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頭也不轉的直接從青年跟前走過,邁進了祭壇空間之内。
“哼!”見徐昊臉色毫不波動的模樣,青年似乎感到非常不滿意,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不過似乎也怕招惹程有山,倒是沒有言語。
但下一瞬,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眸光一閃,頓而笑眯眯地轉身跟在徐昊身後,走了進去。
随着徐昊走進祭壇空間之後,入眼,他便是見到大約三十多個男子,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毫無規則的分布在空間的四周。
“又有人來了!”
瞧着徐昊踏步而盡,當下就有着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
而也就在這話響起的瞬間,原本在交談的人群,陡然間都是停下了交談,齊齊的将目光向着徐昊投射了過來。
神色間很複雜,有幽怨、迷茫、疑惑甚至是憤怒,不一而足。
然而,下一瞬,他們像是見到了什麽大恐怖一般,臉色皆是都變得慘白了起來。
但徐昊并沒有發現這一幕。
因爲,就在衆人臉色大變的同時間,一股危險的氣息忽然從背後襲來,徐昊身軀當即是下意識的緊繃了起來,而後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
下一瞬,他瞳孔驟時間就是收縮了一下,那個挑釁他的青年,此時一聲不響的站在祭壇空間的入口處,悄然無聲,猶如一個死物一般。
要不是此刻他手中拿着一個氣息有些狂暴的珠子,他跟本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
“嘿嘿!”
青年男子對着四周掃視了一眼,看着衆人的表現,似乎感到很滿意,陰深深的輕笑了一聲。
而後,他将目光停留在徐昊身上,唇瓣微張,卻是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但徐昊,卻是隐隐的猜出了他的意思。
大概就是一些落井下石的話。
因爲這青年,在閉上嘴之後,森然一笑,整個人後退了一步,可以說是脫離了祭壇空間的範圍。
“去死吧!”
而就在這他站定的一刹那,青年突然狂笑了一聲,而後他将手中的那個光團,猛地向着祭壇之上的那堆靈石一甩。
同時間,他擡起另一隻手對着他身旁的一面牆壁之上的某個位置猛地一拍。
咔...咔擦!
祭壇空間之中,頓時似是有着機械轉動的聲音響起,接着,青年的跟前,陡然有着一些塵土掉落。
瞬息間,衆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是有着一道石門猛然落下。
轟!
轟!
兩道轟隆聲順勢而起,一道比一道的音量要大。
第一道,是石門落地的聲音,第二道,則是祭壇空間内的爆炸聲。
“哼,讓你給我惹麻煩,看我不弄死你!”
聽着石門之内響起的爆炸聲,在感受了一番大地的震動感之後,青年嘴角就是忍不住的揚起,心裏暗爽的譏笑了一聲。
在他的認知中,在這祭壇空間之中,徐昊絕對會屍骨無存的!
至于程有山遷怒于他?
他覺得那倒是不可能,畢竟,這事早晚要做的,隻不過他提前做了而已。
但不管如何,對于程有山,他還是有些怕的。
故此,他微笑着轉過身走到程有山的跟前,腰部微微一彎,低下頭,沒敢直視對方,而後用很誠懇的語氣對對方說道:
“抱歉了,程師兄,我這暴脾氣的毛病又犯了,未等你的命令,便是提前動手了,不過,我做的,應該沒錯吧?”
說到最後,青年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着程有山。
青年的這些變化,自然沒逃過程有山的眼睛,他自然知道這個師弟的德行,沒有搭理他。
隻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後,邁步越過他的身位走到了石門的跟前,而後背對着衆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開口道:
“雲逍遙這個人,我還是挺欣賞的,行事小心,警惕心也高,還自私自利,若他能修行,我覺得,将他帶會樓中培養,倒是一個好苗子。”
“不過,以着凡人之軀,能作爲魔器複蘇的養分,也算是他的榮幸了。”
說到這,程有山話音一頓,接着轉過身看向青年,語氣冷漠的開口道:
“不過你嘛...這事做着倒是沒問題,但沒實力之前,我覺得你...還是要學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然,我真怕哪一天見到你的屍首!”
程有山這森冷的話音一落,青年的心髒就是猛的一陣跳動,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顱,同時間,他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程有山果然還是生氣了,而他,也隻能默默接受。
正如程有山所說的,沒實力,就得老老實實的守規矩!
可理是這麽個理,但沒誰希望有人這麽高高在上的教訓自己,尤其是平白無故的訓斥。
大家都是爲血月樓做事的,來之前,也沒有誰規定,他們這些人要聽程有山的指揮。
因而,青年并不認爲自己沒有詢問程有山,就激活祭壇,做錯了什麽。
想到這裏,青年臉上像是又想到了什麽,臉色接連變換,最後,他笑着擡起頭直視程有山的雙眼,笑道:
“嘿嘿,師兄教訓的是。”
“不過,都是爲了血月樓的大業,這激活祭壇一事,誰來都一樣,這點小事就沒必要扯那麽遠了吧?”
說完,青年挺了挺自己的腰杆,不過一雙眼睛,卻是小心的注意起對方的反應。
那模樣,就像是萬一有什麽不對頭,他将會馬上認錯一般。
可惜的是,在青年的話音落下之後,程有山一直維持着微笑的面容,根本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的變化。
這讓得青年疑惑的同時,心裏的那一絲不安也是再次升起,甚至是這一刻,他後悔自己說出那番話了。
但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于是,在這念頭一升起,他便是果斷的移開和程有山對視的目光。
接着微不可查的将自己的頭顱低下了一點,然後又是一點,直至最後,他看向了地面。
仿佛...剛才的舉動,隻是爲了舒緩一下身子,而不是其他意思。
就在青年停止了動作後,将這一幕看在眼中的程有山,嘴角不留痕迹的稍稍聳動了一下,但随即就恢複了原樣,他要的,就是這種。
不過,他什麽話也沒再說,隻是輕輕的向前邁了幾步,伸出有些黝黑的右手,輕輕的在青年的肩膀之上拍了幾下。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看向那座石門,笑容漸漸的收斂起來,變得莊重肅然,等待着獻祭完成。
但這種神色沒有持續多久,慢慢的,他的面上罕見的顯出了得意的神情。
魔器!
多麽一個陌生的名詞啊!
若不是他們血月樓得到了夜族的大量傳承書冊,想必也會跟其他魔修一樣,傻傻的暴殄天物吧?
而眼下,這珍寶即将到手。
即使他心機在深沉,此刻,也終是壓抑不住了心中的喜悅!