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玉被二老的眼神給刺的不大舒服,心裏難受起來。
曉得偷懶一會兒是不行的,這下被自己娘親記在心裏了。
她隻能支支吾吾兩聲,倆兒子也是有些不大安穩的樣子,瞧見自己娘親被責怪,齊婉蘭也是覺得十分丢臉。
二老瞥一眼孩子們,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開口讓他們先吃飯,别都圍在院子裏頭,容易凍着孩子們。
大家就當這事兒翻篇了,都匆匆忙忙地往堂屋裏邊趕。
傅伯舟擡手安撫地揉了揉夏江螢的小腦袋,示意她别放在心上,夏江螢直接巴拉下來他的手,抱在懷裏摟着,旋即還用眼睛瞅他們母女倆,覺得她們未免有點太好笑。
原本傅如玉都覺得羞憤難堪,再被夏江螢的模樣刺激到,頓時更生氣了,心裏咒罵她是一個沒人要的小野種。
齊婉蘭也氣得直跺腳,不滿地喊了一聲,“伯舟表哥!”
傅伯舟神情冷淡地看一眼他們,并沒有停留直接走人。
他本也不是什麽多情的人,一向隻認準自己看重的人。
夏江螢和琅琅還有豆崽和任何人都不一樣,這是自己的責任,也是他打心底想要寵的,而且他們也懂事的很。
傅如玉和齊婉蘭母女倆雖然不知道心裏打着什麽主意,但是眼睛裏不純粹,一看就知道有什麽目的。
傅伯舟很不喜歡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心情也不大好。
繃着張臉。
夏江螢拉着他,等遠離母女倆時,就松開了沒再巴拉人。
怕惹人煩。
晚飯的時候大家圍着火爐吃着熱乎乎的飯菜倒是一點沒覺得冷,堂屋裏頭大家都在,人氣火旺着呢。
很暖和。
等到回到西廂房,屋内雖然也比院子裏邊暖和,但跟堂屋比起來,還是要冷上一些,好在剛剛吃飽也不覺得冷。
夏江螢回到西廂房裏邊,就去先将窗戶打開一些,雖然很冷,但是屋裏點着炭火,通風問題不能馬虎。
傅伯舟瞧見了都要詢問一聲,“你們誰把窗戶關小了?”
因爲前邊院子裏頭的事情,讓他的情緒到現在都不怎麽高。
可也不兇。
詢問的很溫柔。
琅琅和豆崽大緻知道外頭發生了點争執但是不知道具體怎麽了,但是也知道傅伯舟不是那種因爲别的事情遷怒人的人,所以這下提問這件事情,就是這事兒出錯了。
豆崽連忙自己承認道:“是我讓小哥關小點兒的,天太冷了。”
特别是前邊屋裏還少了倆人,哪怕他們倆自己吃着飯菜,也還是覺得不夠熱乎,畢竟擔心倆孩子不安全,傅伯舟送菜過來時,把桌子上的小火爐給撤下去了。
結果就是倆孩子沒啥火氣,坐着越吃菜就越快涼掉。
好在吃得快。
傅伯舟聞言也沒怎麽怪罪,隻是将小火爐再搬上去,旋即對着倆小的說道:“這冬日屋裏頭燒着炭火,就得注意透氣,要不人都得撅過去,這東西有毒。”
倆小的聽見這話,頓時明白過來,表示不再掉以輕心。
夏江螢看樣子就是知道的,所以傅伯舟也沒單獨跟她說,隻是思考片刻,有點尴尬,還是選擇說點不可避免的事兒。
“螢兒你過來,我有些事兒想同你們說說,關于"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問題,雖然咱們這邊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不講究那麽細,可該避嫌的還得避嫌。”
傅伯舟主要還是擔心他們的名聲,他自己也是沒帶過弟妹,還是第一回跟小孩子在一塊那麽親近的,夏江螢先前覺得冷,夜裏她自己就翻着往自己懷裏鑽,他瞧見跟小貓兒似的,便也不忍心推開,現在看着顯然是不成的。
夏江螢反倒是沒什麽反應,很平靜地接受自己沒了暖爐的事實,并且在心裏默默罵着傅如玉和齊婉蘭母女。
琅琅和豆崽聽見這話也是如臨大敵,豆崽立馬包住琅琅,表示不願意分開,她聽見這話都覺得難過的不行。
嘴巴撅的可高了,委委屈屈地往琅琅脖子那邊埋頭。
不願意面對。
傅伯舟知道他們倆感情比較特殊,便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琅琅則是拍拍豆崽的後背,說到:“沒事兒,我和豆崽不分,往後如何就如何,眼下豆崽離不開我,夜裏她自己睡會被凍僵的,我和她一塊習慣了。”像似兩隻互相取暖的小動物,他們依偎着度過太多個寒冬了。
不是簡簡單單一兩句話就能分開的,他們倆分不開的。
傅伯舟也不喜歡強迫,所以他隻是将後果說給他們倆聽,既然倆孩子都是互相依賴的,他也不忍心強行拆散。
别說琅琅和豆崽,強制分開夏江螢,他自己心裏也不得勁,原本也在粘糊自己的人沒了,他心裏也覺得空落落的,這還是他第一回那麽牽挂着一個人,實屬難受。
夏江螢得知沒人給自己暖被窩,便自己抱着毯子和被子蓋着,把自己團起來,背對着傅伯舟,正對着豆崽後背,再過去就是琅琅,傅伯舟見狀也是有點無奈地歎口氣。
今日外頭雪依舊下着,冷也是依舊那麽冷,壓根睡不暖。
傅伯舟還比夏江螢少一床毯子,但是他覺得也勉強能忍受,看着裹成團的夏江螢,忍不住讓她别憋壞了。
得透透氣。
夏江螢悶聲表示沒關系,實則心裏也是怪難受的,說是雛鳥情結也成,她的确在某種意義上很粘着傅伯舟。
畢竟再沒有人像他一樣惦記着自己,她也可以盡情地依賴人,夜裏更不擔心被冷着的問題,更不怕被子沒蓋好。
結果這下被強制戒斷,可不就是把她給難受壞了麽?
憋着股氣。
她也明白自己沒什麽資格生氣,畢竟人家也沒必要一直陪着自己,自己算哪根蔥啊?憑什麽人家的名聲要因爲她被玷污?人家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她哪裏來的勇氣?
夏江螢越想越喪,再看那邊豆崽因爲害怕要遠離琅琅,倆小隻因爲年紀不大,還能繼續依偎着互相取暖慰籍。
她心裏頓時覺得悲涼,覺得自己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禁悄悄把眼淚抹在被角,神不知鬼不覺的假裝不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