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震謙表情怪怪,不像生氣,可也明顯不高興,隻是不斷地給陶子布菜,讓她多吃點。
“不要——我不喜歡吃這個……”趁表舅和舅母不空當,她還撒了回嬌,把不喜歡吃東西扔他碗裏,意試探他心情。
從前生活裏,她從來都是忽略了自己嗜好,他愛吃什麽她就做什麽,到現,她才漸漸原形畢露。每次她吃飯時這麽做,他都會一邊歉意地夾多她愛吃到她碗裏,一邊毫無怨言地當她垃圾桶琰。
今天,他依然是這麽做,隻是,情緒卻明顯不同,雖然他不說,可她感覺得到,他眼睛始終都沒看她。
她感到某種窒息憋悶,皺了皺眉,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怎麽?舅母手藝不合口味?”他終于看她了,目光裏是她熟悉關心。
她心裏一熱,找到自己覺得窒息緣由——她必須看到他這樣眼神,那是讓她生命鮮活氧氣……
她搖搖頭,目光裏湧現出盈盈委屈。
“那是怎麽了?”他聲音頓時如水般柔軟。
她知道,他是無法抵禦自己這樣目光,于是黑眸裏愈加盈盈欲滴,“沒什麽,就是累……”
“那也得先吃飯,吃完飯就休息?”他是帶着商量語氣,本來以爲她興緻勃勃,等下要去泡溫泉。
她還是搖頭。
他凝視着她,稍怔,而後似暗暗歎息,端起了她碗,拿過一個勺子來,居然将一勺飯送到她嘴邊。
她也是微微一怔,原本隻是以不吃飯來試探他,沒想到試探出這樣結果來,心中暖暖,泛起了濕意。
門口,表舅母身影一閃而過,她知道,他們兩人再不會來餐廳打擾他們了……
于是張了口,吞下他所喂飯,而後伸出雙臂,目光柔軟而執着地看着他。
他是如此地疼愛她,怎能抵抗得了她這般委屈欲滴伸着手要抱撒嬌?心裏酸酸軟軟一片,立刻伸手抱了,她便順勢投入他懷裏,反身坐了他腿上,一如當初幼小她村裏喝喜酒時候爬上糖糖哥腿一樣……
不知爲何,如今她這般乖順地坐自己懷裏,竟讓他心裏有股強烈酸脹疼,這樣她,就像一個渴望愛孩子,讓他有一種即便傾所有也愛她不夠感覺……
囡囡,囡囡,我還能怎麽愛你?
他低下頭來,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繼續給她喂飯。
他黑亮眼睛裏,是滿滿溫柔,如這一室溫暖燈光,灑她心裏每一個角落,可是,分明是此番溫柔,陶子卻能感覺到他心中有事。她是他小鹌鹑啊,住他樹洞裏,住他心裏,他不開心,她怎會感覺不到呢?
“你、不、高、興!”凝視着他眼睛,她手撫上他臉頰,一字一頓地說,胡茬紮手心裏,微癢。
“沒有!乖乖吃飯!”他表現得很明顯嗎?那是他不是了,不應該讓自己情緒影響到她,這和平日裏鬥嘴嬉鬧不同,是真觸動心事了,還會勾起從前一些傷,舊傷隐痛,不希望她再因此而疼痛。
分明是撒謊……
那也就是不想對她說了?
“甯黑炭……”她貼着他胸口仰起頭。
“嗯?”他略帶了鼻音,自從上次和辰安劇組去燒烤,他就多了這麽一個外号,開始不接受,而到了現,卻順其自然地答應了。
“我會一直你這裏陪着你……”她指指他心口位置,所以,甯黑炭,無論是喜是悲,我都會和你分擔。
“當然!”他從沒想過她還會從他這裏走出去,“來,再吃一口!”
“嗯!”她和他不一樣,他話大多埋心裏,而她,從來都做了直接或者間接表露,說完,她心裏會稍稍安定一些,隻要兩個人這一點是堅定,其它,便什麽都不怕了。
“你也吃!”她也給他喂,眼裏亮晶晶。
他沒有拒絕,沒有這種時候擺男子漢譜,兩個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把這頓飯吃完了。
院子裏種了桂花,晚開品種,濃郁花香漂
浮空氣裏,當中,是刻着花紋石桌,桌上,表舅母已經貼心地給他們擺好了瓜果點心,兩人吃完飯,攜手院子裏散步,走至石桌邊,便坐了下來。
秋天夜晚,晴朗而高遠,夜色清透,星光無遮無攔淋漓緻地灑落。
“好美星空……”陶子不禁贊歎,“甯黑炭,這院子可以屬于你嗎?等我們老了,就搬來這裏住,後面山頭種點瓜果蔬菜,養些雞鴨,夜晚一壺清茶,賞月觀星,就像現這樣,說說我們年輕時候事兒,好不好?對了,如果不可以話,我們就回老家吧,挺懷念那樣恬淡生活。”
他捏着她手指,笑容如星光一般,“好。”無論去哪裏,隻要她地方,就是天堂。
“甯黑炭,這些瓜果也是自産嗎?”陶子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慢慢地削皮。
“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很少來這裏。”
“等到了晚年,我們要山頭上種我喜歡吃水果,結果時候,就像孫悟空一樣,爬到樹上去,坐樹丫上,手一夠就能摘一個吃!”這是她小時候看《西遊記》羨慕事了,吃到肚子圓啊,可惜,雖然她也是農村長大,從來就沒能體驗到這個樂趣,接近一次是和他一起去西瓜地裏偷别人家西瓜,摘一個砸破!不好!扔!繼續摘!還被人發現了,就跟偷雞一樣下場……
他極寵眼神看着她,一點也不覺得年齡上已經成熟她自己面前說着這些話幼稚,隻是一樣溫柔地回答她一個字——“好”,也許,即便到了七老八十,他仍然喜歡這樣看着她,聽她說着不着邊際胡話,隻對他說胡話……
“可是……甯黑炭,老了你還能爬上樹嗎?”她想到一個實際問題。
他笑,“能。”沒有一絲猶豫。
說話間,陶子削完了蘋果,喂到他嘴邊。
兩人似乎都養成了這樣一種默契,無論什麽好吃東西,首先必然是先給對方。
他想了想,沒有推回給她自己,而是就着她手咬了一大口。
她拿回來,自己也咬了一口,好似這種吃法是理所當然。
他專注地凝視着她,心中溫柔情愫高漲,還有什麽不滿足呢?唯一要做事隻有愛,給她多多愛……
“囡囡,還累不累?”他問。
“嗯?”她把蘋果遞給他,搖頭,累本就是個借口,“我們去溫泉吧?”
