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拍外景,要上山去。
不知是誰突發奇想,幹脆山上露營玩一回,于是,劇組對她也發出了盛情邀請琰。
重回北京,苗苗還雲南沒回來,從前電台也沒幾個真心朋友,這次回來都沒聯系過,這個劇組是近來跟她來往密切人群了。她不是隐居山頂洞人,無需和人群脫節,也想出去走走呼吸鮮空氣,何況親眼看着自己“孩子”被拍成一個個鏡頭,是爲開心事了,如果不是怕平時去劇組探班太多不好,她天天守着都願意罩。
所以,她愉地答應了邀約,和劇組一起上了山。
玩歸玩,劇組敬業精神卻是十足,一直拍到天黑,完成了當日要拍任務才休息。
接下來時間就是屬于狂歡了,娛樂圈人玩起來又格外瘋一些,帳篷搭起來了,炭火燒起來了,演員們又唱又跳,整個山谷一片歡騰。
陶子被這些人所感染,也和他們瘋到了一塊。
正大夥高興時候,暗灰夜幕裏,車燈自遠方照過來。
還有人來?
演員們都停了下來。
那車燈漸漸近了,竟他們面前停下來。
陶子無語得發現,其中有輛車駛甯震謙……
這是冤家路窄嗎?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誰啊?”劇組有人問道。
宗洋則站了陶子身邊。
一共來了三輛車,車上人下來,依次是:左辰安夫婦、甯震謙、還有他們老二蕭伊庭。
“左……”導演見了後迎上去,一句“左總”生生被左辰安眼神給逼了回去,改口爲,“先生……左先生您好。”
左辰安則一臉驚訝偶遇狀,“你好,你們也這裏?王導演好久不見。拍外景嗎?”
“是是!左先生和朋友來露營?”王導演技也不賴,明知故問型。
“嗯!周末!和幾個朋友來山上走走!”而後左辰安目光便落了陶子身上,含笑點頭,“你好,你也?正好露露來了,她一直念叨着你呢,可巧遇上了。”
“是嗎?左夫人還和我們作家認識?那太好了!”導演跟着摻和,“既然都是來露營,就一起吧!人越多越好玩!”
“好啊!”左辰安爽地答應了,“我們倆也好久沒見了,今晚喝兩杯!”說完回過頭去問甯震謙和蕭伊庭,“怎樣?一起?”
“一起就一起!你朋友就是我們朋友!”蕭伊庭笑着答應。
夜漸晚,鬧夠了,大夥肚子也餓起來了,于是圍坐炭火邊燒烤。
宗洋當仁不讓地坐了陶子身邊,周圍則圍滿劇組人,甯震謙等四人坐他們對面,隔着熱烘烘炭火。
自燒烤開始,甯震謙目光就沒離開過對面陶子,隻見不施粉黛她,長發随意披散着,白皙臉龐被火一熏,即便夜裏,也看得出悄然染上绯紅,火星四竄裏,一雙眼睛尤其明亮……
她笑。她一直笑。
笑容跳動火光中如明霞一般燦爛,又會令人想起眼光下向日葵,明麗動人,隻是,這朵向日葵朝着太陽卻是宗洋!
也不知宗洋說些什麽,聲音又低又模糊,可是卻能使陶子笑得停不下來……
怒火心中升騰,他恨不得越過火堆把陶子抓過來……
耳邊卻突然響起蕭二聲音,“老大,你幹什麽?”
他恍然回神,他幹什麽?他看囡囡啊!
“别人燒烤雞翅什麽,你燒烤豬蹄啊?還是一隻黑豬……”蕭二笑着損道。
甯震謙低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他把手邊木炭全都捏成了碎塊,手上一手黑……
蕭伊庭正往自己烤着魚上灑孜然,戲谑眼神望着甯震謙,“老大,給你來點?”
說着便要往他手上灑,甯震謙給了他一個兇狠眼神,“一邊兒去!”
蕭伊庭聳聳眉,“我不一邊去!一邊看老三膈應人啊……”
甯震謙不由看了眼左老三,這厮,不是說要和導演叙舊嗎?不是要他家露露和陶子說說話嗎?這旁若無人地是要幹啥?摟着露露也就罷了,還給露露喂東西吃?你一口我一口,兩人臉完全就貼一塊了!不能注意點影響嗎?
