想睡地闆啊?平時該他說話時候他是悶葫蘆,現不該瞎說,他倒好,說個沒完了……
“去去去,你們爺倆去書房下棋去!别擋着我們娘倆看電視!”她幹脆下起了驅逐令,同時不忘安撫陶子,“就我們桃桃這模樣,這氣質,比那些個明星不知上鏡多少倍!如果桃桃要演女主角啊,别女演員都沒飯吃了!”
陶子憤怒之餘,對嚴莊誇獎卻是不敢當,她還是有自知之明。
不料,甯晉平竟然也和嚴莊達成了共識,還說了這麽一句話,“有道理!嚴莊啊,你就去跟小三子說說呗,這劇本橫豎也是兒媳婦寫,幹脆讓他把女主角給換了,讓我們桃桃演!桃桃作爲原作者,懂得怎麽演繹女主,你說是不是?去說說,小三子一定會給你面子……”
甯晉平罕見地說了一長串話,全然不顧嚴莊和甯震謙不斷給他使眼色。
陶子聽着,留了心。小三子?小三子不是左辰安嗎?這部劇是左辰安公司?也就是說,她小說是左辰安買下版權?
好你個甯震謙!
她總算什麽都明白了!她早就該想到才是!一切都是多麽地巧合啊!劇組上山露營,他們也跟上山來!她和宗洋拍MV結婚鏡頭,他偏偏就知道了信息!
原來,她引以爲傲改編不過是人家看着他面子,給他人情!
原來,請她來北京寫劇本
也不過是他引/誘她回來“戰略戰術”……
甯震謙!你厲害!
她臉陰沉沉,低聲道,“爸,媽,我累了,先回房間睡覺……”
甯震謙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直到兩人背影看不見了,嚴莊才怒視甯晉平,“你怎麽說話呢?兒子不是說了這事不能讓桃桃知道嗎?你這不是給小倆口存心使壞?”
甯晉平手指搭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着,“這叫戰略戰術……”
“……”嚴莊隻能哭笑不得,“我說你年紀一大把了咋越活越回去了呢?還給兒子搞打擊報複?他倆人吵起來你心裏不急嗎?”
“吵不起來!”甯晉平笃定地說,“就兒子兒媳婦面前熊樣,隻有挨訓份,沒有還嘴膽,怎麽吵?”
嚴莊不禁笑了,“那倒是,也不看看遺傳誰……”
甯晉平臉色暗了暗,卻是什麽也沒說……
甯震謙追着陶子一直進了房間,這麽明顯生氣如果他還看不出來話,那他真是木頭了……
“囡囡!囡囡!你聽我說,你小說是老三公司拍,可是那也是因爲你有這個實力,跟我面子真沒多大關系!如果你小說不好,老三也不會做賠本買賣啊,你說是不是?”他着急地拉着她解釋。
陶子小沙發上坐下來,抱着靠枕哼氣,“我奔三了……”
“呃?”甯震謙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搞不懂這劇本和奔三之間有啥聯系……
陶子繼續哼道,“我化妝……”
“……”化妝?跟化妝也沒啥聯系啊?她到底是喜歡化妝還是不喜歡?想到他制定軍嫂十不準裏有一條就是不準化妝,難道她還爲這個置氣?于是忙擠進小沙發裏,摟着她哄道,“囡囡,不是不準你化妝,你想想看,化妝品再怎麽着也是化學制品,對皮膚對身體都有害,你上次不是就長了一臉疙瘩嗎?”
她翻白眼,誰要化妝啊?跟這塊木頭真是無法溝通!
“我奔三了!我老了!我醜了!要化妝才能遮醜!”她火大地道。
甯震謙隐隐猜到些什麽,可是還是不得要領,凝視着她,喃喃地說,“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啊……”
“……”陶子覺得自己要瘋了好嗎?拿靠枕用力砸他,“你意思是我本來就老就醜!連化妝也遮蓋不了是嗎?”
“…
…”他真覺得很冤枉啊,他什麽時候說過?“不是啊,媳婦兒……”
“怎麽不是?!你就是這個意思!甯黑炭你個混蛋!你才又黑又醜!撲一斤粉到臉上也還是黑炭一團!”
“……那……那不正好配成一對嗎?”他發誓,他是真想開個玩笑來緩和一下氣氛,真……
可是,這玩笑開得真不恰當……她和一又黑又醜正好一對?那不是她也又黑又醜嗎?頓時爆發了,“甯黑炭!你給我搞搞清楚?誰和你正好配成一對?你黑我白!你高我矮!哪裏看得出來我們是一對了?我不要跟你一對!我要和你劃清楚河漢界!你今晚起,你睡地闆我睡床!或者我睡地闆你睡床!随便你選!”
“……”這下真玩大發了……要分居?不行!堅決不行!
陶子言出必行,馬上就要起身去打地鋪,被他死死抱住,兩人小沙發上擠着鬧,甯震謙雖然很容易地就将她給武力制服,可她懷裏各種不安份,就是不屈服,他一急,抱緊她直接就吻了下去,而且直接攻占城池……
陶子被他吻堵得滿滿,論力氣,也比不過他,總不能真咬他吧,不過是使使性子鬧鬧脾氣而已,她還舍不得咬他呢……
一場鬧劇,終于他這個強勢熱吻中停止下來,感到懷中人終于漸漸安分,他暗歎,還是這一招管用……
吻,漸轉溫柔纏綿,後,她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碰觸,啞聲低問,“媳婦兒,可以告訴我剛才到底爲什麽生氣嗎?”
