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吃了。
其實,她才是一切都可以就将人。他面前,她愛好和需求永遠是屈居之後。
不,這個“屈”字用錯了,她并不覺得委屈,相反,她曾很樂意這麽做,讓,也是一種幸福,隻是,無論多麽能退讓人,都有個底線…辶…
接下來時間,他除了給她把零食送進來以後就沒叨擾過她,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很忙碌,把苗苗睡過房間裏徹底清掃了一遍,換了床單被子,又将它們都洗了晾着,而後,還把中午失敗之作給處理了,廚房重整理。
陶子房間裏咬着之前他不準她吃薯片,聽着外面他忙忙碌碌聲音,突然産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昨天事,不曾發生過一樣,她,和她摯愛他,四月暖風和煦天氣裏,享受着一個遠離喧嚣,平靜安甯假日。她敲着電腦,做她喜歡做事,而他忙裏忙外地收拾着他們家,這,原本會是多麽美好一天……
隻是,真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澌?
凝視着電腦屏幕她,腦中一片空白……
從昨晚到現,二十四個小時還沒有,卻漫長得如同一生……
晚上依然叫外賣,之後,他便開始收拾行裝。
按照他們計劃,明天應該是出行日子了,而他,不是該帶着兩位老人去天津嗎?
作爲特種兵團團長,打包速度和質量也是首屈一指,很,她衣服,還有他,都被裝進了箱子裏,之後,又見他裝了一包不知什麽,也塞進了箱子。
收拾完之後,他卧室裏站了一會兒,見她始終看着電腦屏幕不曾回頭,便出了房間,并且給她關上了門。
夜,漸漸沉靜下來。
她凝視着那個皮箱,忍不住還是打開了查看,到底是軍人,什麽都想得周周到到,除了必備衣服以外,他還包了高錳酸鉀、絡合碘、人丹等其它一些急救藥。
這麽說,他打算是和她一起去旅行,而不是去天津了?
她蹲地上,心裏還是異常難受,這一個坎,始終無法輕易地過去,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真離婚嗎?這個念頭一起,心就疼得厲害,甚至讓她無法再往下想……
北京、糖糖哥,是她堅持了十多年意念啊……
若要把他剝離,等同于剝離自己靈魂一樣……
恰此時,家裏電話響了,是他去接,說了兩句,聽得他聲音客廳裏大聲響起,聽聲音竟還十分興奮,“囡囡!媽打電話來,要你接一下!”
原來是嚴莊。
她默默地拿起了房間裏分機,輕道,“媽。”
“桃桃!”嚴莊一聽她聲音就笑了,“剛才小震叫你什麽來着?”
“……”陶子無言以對,他确實從來沒人前叫過她囡囡……
嚴莊樂了,“哎喲,我木頭兒子喲!木時候跟塊疙瘩似!現是開竅了還是怎麽?囡囡?囡囡?是昵稱麽?真好聽!囡囡……”
“媽……”陶子被她叫得無所适從。
“好了好了,不笑你們了!對了,明天要出門兒了吧?”嚴莊好不容易止住笑,問道。
陶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明天,還去不去?
可是嚴莊卻不管她有沒回答,自顧自地說,“是這樣,你爸有旨,讓你們準備着一些必須藥品,雖然這天氣還不熱,可一旦出太陽什麽,人一朵,還是挺悶,有備無患啊!也不知你們去哪裏,真是,連這也保密!若是去南方,可就熱了!”
“嗯,有準備。”想到箱子裏那些藥品,她順着嚴莊話答道。
嚴莊再次笑了,“小震準備?呵呵,這倆爺們,還都一個德性!無論去哪裏,隻要出門一趟,裝備必須齊全!這不,你爸不放心,我特意叮囑我打個電話。”
“嗯……謝謝爸媽。”陶子輕道。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婚燕爾了!明天也不送你們了!反正你們也嫌棄我們這倆老家夥礙事,扔下我們跑去房蜜月!”嚴莊說着又笑了。
“媽……不是這個意思!”陶子急忙辯解,難道他是這麽跟家裏人說麽?
嚴莊笑出聲來,“别急,别急,逗你樂呢!就算是這樣媽也能理解!哈哈!祝你們一路順風!囡囡!”
“媽……”又叫她囡囡……陶子不禁臉色發燙,本來是一個極普通名字,被嚴莊這樣一叫,好像多暧昧似。
嚴莊卻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陶子心中紛亂一片,盯着那箱子,全無去旅行心情,也許,明天還是不要去吧……
客廳裏甯震謙也握着電話,剛才母親和陶子對話他一字不落地全聽見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接到母親這個電話時他心裏有多麽高興,其實,母親并沒有叫囡囡接電話,是他,一聽到母親聲音,心中仿似有個聲音說,終于找到和囡囡說話借口了,于是馬上大喊她名字,喊她接電話。
囡囡,囡囡……
從沒想過這個名字有什麽特别含義,但是,昨天以前,他似乎對她都沒有什麽特定稱呼,她叫他首長,叫他兵哥哥,叫他解放軍叔叔,可他,卻不知道叫她什麽,像嚴莊一樣叫她桃桃?好像叫不出口;叫大名陶子?好像不怎麽對勁;叫老婆?好像除了那一次激動時叫過後就叫不出來……
而自昨天“囡囡”這個名字曝光以後,他就自然而然地叫她“囡囡”了,很順口,沒有任何障礙。
囡囡,他無聲地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就連舌尖也有了甜甜感覺,就像小囡囡把糖果硬塞進他嘴裏,要糖糖也吃時候一樣……
想到明天要出行,今晚得早點休息。
他便早早進了客房,躺了床上。
然而,想着隔壁她,他卻翻來覆去怎麽樣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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