對了!他靈光一閃……
扔了個樹枝過去,以他槍法命中率毫無意外地砸中了左辰安頭。
左辰安皺了皺眉,目光看過來。
甯震謙趕緊示意他把露露放出去和陶子說話,好把陶子從宗洋魔爪中解救出來。
哪知左辰安隻看了他一眼,似沒看懂他眼神一般,馬上又低着頭看老婆去了,還絕對惡劣地夏晚露臉上親了親,把甯震謙看得肝火燒到了極點……
左辰安這個圈子裏也是大名人一個,以才氣和财富而聞名,然,他出名卻是疼老婆。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他和老婆感情極好?而且人前人後,從不避諱他對老婆疼,是以,人人見怪不怪,座女人們隻能對他懷裏夏晚露投之以羨慕眼神了,要知道,左三除了對老婆溫柔疼惜,對其他女人都冷得像塊冰,何況,公司大老闆,誰敢去招惹……
甯震謙本就一肚子火,左辰安那裏又吃了憋,眼神已經兇得要吃人了,再望向對面時,宗洋正好把一隻烤好雞翅給陶子,而且還像左辰安那樣喂到了陶子嘴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拾起一塊石子扔了過去,正好擊中宗洋手中雞翅,“啪嗒”,雞翅掉了地上。
宗洋覺得奇怪,這哪裏來天外飛石?
甯震謙卻一臉無事狀,看向别處……
隻有陶子,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看了眼他方向,暗暗冷哼。
“算了,我再給你烤一個!”宗洋耐心地道。
“不用了,我自己烤着呢!你要一串嗎?”陶子烤了兩串羊肉,遞給他一串。
甯震謙看得兩眼發直。她給他烤?!給他烤?!怎麽不烤糊了他!
“好啊!”宗洋也沒跟她客氣,手裏又拿着雞翅騰不出空來,居然就着她手,咬了一大口羊肉。
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猛地站起來,大吼了一聲,“囡囡!”
頓時,全場肅靜。
全體都看着突兀他。山谷裏隻聽見炭火噼啪爆裂聲音。
沉默之後,陶子揚起笑臉,頭微微一歪,問,“這位先生,您要什麽?”
他臉色一沉,夏夜天氣,語氣裏嘶嘶冒冷氣,“叫我這位先生?!”
蕭伊庭憋了笑,一旁說,“他姓甯,叫他甯先生。”
甯震謙要氣爆了,這老二和老三怎麽都一個德性
?不氣死他不罷休嗎?
陶子也抿唇笑了笑,一雙閃亮眼睛眨巴了兩下,特無辜表情,“甯先生嗎?很抱歉,剛才左先生好像介紹了一下,不過我忘記了……哦,對了,甯先生看起來好面熟!是上次晚宴上問路那位嗎?”
甯震謙有種想捂住胸口沖動,他怕自己會吐血……
“甯先生?您不舒服嗎?”陶子一副關切表情。
他何止不舒服……他要爆血管……老三邀他來露營,說是兄弟相聚,周末放松,這哪裏是放松,分明是摧殘……
蕭伊庭地聲音夜風裏慢悠悠地響起,透着幾分邪魅,“是,甯先生确實不舒服……”
“病了?”陶子看了他一眼,“那還是早點下山去醫院吧!”
蕭伊庭笑容裏透着幾分高深,“不用看醫生!小毛病,吃桃就好了……”
“吃桃?”陶子看着蕭伊庭笑容,忽然明白了什麽,臉微微一紅,瞪了蕭伊庭一眼。
那含羞帶嗔表情,如桃若梨,看甯震謙眼裏,卻讓他連發火都忘記了,心裏像貓抓一樣。
整個燒烤過程,人人都吃得大朵頤,唯獨甯震謙,一口也吃不下去,看着陶子和宗洋有說有笑,吃什麽都一個味道——酸味!
“老大,你真不吃?沒了!”蕭伊庭作爲兄弟,善意地提醒他。
“嗯……”他目光依然膠着陶子身上,随
手拿起串什麽東西往嘴裏塞。
“老大!”蕭伊庭驚魂般叫。
“幹什麽?”他皺了皺眉。
“你……你怎麽吃生?”蕭伊庭驚恐地指着他手上那串濕哒哒還淌着血絲豬肝。
“……”他真是要瘋了!表面卻淡定極了,慢慢地把豬肝放下,輕哼,“這有什麽?我們以前野外生存時候不也吃過生……”
“呃……老大威武……”蕭伊庭費勁地憋住笑,死要面子活受罪,還死撐嘴硬?