他發誓,他是真想吸取教訓,以免下次再犯嘛……
可是,爲什麽又捅了馬蜂窩?
原本被他吻得暈頭轉向他懷裏享受地閉着眼睛陶子,突然坐了起來,眼睛裏再度燃燒着怒火,好像要把他給吃了似,一字一字地說,“我、沒、生、氣!真、!”
這還叫不生氣?這分明就是生氣嘛……他又不木,這還是看得懂……
門口傳來“撲哧”一聲笑,驚得陶子和甯震謙同時回頭,隻見嚴莊端了個碗站門口,笑得合不攏嘴。
陶子和甯震謙吓得趕緊分開。
“媽,你什麽時候來了?”甯震謙埋怨地道。
“來好一會兒了,我不是給媳婦兒送吃嗎?”嚴莊把碗交給陶子,忍不住又笑,“這可不怪我啊,誰讓你們不關門……”
“我去外面吃!”陶子接過碗來,臉紅得落荒而逃,都怪他!嚴莊面前丢臉了!
“哎——”甯震謙想去追。
嚴莊卻瞅着他笑,“兒子,有些話女人面前是絕對不能說!”
“咦?”對哦!他怎麽這麽傻啊!求什麽老婆心理學!這兒不是有個高級顧問嗎?他趕緊問,“媽,囡囡她到底爲什麽生氣?”
“……”有這樣兒子,嚴莊也覺得自己真是功德圓滿,媳婦兒生氣,他跑來問老媽爲什麽生氣……可誰讓這兒子是她生呢?她隻能一路負責教到底了,“傻兒子!女人有幾個忌諱,第一,不能提醒她老;第二,不能說她是靠化妝才美;第三,不能她氣得半死時候你還不知道她爲什麽生氣……”說到這裏,嚴莊看着自己兒子傻乎乎樣子,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可那塊傻木頭,居然還這時候撓頭,他無法理解啊,爲什麽不能這麽說?她說他又黑又醜他也不生氣……
老師說,不懂就要問,決不能不懂裝懂。所以,某傻孩子憨厚地又問了句,“那……難道得說假話?”
嚴莊怔住。
他也怔住。
因爲不知怎麽回事,陶子又回來了,正好聽見這句話,端着湯碗,一臉幽怨地看着他。
她就是想知道,嚴莊到底有沒有看見他們接吻,那得多丢人,所以才站外面偷聽,結果,果然聽到妙語連珠啊……
空氣裏短暫靜默,嚴莊再次爆發出哈哈大笑聲,這場面,太有趣了……
甯震謙則慌了,步走到她面前,想要抱她,又怕打碎了她手裏湯碗,于是接了碗,站她面前手足無措,“囡囡,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自然就是美,我喜歡你不化妝樣子……”
能逼得他當着嚴莊面說出“喜歡”兩字來也算是真把他給逼急了……
她哼了哼,“意思是我化了妝你就不喜歡了?那我偏化!”
“不是!”他恨自己這張笨嘴,怎麽又說錯話了呢?關系到他睡地闆問題啊,能争氣點嗎?“我意思是無論你是什麽樣子我都喜歡!我喜歡就是囡囡你這個人!無論美醜!”
他自認爲自己這句話說得十分得體而周到了……
不料陶子還是哼了哼,“那意思是,我還是又老又醜了?我還得感謝你不嫌棄我外表,看中是我這個人,是我心靈美?”
“不是啊……你美!你從外到内都是美!你我心裏是美!”他努力強調。
“聽着就沒誠意!”
“……”還沒誠意?他得表現表現誠意!立時朝她又走近了一步,站得筆直,“你看看我!看我!像我這标準人,會茫茫人海一眼就看中了你,就證明你肯定也是美得與衆不同……”這話還有點她喜歡文藝範味兒,該過關了吧?
陶子慶幸自己沒有喝湯,不然一定會被嗆到……
這是誇他自己還是誇她呢?
“真。”他嚴肅認真地再一次強調。
看着他一本正經樣子,她忽然又想笑,世界上怎麽有這麽木男人?
原本也就是小女人潛矯情勁兒發作,才有這麽場鬧劇,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另一種方式撒嬌,看着他這傻兮兮樣子,再将事情經過重回味,她自己也覺得可樂極了,終于沒忍住,噴笑出聲。
甯震謙世界,頓時雲開月明,一片晴空萬裏……
“媳婦兒,不生氣了?來,喝口湯,我喂你。”眼見媳婦兒終于笑了,他松了一大口氣,也忘了嚴莊還旁邊,要給她喂吃。
陶子可是記得
,婆婆面前已經丢過一次臉了,她可不想再被嚴莊笑。
“我自己來。”她拿起湯匙,舀了勺湯,放至唇邊輕輕地吹。
嚴莊晚上給她喝湯,是請紀老給開方子,加了些中藥滋補成分,因爲她身體一直較寒,所以,管她不想喝,但每晚還是堅持喝了下去。
隻是,今晚這湯怎麽回事?剛靠近,就覺得味道格外令人不舒服,勉強逼着自己喝了一口,頓時一股惡心感從胃裏升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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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周,生物鍾有點不适應啊啊啊……有點犯困,昨晚寫着寫着就睡着了……嗚嗚,這才是
昨天,今天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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