他想,泡溫泉原也可以解乏,便同意了。
陶子想,既然沒帶泳衣,就穿睡衣去也一樣,誰知,整理東西時候,她卻發現箱子裏有她泳衣……
“你帶了?”她驚訝地問。
他笑而不語,他會她身後,默默爲她做好一切事情……
“我還以爲……”她嘿嘿一笑。
“以爲什麽?以爲我真想讓你光着泡?”他低聲道。
想到剛來時他她耳邊說話,她不禁瞪了他一眼,他節操讓她不得不相信……
“走!”他提了東西,牽着她手外出。
似乎,吃飯時那小小異樣就這麽消失于無形了……
從院子後門,可以直接上山,半山上,林木掩映間,便是溫泉池子,夜色中,水光潋滟。
溫泉邊還修有一個亭子,同樣石桌石椅,雕花刻梁,亭内燈光明亮。
兩人已經房内穿了泳衣内,直接脫去外衣,他牽着她手,慢慢漫入溫泉池。
秋日夜晚,原有微微涼,溫水一浸,暖意包圍,陶子不禁輕歎,“好舒服。”
他微微一笑,“現不是舒服時候,要等冬天,外面飄着鵝毛大雪,池子裏卻溫暖無比,才是舒服。”
陶子長這麽大,也遊曆了不少地方,卻是第一次泡溫泉,聽甯震謙這麽一形容,眼前早已勾勒出一幅美麗圖畫,一時十分憧憬,看着他,兩眼放光,“那我們冬天再來好嗎?”
“好!”他爽地答應,“隻要你想來,随時可以來。”
“太好了!”她心情大好,用溫泉水拍着臉頰,“溫泉有什麽功效呢?可以美容嗎?”
“應該可以吧…
…”他凝視着她,給她穿是一套保守黑色泳衣,卻不曾想,黑白對比,愈加襯得她膚色如雪,雖然看不見水面以下她身體,卻完全可以想象是怎樣玲珑有緻,而她白皙臉龐,被她輕輕拍打,又因這熱氣一蒸,泛着自然胭脂紅,誰說不能美容?他心内一動,卻立即控制住了,背書般地道,“溫泉熱浴不僅可使肌肉、關節松弛,消除疲勞;還可擴張血管,促進血液循環,加速人體陳代謝,據說,還能減肥,不過,要長期堅持泡才行。”
說到這裏,他覺得确實有必要帶着她常常過來泡溫泉。
陶子玩着水,忽然狡黠地看了他一眼,略帶調皮地問,“那溫泉能美白嗎?”
“嗯?”美容應該包括美白吧?隻是,她好像笑得有點詭異……
“嗯……我是說……你常常泡能變白一點嘛?大黑炭?哈哈哈……”成功地借機嘲笑了他一次,她開心得哈哈大笑。
“……”現還嫌他黑?
“過來!我給你洗洗!洗白白!哈哈,原來洗白白這個詞是爲你量身定做!”她笑着把水潑向他。
他被她逗笑了,掀起水朝她潑過去,你來我往,兩個人水裏玩鬧起來。
她不是他對手,幾個回合以後,便被澆得很狼狽,連連舉手讨饒。
渾身濕漉漉她打鬧中站起,玲珑曲線泳衣緊裹中格外誘撫……
而她,已經感覺到腿間他身體變化,如此明顯,她身體加柔軟似水,仿佛與這蕩漾水波融成了一體……
良久,彼此都控制不住地呻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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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好久沒提問了,吉祥今天問個問題吧,:甯黑炭出去幹什麽去了?
答對有獎,隻是好遺憾,之前答對題親一直還沒寄書,因爲《夏未晚良辰安好》出版被耽擱了,轉眼《撲倒》也完結了,
之前獲獎親發站内消息給吉祥,留下您通訊地址,等辰安書一出來,吉祥就給你們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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