“甯先生!這個給你吧!吃生不好……”隔着火,陶子遞過來一條烤秋刀魚,笑臉如此明媚。
他激動了,他領着s團立功無數次,無數次部隊首長那領軍功章時候都沒這麽激動,接着魚,眼眶發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卻見陶子笑靥如花,“沒事,不用謝我,讨厭吃秋刀魚!”
蕭伊庭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伸手去搶甯震謙魚,很認真表情,“大……陶子,我們甯先生也不喜歡吃魚!還是我吃了吧!”
大桃子?這是什麽稱呼?陶子和宗洋都是一呆。
好吧,純屬口誤,本來是叫大嫂……
甯震謙卻被蕭伊庭欠扁行爲給震怒,忽略了這個奇怪稱呼,手一揮,把搶魚蕭伊庭給揮倒地,還沖他一聲大吼,“誰說我不喜歡吃魚?!我就愛吃魚!愛吃魚!”話說他交兄弟怎麽就沒一個靠譜呢?!
四周又是一片寂靜……
“這個……甯先生反應也太激烈了吧……”有人悄悄議論……
“是啊,好奇怪人……爲一條魚打起來……”
陶子假裝什麽也沒聽到,把一串烤五花肉隔着火堆遞給蕭伊庭,“蕭先生,這個給你吧。”
蕭先生?這會記得老二姓了?給他裝不認識?問路……他胸口那團火比面前這火堆燒得盛,還五花肉給老二?明知他不喜歡吃魚愛吃肉……
把所有怒火都發洩這條秋刀魚上,大口大口用力地啃……
耳邊傳來老二享受悠悠歎聲,“好吃!嫂……不,陶子烤五花肉咋這麽好吃呢……油而不膩,香氣撲鼻啊……”
事實再一次證明,兄弟果然是用來添堵……
他啃完後一口魚,捏着棍子暗自呼氣,一斜目,陶子和宗洋一人捧了一罐啤酒幹杯,一口氣又不受控制地沖了上來……
甯震謙一晚上就顧着氣了,别人滿滿一肚子酒肉,偏他,一肚子悶氣吃得飽飽……
酒足飯飽之後,大夥便要找樂子,有人說擊鼓傳花。
馬上有人反對,這個遊戲太老套了!
可是提議者卻說,咱玩擊鼓傳花不是表演節目,而是回答别人任意提出問題,而且必須回答!不能違規!
這些人,問問題必然刁鑽古怪,一下便引起了大夥興趣。
于是,擊鼓傳花開始。
沒有鼓,便播放音樂,音樂停,綢花誰手裏,就該誰回答。
激昂而節奏音樂聲中,綢花飛速衆人之間傳遞,這可和表演節目不同,表演節目對這些人來說不過是順手拈來事,這回答問題,就不知要問哪種沒下限問題了,誰也不想中招。
綢花傳了兩圈,音樂聲停,花停了甯震謙懷裏。
“哈哈,甯先生……”蕭伊庭笑得邪乎。
甯震謙有預感,這絕對是這倆小子故意整他,這倆臭小子惡搞本事他從小看到大,不知會問出怎樣問題來……
而事實上,他真想錯了,這倆損友這一回是想幫他來着,真想幫他……
隻聽左辰安朗聲道,“我來問吧!”
老闆朋友,自然該老闆來問問題,大夥都坐等第一個中招有什麽笑話。
然而,左辰安卻問了一個極普通問題:“甯子,你今晚想說話是什麽?”
做兄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今兒一晚上,憋氣也該憋飽了,有什麽話,就趁着這機會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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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震謙對望着陶子,心中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啊,就像有一股巨浪心裏翻騰,想要訴說,想要表達,可是……可是……
他動了動唇,凝視着陶子,半晌,終于憋出一句話來,“那個……秋刀魚真好吃……”
噗……旁邊是蕭伊庭和左辰安吐血而亡配音……
好,好,果然是特種兵,這忍耐力不是常人所能理解,那就不怪兄弟們不幫你了……
其他人自然不懂這裏面彎彎繞繞,實不明左總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也沒人笑,橫豎甯先生是個怪人,今晚一直都很怪,也見怪不怪了,面面相觑之後,遊戲繼續進行,音樂铿锵。
劇組有個小女孩,特喜歡陽剛硬氣男人,甯震謙一出現,注意力就已經被吸引,隻覺這個一晚上幾乎一言不發男人特别酷,一聽說他愛吃秋刀魚,趕緊笑容可掬離開了自己位置,把一條秋刀魚裝一個飯盒裏,輕輕走到他身邊,飯盒遞給他,略帶羞澀,“甯先生,你喜歡吃秋刀魚,這兒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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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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