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震謙!我看你搞錯了吧?别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憑什麽資格管我?”她咬牙怒道。這個時候,你不在北京守着你的老婆孩子,來她這裏指手畫腳發号施令是想要幹什麽?
她的話,讓他微微一滞,灰色的挫敗感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不過,卻馬上吼得更加理直氣壯,“就算離婚了,我也還是你哥!就得管着你!”
“哥?”她略帶嘲諷地反問,每一對離婚後的夫妻還能哥哥妹妹的嗎?那是有多滑稽?
分明是嘲諷,可她卻聽見某人響亮的一聲回答,“是!所以,你馬上給我搬家!辶”
“甯震謙!你是不是發燒了,腦子不清醒啊!?”這簡直太好笑了好嗎?他太能自以爲是了好嗎?!“我告訴你!我就愛住在這兒!我不搬!堅決不搬!你本事把這房子拆了啊!”
不是霸道嗎?不是不講理嗎?不是有理說不清嗎?看你能橫行到什麽地步!
看着她比他還振振有詞的樣子,他的臉色更加陰沉,對郝小海吼了一聲,“還不搬行李!看着幹什麽?澌”
“哦……”小海一臉無辜狀,一個要搬,一個不肯搬,他不是在這左右爲難,不知聽誰的好嗎?他也怕把事情給鬧崩了,團長徹底歇菜嗎……可是,團長一吼,他魂飛九天,馬上提着兩大包飛快下樓。
陶子見自己的東西真的被搬走了,這才急了,朝甯震謙撒氣,“你到底講不講理啊?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是我前夫!前夫!前!你懂嗎?我們隻有前妻和前夫的關系!然後最好的尺度就是路人!我絕不想再多一個哥哥或者朋友什麽的!我沒那麽變/态!和前夫成不了兄妹!更成不了朋友!拜托你就放過我吧!愛當誰老公當誰老公去!愛當誰哥哥當誰哥哥去!可那個人絕對不是我!不是!也别說你是想爲我好!你最好的爲我好的方法就是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陶子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最後那句話,在甯震謙耳邊如炸雷般隆隆直響: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刹那間,往事潮水一般湧來,他想起了那些傷害,他們的小囡,她滿身的鮮血,她的眼淚,她絕望地哭泣……
心狠狠一痛,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夜夜如心魔般糾纏着他,而她,在沒有他的日子裏,是否已經走出了陰霾?眼前出現她和駱東勤以及江楓在一起的畫面,她的笑容,如清風明月一般……
他深深地吸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言語,卻依然沉得壓人,“你說過,要我好好生活,你自己呢?可有好好生活?”
“有!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很好!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我這兒安逸舒适,比任何時候都要舒心!”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這麽說,剛說完,牙齒便咬到了舌頭,很痛……
他黑沉的臉籠着一層青氣,薄怒的目光裏,隐含了沉痛,“囡囡,你認爲你這叫過得好?”他嘩得到再一次拉開衣櫃門,那套男裝露了出來,“這,是誰的衣服?駱東勤的還是江楓的?”
陶子一愣,這衣服是江楓的,可是,無論是誰的,他都管不着不是嗎?心口憋了一口氣,道,“隻要不是你的,就都是正常的!”
他眼皮微微一跳,壓抑的怒火再一次爆發,“你再說一遍!你還不知錯嗎?”
她更覺好笑了,“我錯在哪裏?麻煩首長大人指出來!”
“你……”他被她氣得不輕,手上一使勁,便将她提了起來,并将她翻轉,按倒在床上,另一隻大掌重重地落在了她臀上,連續三聲,啪啪啪直響。
陶子驚詫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打她屁股!他竟然打她屁股?!而且是真打!辣辣地疼啊!他怎麽可以?他這是報複嗎?報複她從前打過他?!
“甯震謙!你神經搭錯線了吧!”她在他掌下掙紮。他今天絕對是抽風了!
可是論體力,她從來就是小雞仔,而他是巨獸,她越是掙紮,他按得越緊,重重的一巴掌繼續落在她臀上,還大聲地喝問她,“你服不服?”
她無語……
反叛的因子促使她大聲回答,“不服!”
再打!再問!“服不服?”
“不服!”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巴掌落得越響,她反抗的聲音也就越大!
适逢小海放了行李回來,瞧見這一幕,捂眼,哎喲喂,團長,您以爲這是部隊練散打呢,還服不服……
看來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啊,姐果然要被收拾,話說,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答一聲“服”呗,團長那手勁,你能挨得住幾下……
而甯震謙今天是動真格的要修理她了,而且是要打到她認“服”爲止,巴掌再一次地落下,喝問聲因不受控制的怒火而沙啞,“服不服?”
這一回,小海按捺不住了,沖進卧室裏,擋住甯震謙的手臂,幫着陶子應道,“服!團長!姐她服了!”
“小海你出去!”異口同聲……兩人都是一副此乃内戰,外人勿幹涉的臉色……
小海費力不讨好,點頭,好,好,管不了,出去還不成嗎?他在門口守着,隻要不打出人命來就好……
臨走,冒死對甯震謙說了句,“團長,悠着點……悠着點啊……她是姐,不是我們……不是我們啊……”他們是被摔打慣了的一身硬骨頭,姐可是嬌滴滴,細皮嫩肉的女人家,團長别氣昏頭了……
小海的話,多少讓甯震謙的脾氣控制了些,暴怒過後,理智漸漸占了主導,松開手,放了她自由,指指自己面前的地方,嚴肅而認真,“站好!”
他讓她站好她就站好嗎?她偏不!無緣無故挨了一頓屁股的她是有多冤!她一輩子還沒被打過屁股呢!爺爺從來都不打她的!而且,就算要打也輪不到他來打啊!他現在什麽身份什麽立場來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